「王爺,不要殺,不能殺王妃娘娘!」
顧不上自己,楊雪張開雙臂,把洛知儀護在身後。
還好,宇文淵這一掌卸去不少力道,雖擊中楊雪,卻並不重,還不至於震傷她的內腑。
「為什麼不能,只有她可以殺人嗎?」
原來他知道楊雪早來了半天,把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聽了去。
老實說,楊雪乍一聽到這真相之時,也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差點兒叫出來。
「呃……王妃娘娘其實也……也是一時糊塗……」
呸,好沒有說服力的解釋。
洛知儀明明就是故意不救洛知涵,也許在她看來,失了清白的洛知涵就沒了跟她爭宇文淵的資格。
只是她沒想到,洛知涵性子剛烈到如此地步,不惜一死以明心志。
「來人,快扶王妃娘娘進去休息!」
楊雪猛給旁邊幾個婢女使眼色,拜託,王爺好不容易才收了手,快把人帶走,都傻了吧?
婢女回過神,立刻應了一聲,上前把傻了的洛知儀扶起來,連拖帶拽地跑走了。
宇文淵輕輕呼出一口氣,回頭就走。
「王爺!王爺等一下我啦,我是想問你,二少爺有消息了嗎?」
她跟宇文淵一樣急,只是她的身份畢竟有些尷尬,不好經常回來的。
宇文淵不答,越走越快。
「王爺,你慢一點嘛,二少爺究竟找到了沒啊?」
搞什麼嘛,你很討厭我嗎,幹嘛跑這麼快?
轉過一座假山,遠離了那些人的視線,宇文淵突然停下腳步。
「王……」
「嗯……」
宇文淵突然輕不可聞地呻吟一聲,身子一個趔趄,如果不是及時伸手扶住假山,差點跌坐地上。
「王爺?!」
楊雪大驚,猛一把扶住他,驚見他嘴角已流下一縷鮮紅的血來。
原來他受了傷嗎?!
「我沒事。」
抬袖抹去唇邊血跡,宇文淵臉色仍舊白到近乎透明。
剛剛極力收掌,內力反挫,震傷了自己,能夠隱忍到現在才吐出這口血,已非常人所及。
「王爺,你還逞強?快走啦,進屋去,我幫你運功療傷。」
書上都是這麼寫的吧,兩個內力相當的人可以互相運功替對方療傷。
問題是,她好像不會耶,這傷要怎麼療?
「你?」
哈哈。
宇文淵斜她一眼,好意心領,還是不要了吧,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呃……我的意思是說,我幫你把、把脈。」
楊雪羞得臉要燒起來,都不敢看人家。
「你傷得怎麼樣?」
盤膝床上自行運功半個時辰,宇文淵就已好了很多。
但這一下是硬生生震傷了內臟,要完全恢復,至少要三五天。
他倒是還沒忘了,先前打傷了楊雪。
「我?痛是很痛啦,不過應該沒什麼事。」
楊雪坐在一旁,活動一下肩膀,應該是腫起來了吧,有鈍痛的感覺。
「給我看下。」
宇文淵起身過去,抬手就拉人家的衣服。
有沒有搞錯,男女授受不親,女孩子的身體可以隨便看的嗎?
「哦。」
楊雪傻傻地應一聲,乖乖坐那邊不動,任由宇文淵予與予求。
「沒事,沒有傷到筋骨,休息幾天就會好的。」
沒傷到丫頭就好,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她,不要動不動就拿自己當擋箭牌,她又不是鐵做的。
「哦。」
楊雪答應一聲,轉頭去看。
宇文淵的臉就近在她眼前,微啟的雙唇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就連他蒼白的臉容都有種別樣的美。
「丫頭,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這樣的眼神叫「有企圖」嗎?
她想要什麼?
宇文淵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起身就要後退。
哪料楊雪手眼中突然有銳利的光閃過,邪邪一笑,手一伸,牢牢勾住了他的脖頸,將他的臉逼近她的,「王爺,你看了我的身子,你得負責。」
哈哈,奸計得逞,楊雪忍不住要得意地大笑,逗逗這冰塊似的王爺,是件不錯的事。
「好。」
驚慌之色一閃而逝,看著楊雪亮晶晶的眸子,宇文淵眼中有了某種類似征服的傲然笑意,不待楊雪從錯愕中回神,已一個翻身,把楊雪壓在了身下!
「王爺!」楊雪大叫,驚慌失措了起來,「我、我開玩笑的啦,你、你別當真……」
天呀,地呀,媽媽呀,我就是隨便說說的嘛,咱可是黃花大閨女一枚,總不好糊里糊塗地失了清白身吧?
「我沒有開玩笑。」
宇文淵果然不像是在開玩笑,從神情到眼神都無比認真,感受到楊雪想要逃離,他只用一條腿就把她給壓了個結實。
「王爺,你、你快起來……」
這個樣子,像什麼嘛?
萬一被王妃娘娘看到,她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不是?
被冤枉的滋味兒,她又不是沒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