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個放大的英俊臉龐,渾身一顫,立即就憶起在棲雲莊禁地秘洞裡見過的爹爹模樣。他有一雙傳神而明亮的眼睛,晶亮得如同夜空的繁星,又似明月般清澈、黑潭般的幽深,挺拔的鼻樑,五官精緻得如同精雕細琢一般,有儒生的文雅,又不失男子的陽剛,嘴唇不厚不薄。
雲雁天道:「這孩子,連爹都不認識了。」
這就是他雲雁天的女兒,看著她,亦如看到了年輕時候的田氏。一覺醒來,她已經長大成*人,到了該婚嫁的年齡。
「爹!」
雲雁天將她攬入懷中,可是這感覺怎麼那麼古怪,纖纖覺得很彆扭,可是片刻之後懸著的心就踏實下來。她的爹年輕、俊朗,而且對她還很好。年少時她一直渴望能得到爹的懷抱,現在她的爹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她。一股幸福而踏實的暖流從心底湧出,溫暖了全身。
雲雁天厲聲道:「是哪個小子害我女兒被蛇咬的,我要去見見他。」
小蓮小心翼翼地答道:「回莊主,他就住在柴棚。」在莊主面前,小蓮不敢放肆,道:「小姐,快把藥喝了。」
雲雁天出了西屋,站在柴棚外面,冷眼看著皇甫曜。
皇甫曜剛睡醒,就看到一個衣著錦袍的男子站在外面。
「你就是害大小姐被蛇咬的人,哼——我棲雲莊的大小姐可不是任何人可以得配的。說好聽點,她的身份比南越、北涼的公主更是尊崇。往後,離她遠點。」雲雁天的語調肯定而霸道,甚至是不容忽視的,說完之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皇甫曜怔了良久,也猜不出這人的身份,只覺他的眼睛似曾相識,想到眼睛,他立即現此人的眼睛與醜丫頭如此的相似。最初對醜丫頭覺得相似,對這錦袍男子依然如此,不是他的感覺出了問題,還是他現在看誰都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配不上棲雲莊大小姐,人家是天下富的女兒,是棲雲莊尊崇的千金小姐,而他呢,只是南越的大將軍。以前他總是認為自己的身份尊崇,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卑微。
皇甫曜整好衣衫,再來到院子裡時,正堂屋裡已經坐滿了人。醜丫頭坐在其間,先前與他說話的年輕男子也在一邊。他捧著醜丫頭的纖手,眼睛裡全是溫暖的憐惜。
是憐惜,不像,皇甫曜此刻看來,更像是他對纖纖的深情、柔情……
難不成這男人也喜歡她?皇甫曜像是個多餘的人,恨不得立馬將她從那男人的手裡奪過來。
雲大義看到皇甫曜,離了座兒,道:「大小姐說要我再替你診診脈。」
皇甫曜木訥地坐到長凳上,雲大義診脈完畢,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這是我棲雲莊的秘傳之藥,一日三次,每次兩粒,保管兩日後生龍活虎。」雲大義回頭,見眾人在堂屋聊得正歡,這會兒大伙說到了小蓮與鐵柱的婚事,雲水靈很是歡喜。
雲大義壓低嗓門道:「大將軍,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