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籠,塵緣隨風舞(9)
如霜怡所說的一樣,魏廷從外面一回來,便被佘太君堵在了門口……在佘太君的苦口婆心的「勸說」下,終於妥協,踏入了止苑的大門。
房間裡,茹暮與魏廷四目相對,倍覺尷尬的兩個人,不由得笑了笑,隨即,就是逃一般的離開。
此刻,魏廷才覺得自己也是不善表達的人,心裡卻是極為複雜的,有想要靠近的念頭,亦有害怕傷害的掙扎。索性,他便負手站立在窗前,望著夜幕上的那輪皎潔明月,不語。
茹暮的目光隨著魏廷一同移到了外面,今夜的月是個滿月,都道是月圓人團圓,可她卻得不到這樣的幸福。不過好在,冉馭已經許諾給她了一個美好的夢,許諾給她一個可以與冉澄團圓的夢。那個如神仙般不食煙火的男子是從不曾欺騙過她的,他既然許諾了,就一定會兌現。
「若是我們同睡一張床,你可願意?」掙扎了良久,魏廷終於問出了口,他的內心裡是希望茹暮給他一個好的回答的。
茹暮微微遲疑,但很果斷的說:「不,我不願意,我不想背叛他。」此刻,她所說的「他」,是冉馭,而不是被小心的藏在內心深處的步羽。於她來說,似乎步羽已經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夢,她該為自己的孩子考慮考慮了,不能夠再自私的只想愛著心裡的那個人了。
「你放心,我不會逼迫你的。」說此話時,魏廷的心隱隱泛著痛意,茹暮就是茹暮,連對他撒個謊都不會去做,誠實得像初入世的孩子。「不過,我現在走出去,怕是不太可能,奶奶一定在外面安排了暗人。」
「或許吧。」茹暮忽然好奇起佘太君的身份,不容否認,茹暮與十九都曾好奇過,只不過是一直沒有機會問出口,「***過去,是個怎樣的人?」
「一個官宦世家的老者,她因為救了我,整個家族都受到了牽扯,不但家破人亡,還受到了小人誣陷。」魏廷一邊說,一邊低沉了一口氣息,「奶奶與我是一樣的,都有仇人,而且,仇人是同一個人。」
「你是指陳侍郎一家被誣陷的事?」茹暮不敢輕易提及麗妃,彷彿麗妃是她心頭不忍回的痛。
「是,那種滿門獲罪的仇恨,又豈是會輕易化解的?」魏廷把手攥成了拳,骨頭間出「咯咯」的聲響,如果他正擒住皇后的脖子,怕是那白皙的美頸早已被捏斷了。
「現在,可有證據指正那背後從中作梗的人?」茹暮早已猜到了魏廷口中的仇人是誰了,不,應該說所有人都清楚,只不過是簡單的流言蜚語罷了。
「很快,用不了多久了。」魏廷說的話晦澀難懂,很是意味深長,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仇恨的怒火,卻是稍縱即逝。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情,他轉過身子,看向茹暮,「下個月,四弟大婚,你看看,要不要置件新衣服?」
「我?」茹暮不懂,「我們都是賓客,為何要做新衣服?櫃子裡的衣服還很多。」
「嗯,現在,你的臉已經恢復了,我只想叫所有人都記住,無論你在哪裡,都是最美麗的。」魏廷說得堅定,在茹暮恢復了容貌之後,他便堅信有一天,會叫所有鄙夷過她的人都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