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盎然,花逐水飄零(18)
「你是害羞了嗎?」看見茹暮垂下頭的樣子,魏廷笑意更濃,他抬起茹暮的下巴,「你是我的妻,不要迴避我的眼神。」不知何時起,他已在茹暮面前不習慣稱自己為「本王」了,「以後,別叫我王爺,而你也別臣妾,臣妾的叫了。」
避開魏廷,茹暮不禁蹙起眉來,她福下身子,「怕是臣妾做不到。」
「為何?」
「因為,王爺身邊還有很多人需要去愛,她們都視你為天地。」茹暮說得直白,回想起魏廷的話,心還是會不自覺的跳個不停,她實在想不出,魏廷的話語裡有多少真情,是否那句「我也越來越喜歡你了」只是為了某種目的的試探。
魏廷看出了茹暮的遲疑,「那你呢?你就沒有想過視我為天地?」
溫柔的聲音如同春風一般,吹拂在茹暮的臉頰上,她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中是她的影,在無聲的告訴她,這不是試探。「王爺,臣妾……」如果魏廷是認真的,那她注定又要背負上另外一種罪惡,他們之間的牽扯還能理得清嗎?「王爺,臣妾不值得,臣妾沒有如俏妹妹的花容月貌,也沒有為你誕下子嗣,不值得你的愛,還請王爺把對臣妾萌的愛意,轉給她們吧。」
「你很美,雖然臉上有瑕疵。有一度時間,我很氣惱你自毀容貌的行為,不斷的告訴自己,你就是一個醜八怪,可也只是換來了暫時的麻痺,與你接觸久了,我才現,喜歡的是你的那顆心,與外表無任何關聯。」魏廷說出藏在心底的話,「至於子嗣,我們並未有圓過房。」
「啊……」茹暮直覺背脊上有冷汗不斷的涔涔冒出,她的心裡還有步羽,雖然已是魏廷的妻,但還是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忠於自己的所愛。
魏廷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在看見茹暮的表情後,還是不由得心痛了一番,「別擔心,我說的不是現在,我會等到你願意為止,我說過,我不會為難你的。」
「王爺……」茹暮忍不住的跪了下來,緊鎖的雙眉裡有她的無可奈何,她的苦衷,又豈是因為一句不願意?「王爺,你已經有如俏,有紓顏了,況且紓顏還懷著你的孩子,臣妾明白,你很愛那個孩子,可就為什麼不能愛屋及烏?連紓顏一起愛了呢?」
你這個傻女人,難道我就比不過你心中的那個人嗎?到底在你心裡的人是誰?是那個病懨懨的四弟嗎?魏廷扶起茹暮,明白要把她心中的影子驅散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如果你覺得愛可以輕易的從一個人的身上轉移走,那藏在你心裡的人就早已不見了。」故意頓了頓,「我不愛紓顏,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
「那……可是……」
「我對紓顏的,是感恩,感恩她救了我。現在,她懷了我的孩子,也許,有一天我會因此而愛上她,但是,絕對不是現在。」魏廷把視線移向天邊,某種情愫就像天幕一般漸漸的鋪展開來,無邊無垠。「你不覺得紓顏與你很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