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情,奈何花濺淚(3)
「你不說話,是表示你認為能,是嗎?」魏廷見茹暮遲遲不語,不由得問了出來,然後,繼續問道,「我能取代你心中的那個人嗎?」
能嗎?答案是不能。茹暮在心中做出了一問一答。沒有人能取代步羽的位置,就算是要她用一生的等待去守候那份此志不渝的承諾,她也認了。抬起手,撩起車簾,望向外面的長街,各種不同的人在街上穿行著,多麼希望其中的某一人就是步羽,雖然,她從未曾見過步羽的相貌,但她篤信只要他出現,便會第一眼認出來。
「停車。」魏廷兀自對車外喊道,頓時間,馬車便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茹暮把視線從路上的行人處暫時的收了回來,不解的看著魏廷。
魏廷搖了搖頭,「沒有,我見你一直在看外面,想著是車內太悶了,所以,停下來,咱們慢慢的走過去。」說著,拉起茹暮的手,向車外走去。
茹暮被迫跟隨著魏廷跳下了馬車,只是被魏廷牽著的手,始終得不到自由。她癡癡的看著他們之間唯一牽連的那兩隻手,猜測著,這樣一個細小的動作中是真情多一些,還是假意多一些。
走了很久,魏廷笑然,笑意不由衷,「你知道嗎,我最希望的事情就是這樣拉著心愛之人的手沿著這條長街,緩緩而行。」說著,他閉上眼睛,信步繼續走著。
茹暮被動的與魏廷並著肩走,卻見魏廷越來越靠近路旁的古樹,不由得拽了拽他的手臂,「怎麼了?你累了?」
魏廷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陽光折射下,那雙眸子更顯明亮,但依然有一份陰影存在。「那一日,俏兒便硬拉著我,走到這裡的,然後,就遇見了刺客,幸虧後來遇見了紓顏。」
「哦。」茹暮實在不知自己該接什麼話了,唯有簡單的應了一聲,示意自己是在聽著的。
「難道,我就那麼的可怕,不值得人去付出愛嗎?」魏廷突然跳了一個話題,兩個看似沒有牽扯的問題在緊接著的話語裡有了微妙的關聯。「我對俏兒很好,可是,為何替我擋劍的人不是她,而是一個丫鬟?」
「如俏不會武功,能保護誰呢?在你身邊,肯定會連累你的。」茹暮說的是實話,她想起十九曾說過那兩個殺手似乎很特別,於是,開口問,「那兩個殺手的身份確認了嗎?」
「是江湖中的一個小組織,名字叫:蛇族。」魏廷沒有隱瞞的把知道的事情告訴給了茹暮,「據說組織中以蛇為信仰,所有的殺手均被形容成蛇的化身。」
「蛇的化身?」茹暮覺自己與江湖已經脫離了很久,竟然不知道還有一個小組織叫做蛇族。「那幕後的主子是誰?」
「查不出來了,蛇族行蹤向來詭異,就彷如森林中的蛇,你永遠不清楚它們藏身何處。」
「那他們為何要殺你?」
魏廷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世上,想殺我的人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