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凝眉,情緣薄如紙(5)
風吹起,白色的衣袂飄然如幻,冉馭的臉上凝出一種別樣的愁,低落的情緒宛如一朵盛開的花,迅的沿著有毒的花莖,佈滿全身,散著苦澀的香氣。扇舞,每一次當你不想面對的時候,都選擇逃避,我知道我始終比不上羽,可是羽已經走了很多年了。「我越來越不懂你了,我們之間真的只分別了五年嗎?」
不似質問的話,叫茹暮無言以對,她與冉馭的距離從相遇便注定,縱使他的關愛濃濃不散,卻改變不了主僕的地位懸殊,在佐剎門,她是卑微的僕,怎可高攀身為少主的他?
「我不逼你了。」冉馭從懷中取出三片尾部交疊在一起的羽毛,放到了茹暮手中,「給你,或許你會快樂。」這樣的秘密,一直壓在他心頭五年,從那個叫羽的殺手離開,他便命人每月十五時,送羽毛給茹暮。想來是造化弄人,面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卻要送她別人的信物。
望著手中潔白的羽毛,茹暮強忍住淚水,感激的笑了,「謝謝你,謝謝你把它給我送過來了。」
「如果羽只給了你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盼望,那麼,就忘掉他吧。」很長一段時間,冉馭都在想,送羽毛給茹暮是否是對的,如果有一月不再送了會怎樣?一個為博茹暮笑顏的謊言,何時才能有揭穿的機會?
羽是步羽在佐剎門的名諱,茹暮把羽毛攥在手中,彷如看到了那個令她悸動的男孩。五年未見,應該已經變成了軒昂倜儻的男子了。只恨當時,誰都沒有勇氣摘下面具,否則,說不定早就遇見。她愛步羽,注定傷害冉馭,**裸的傷害而且無法彌補。
「我走了,照顧好自己。」冉馭不知此刻的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唯有離開,才能阻止一切繼續。決然的轉身,文雅的舉動中,把心傷深藏。大步流星的邁出門檻,旋即不見。
對不起……看著前面空空的景致,茹暮默默的說著對冉馭的愧疚。
他們都是執著的人,執著的愛著自己要愛的人。於是,愛就演變成了一場悲劇,三個人的戲,即使沒有結局,也已然不能每個人都獲得圓滿。
步羽,你在哪裡?有時候,我真的很累。奪眶而出淚,靜靜的述說著茹暮的悲苦,掌心之上躺著的白色羽毛,好似千斤巨石般沉重。沉甸甸的重量裡,全是愛。是她對步羽的愛,也是冉馭對她的愛,只是她始終不知。
門外,十九的聲音響起,「奴婢拜見花露兒夫人。」故意提高的語調,在暗示給屋中的人聽。
「起來吧,我來看看姐姐。」花露兒的聲音裡傳達著她的善意,她是真心實意的來看望茹暮。
茹暮匆匆的擦去淚痕,把羽毛掖在了杯子下,斂去了不該有的情緒,等待著她們進屋。想不到居然有人會看我,算來,花露兒應該是止苑的第一位客人吧?
「姐姐,這麼冷的天氣,你怎麼不關門呢?」花露兒抱著依依,踏過門檻。「你身子還沒有好,再凍著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