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春來,春意卻遲遲(2o)
泛寒的星光映到魏廷漆黑的眸子中,如同白雪似地融化,他看著茹暮,第一次看到了她隱忍的傷心,不知為何,由衷的心疼起她來,「你站了多久?」
「你不能這樣對十九,現在,她是你的妻。」茹暮心痛如刀割,美目微微顫動著,她的十九不是一件物品,玩過以後就可以被人隨意丟掉。
你在難過嗎?魏廷終於可以確定茹暮是難過的了,或許,他終於得償所願的見到了這一幕,但是,卻察覺不到絲毫的快樂。反倒是,被那幾句質問,弄得啞口無言。
「你就不能把對如俏的愛分給十九一些嗎?」茹暮癡癡的問,天底下,每個女人都希望嫁給自己最愛的人,可她沒有嫁給步羽,所以,能瞭解十九嫁給魏廷的悲哀。「把愛分給十九一些,每個女人都希冀被夫君寵愛。」此刻,她覺得自己毫無尊嚴可談,但卻是心甘情願。
夫君的寵愛?魏廷忽然懂得了茹暮激動的原因,想想茹暮也嫁到王府有兩個月了,可他給她的除了嘲諷便是挖苦,甚至還把十九從她身邊奪走,然,她並沒有指責他,甚至連哭鬧都沒有,這樣的女人與如俏截然不同。「你冷不冷?」說著,解開長袍,披到茹暮身上。
茹暮向後退了退,躲閃開魏廷的好意,「把你的愛,給十九,你這件袍子應該安安靜靜的呆在某一個角落,而不是披在誰身上,如俏是女人,十九也是。」
那你呢?魏廷險些奪口而出,「你多想了,我只是出來透透氣。」終被茹暮的堅決說服。不管怎樣,十九替他擋了一劍,就算不愛十九,至少也要像茹暮說的一樣,分給十九一些愛。「你說的沒錯,她也是我的妻,我還為她改了名字,以後叫她紓顏吧。」
茹暮蒼白的臉上,掛起了笑意,「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十九……紓顏是個好女孩,你要照顧好她。」說罷,離開,在轉身之後,淚水從眼中滑了出來。她能為十九做的事,也只有這些了。或許,她是成功了,在這個王府裡,十九得到了魏廷的寵愛就不會遭人白眼了,說不定那些下人都會把十九當做如俏一般的對待。
雪地上留下了兩行遠去的腳印,魏廷的目光沿著腳印,一直望到了遠方,良久,才收回。看著手中的長袍,很是心疼,心疼茹暮在風雪中枯站了許久。你不也是我的妻嗎?為何從來沒有見你向我奢求過寵愛?
魏廷斂起目光,走回房中,在十九身邊躺了下來。他也不懂自己是怎麼了,為何會如此聽話。側,看了看熟睡的十九,又把頭轉了回來,直勾勾的看著上方,眼前飄蕩的是茹暮傷心的模樣。那個如冰雪一般的女子,居然會在他面前流露出悲傷,似乎比如俏眼中含淚的模樣更令人心疼,更想叫人去保護她。眼神移到不遠處的長袍上,無奈的笑了笑,問自己:魏廷,你是怎麼了?竟然會去揣摩那個醜女人心裡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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