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扇遮妝 正文 雕花籠塵緣隨風舞16
    雕花籠,塵緣隨風舞(16)

    十九不再開口,她知道依照茹暮的性子,絕不會輕易的去否定一個人,可一旦否定,就無法逆轉。或許,韓家真的與茹暮無緣,她又何必去勸說茹暮接受一個狠心的父親呢?

    二人都不再開口,整間屋子裡除了沉寂就無其他了。

    茹暮坐了下來,看著十九輕輕撫摸著肚子,沒來由的問了一句,「除了你的親人外,還有沒有值得你珍惜的人?就好比希望能執手共度一生的人……」

    十九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的手貼在肚子上,能明顯的感覺到腹中胎兒在踢她。「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能有一個人像少主愛你一般的愛我,可惜,我知道我不配。所以,從來沒有希冀過那樣的愛情。如果有的話,也是我肚子裡的寶寶。」

    閒聊了幾句,茹暮越覺得十九很像過去的自己了。那時,她也懷有身孕,因為佐剎門的殺手是不允許生孩子的,所以甘願為了孩子鋌而走險。

    十九的氣色不太好,陷害如俏是真,可剛才從台階上摔下去也是真,想來是動了胎氣。

    茹暮將十九扶倒在床上,「睡會兒吧,我去看看安胎藥煎好了嗎。」說著,走出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十九不禁擰起了眉頭,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不許我去動如俏呢?難道要看著我們母子死在如俏手中,才會去叫如俏受到懲罰嗎?不過,現在如俏應該在與王爺吵架了吧?想到這裡,她的臉上掛起了狡黠的笑意,笑罷,閉上眼,等待著茹暮。

    茹暮端來了安胎藥,一勺一勺的送入十九口中,見她的氣色恢復了一些,才起身離開。一個人走出舒苑,望著枝椏上已經敗落的花,心裡開著的花也跟隨著敗落了。不容否認,十九給她的感覺是陌生的,可到底是十九變了,還是她變了?

    恐怕是後者吧?她已經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曾經以為不會叫任何人取代步羽,可現在的她,竟然已經開始決定遺忘步羽了,曾經也說過不去幫如俏說話了,可竟然又指責了十九……

    霜怡從遠處走了過來,步態顯得有些急,見茹暮迎面而過,頓停下腳步,如冰似霜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可否借一步說話?」

    「嗯?」茹暮困惑,但還是點了點頭,跟隨著霜怡來到了假山後面,「什麼事?」

    「方纔聽下人說,紓顏昏倒了,她可是對如俏不利了?」霜怡似乎不介意跟茹暮開門見山的談,「王爺應該是去了流芳居,對不對?」

    「啊!」茹暮這才想起來,魏廷是去了流芳居,可絲毫沒有想要去流芳居勸架的衝動,「霜姐想要說什麼?」

    「看來,事實就是這樣了。」霜怡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還好,我已經派人去流芳居前攔住王爺了。」

    「霜姐是何意?難道你來此,就是為了向紓顏興師問罪的嗎?」茹暮不免擔憂起十九來,霜怡的行動素來低調,從來沒有見她出現在某個女眷的院落。

    「罷了。」霜怡打消了方纔的念頭,「你一定好奇,我為何會袒護如俏,對不對?」不給茹暮回答的時機,「因為,如俏是王爺身邊很重要的一顆棋,不能有絲毫的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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