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寒,梅香無人賞(25)
韓府大宅。
待他們架著車趕到韓府時,已是晌午了。烈日如火,囂張的氣焰折射在還未退卻的白雪上,漸漸消融著白雪的殘骸,水沿著屋簷的軌跡不湍不急的淌下來,細細小小的晶瑩剔透。
魏廷牽著茹暮的手,招搖的走過韓府的遊廊,惹來下人艷羨的目光。他略顯得意的把唇附在茹暮耳畔,「你看,你現在應該高興才對,覓得一個深情脈脈的如意郎君。」說著,嘴角輕揚,一抹淺笑融化了他眼神裡的凌厲鋒芒。
「是,是該高興。」茹暮順著魏廷的意說著,聲如風鈴輕蕩,素手抬起,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緩緩的摘下了別在耳朵上的輕紗,回敬給身邊之人同樣的含情脈脈的笑容,臉頰上的傷疤因而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最醒目的位置。
迎面走來的下人,在看到茹暮的臉時,都被嚇到了,自制力好的會立即低下頭,自制力不好的便是掩住嘴巴卻擋不住那聲沉悶的聲音。
魏廷放緩步子,笑意不減,甚至連眉都未曾皺一下,彷彿茹暮的舉動所造成的影響都與他無關。「娘子身子弱,還是遮著面紗的好。」動作輕柔的為她掩好面紗,繼續伉儷情深的向前走著。
韓府的遊廊秉承了大宅子的特點,曲曲折折,叫人一眼望不到盡頭,七拐八繞的稍不留神就會走錯方向。
望著眼前陌生的場景,腦海裡想到的是過往的點滴,除了自己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觀望著往來的每一個人,便是與茹希的面對面。每一次,茹暮都執著的相信,這一次自己的親妹妹不會再說謊了,可是,每一次事實都證明她是錯的。被魏廷握住的手上傳來一陣痛楚,知曉這是他給的懲罰,不卑不亢的繼續走著,腦海裡所有的東西都湧了出來,繁亂的令人難以找出一段清晰的回憶,唯有一個似夢的信念還能辨認出來——找一個良人,牽著手,走到生命的盡頭。可身邊牽著手的男人什麼都不是。
「想什麼呢?我們到了。」魏廷晃了晃茹暮的胳膊,以眼神領路,看向前方,韓臨坐在最裡面的高堂之上,有些急,又有些喜慶的等待著。
茹暮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淡然的回答道:「我在想,你之於我,什麼都不是!」說罷,先於魏廷一步,跨進了門檻。
冬日的廳堂雖然生著炭火,可微薄的熱氣敵不過襲進來的冷風,凜冽的風息囂張的介入在了魏廷與茹暮之間,扯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隔閡越來越深。同樣的寒,深入他們兩人的骨髓,似乎預示著,兩顆冰冷的心不可能走到一起。刻意裝出來的幸福,也不過是為了彼此相互傷害,找了個借口。
說的輕巧,走的瀟灑,可每多與韓臨靠近一點,恨意就增加了幾分,堂上是生育她的親爹,可沒有盡過撫養她的責任,貪圖富貴的政客眼中有的是茹希,而非早於十九年前就狠心丟掉的茹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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