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濃,我跟你說過的,如果不想惹禍上身,就別想知道那麼多。」
宇文淵眸子一冷,笑容盡去。
靠,翻臉比翻書還書,那她也是擔心他,又沒想摻和什麼。
「不是呀,王爺,我是說,那天,三少爺去藥房,正好聽到他們在談論前朝太子的事,還說都怪二夫人,我是怕三少爺……」
「他的事,你別管。」
宇文淵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冷冷打斷秦露濃的話。
「呃……王爺,前朝太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死的?他有可能還活著嗎?他……」
怎麼回事?
她正說到緊要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撞了她肩下某處,後面的話就都憋在喉嚨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痛!
媽媽的,不知道她的肩膀那天被柳拂堤給抽了一鞭嗎,嫌她不夠痛啊?
「你的話太多了,秦露濃。」
宇文淵起身,眼睛看著門口。
宇文洌推門而入,瞅了楊雪一眼,又回過頭來,抬起雙手比劃,(天絕上人去過天若寺。)
二少爺?
楊雪突然大怒,狠狠瞪著他,一定是你封了我的啞穴,是不是?!
「他?」宇文淵一驚,變了臉色,「這麼說,前朝太子的事是他放出的傳言?」
(不知道,不過這已不重要,我是擔心他從中搗鬼,以至天下大亂。)
前朝太子的事如今已經無人不知,如果被居心叵測之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洌,你要小心,天絕上人武功高絕,你別跟他正面衝突,知道嗎?」
楊雪猛翻白眼:既然不放心,就讓人家回來小商王府唄,兄弟兩個互相照應,不就行了?
(我沒事,你也要小心一點,現在形勢很亂,恐怕有些事是我們掌控不了的。)
宇文洌神情凝重,這十幾年平靜的日子怕是到頭了,該生的始終要生,誰也阻止不了。
「我……咳……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記住,一有事情就立刻通知我,不要自己逞強,知道嗎?」
這個二弟的性子他很清楚,不然也不會囑咐一遍又一遍了。
(大哥,好好看著三弟,這種時候,別讓他受到什麼傷害。)
宇文洌最擔心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宇文淵,而是這個讓他頭疼的三弟。
「他嗎,沒事,誰會管他,你先回去,這裡有我。」
宇文淵實在是不想提起這個與眾不同的三弟,一說到他,總會很快地轉移話題。
楊雪咬咬嘴唇,突然覺得宇文泫很可憐。
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她幾乎可以想像得到,一個人如果一直被這樣忽略,心裡該多鬱悶。
(那我先走了,大哥,你病得不輕,好在有這位神醫,我想我是不用擔心的。)
宇文洌含笑瞥了楊雪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喂喂喂,就這麼走了,我的穴道還沒解呢!
楊雪這個急,心裡大叫個不停,流了一頭一臉的汗。
「哧!」
一道指風透門而入,正中楊雪肩下啞穴,認穴之準,令人歎為觀止。
「哇啊!憋死我了!」
楊雪猛喘幾口,使勁拍著胸口,卻一點都不氣了。
而且,她喘過一陣之後,抬頭看著門口,有些呆。
「被洌點了啞穴,氣他了?」
丫頭該不會想要找洌報仇吧?看她不像是睚眥必報的人,可別「暗算」洌才好。
「啊?啊不,沒有,王爺,我只是突然有種感覺,所以……」
這個二少爺雖然有啞疾,卻一向銳不可當,如果他能夠開口說話,這個人就是完美的。
「什麼?」
感覺?
宇文淵揚揚眉,表示很有興趣知道,傻呼呼的楊雪能有什麼「感觸」。
「就是……二少爺啊,剛剛他點我啞穴,我突然覺得,有話說不出來的感覺好痛苦,他……」
行了,又踩到點子上了。
楊雪訕訕然閉嘴,不是早就知道關於宇文洌的啞疾是王爺的忌諱嘛,幹嘛老往槍口上撞。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你,我會以為這是對洌的污辱。」
宇文淵瞬間煞白了臉,眼神銳利得像刀子,他一向不會恐嚇人,這話是說真的。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就是……好痛……」
我都說願意幫他治嘛,是你不肯,又不准人家說,要不要這麼不講理啊?
「受傷了?是誰?」
難怪從丫頭一進來,他就看她總有意無意地撫肩,原來是受了傷。
「啊?哦,不,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這事兒還是不給王爺知道好了,免得惹出事來。
「那回藥房去好好呆著,無論是洌還是前朝太子的事,都跟你沒有關係,別給我添亂,聽到沒?」
形勢已經夠亂的了,丫頭再來摻一腳,天下會亂得更徹底一點。
既然丫頭不想說,說明她自己還能應付得來,就隨她好了。
「哦。」
我稀罕管啊,還不是擔心你們小商王府?
好心當成能驢肚肺,早知道我不跑這一趟了!
楊雪暗中罵了個夠,賭氣似地把門砸得「光光」響,甩手走人。
「你會聽我的話才怪。」
宇文淵輕咳幾聲,突然想起一件事,這神醫不是來給他瞧病嗎,怎麼瞧了半天,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