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會看火,會洗鍋碗,還會做飯,更會為兩個女人提水,還會幹一些粗使活。只要她現廚房裡有什麼活,就會搶著去幹。張大嘴巴傻笑是她唯一的表情,只有纖纖自己知道,笑時,其實是她在喘粗氣。提上一大桶水從河邊走到廚房灶台試試,就算是男人都會喘粗氣,何況她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娃。
晚上,纖纖就會廚房的兩個女人擠在一塊羊毛皮上,廚房裡燃著不滅的柴火,這讓她感覺不到冷意。眼瞧著就近了四月,草原的東風悄悄的刮遍了每個地方,小草兒冒出了嫩葉,河水解凍水流變得湍急。
纖纖常會在夢中驚醒,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裡總會有小菲、小蓮被凌虐的畫面。香汗淋漓,她開始為她們未來的命運擔心。
實在睡不著時,纖纖離廚房的帳篷,走到帳篷外面,仰望著天空,放飛著心中那數不清的擔憂、無數的遐思。
一天、兩天、三天……
過去好些天了,皇甫曜與柴運還是沒有尋回小菲與小蓮。
一名如鬼魅的影子躲藏在帳篷後面,靜靜地觀察著仰望天空呆的「醜丫頭」,似一具雕塑,又似一顆勁松,站在那兒已經很久了,任夜風吹拂她的衣袂,撩亂她的長,她就那樣蚊絲不動的站著。時不時,長長地舒一口氣,像是要吹散被月擁抱的雲紗。
纖纖這幾天早就現了,無論白天黑夜,都有一雙雙眼睛如鬼魅地跟著。驀然回,看到了帳篷後面閃躲的黑影。「還是不信我……」她無奈的自言自語道,真想知道,如果皇甫曜、柴運知曉她就是棲雲莊大小姐、南越新帝的皇后會是怎樣的表情。
皇后,這是多麼尊崇的身份,可是纖纖每每想到這個詞時,唯一的感覺:沉重,似心頭壓著大山,無法讓她感到輕鬆。隨著皇后這個身份,還有華麗的宮闈,繁瑣的宮規,淡情**的帝王……那裡對於纖纖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想得沉著,身後傳來柴運的聲音:「你讓本王想到一個人。」
纖纖沒有回頭,柴運在她的身側止步,長長地歎息一聲道:「或許今生,本王與她再難相逢。」
她是啞女,他說過的話,無法也不會告訴第三個人,柴運想到這裡,決定一吐為快。這是他心中的秘密,據他數日來的觀察,她從沒有打聽什麼,憑藉著柴運的感覺:這丫頭不像是細作。
柴運道:「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想念她……」
這小子敢情是動了心,只是什麼樣的女子會讓風流的柴運動心,纖纖很想知道。側目張大嘴巴,故作傻笑的樣子。
柴運道:「你聽明白了。唉……當初我真該留下他。她一入江湖,行蹤飄渺,或許她已經嫁人了吧……」想到她可能嫁人,柴運心裡泛起莫名的酸楚。
第一次見江纖雲,並沒有給他留下好印象,所有的好印象都是在柴逍墳前的偶遇開始的,她琴技凡,他吃驚,吃驚於她的才華在江纖柔之上,卻無人知曉;她會武功,他更吃驚,吃驚她巧妙地瞞過了皇甫曜;她固執,就算他逼問,她依舊不說出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