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像有個哨子在我額頭上響了一下我臉皮都能的抖動。
漫畫上電影上是個角色就能在槍林彈雨中談笑自若拿子彈當雞蛋所以我有個錯覺這槍大概也沒啥可怕的但當這切身體會到的時候我才明白這需要多大的功力才能保持鎮定。這一下感覺到子彈從腦門心旁邊擦過離腦漿濺得像打爛了的雞蛋離這二十幾年養成的身體變成火葬場裡的一堆待燒的臭肉離接下來四五十年的人生煙消雲散……離所有的這些只有兩三公分的距離我感覺全身的汗毛幾乎要炸得飛起來差點就尿了褲子。
這十米的距離都沒打中並不是這傢伙眼睛嚴重近視而是我在他摸槍而出的同時就下意識地一個鐵板橋大彎腰這本朝著胸口而來的子彈就擦著我腦袋飛了過去光的一下在後面的鐵柵欄上彈出一個火花。
「唉耶∼！」我還沒叫不遠處站在場邊的一個政治部頭頭卻哀叫一聲捂著屁股倒了下去這彈出去的流彈不偏不倚正彈在了他的屁股上。
這傢伙還要下壓槍口對我補上一槍旁邊的魏秦軍已經撲上去扭住了這傢伙的手腕一下兩個人就都扭倒在地。
跟在這槍手後面的兩個人都是一怔好像沒料到這竹竿似的吸毒犯還能這樣英勇一個提腳就朝他身上踩去另一個則是摸出把管制刀具居然就要去捅。只是這兩個的動作快周圍地人動作更快旁邊的四五個隊友包括曾局在內全部飛身而上扭手的扭手抱腿的抱腿。立刻把這兩個給完全放倒了。
碰碰碰地上被魏秦軍扭倒的傢伙不要命地掙著手上的手槍居然還連三槍那個方向的十來個同志頓時一半抱頭趴下一半踩著這相同的節奏原地連跳三跳所幸這三槍全都不知道打哪兒去了然後曾局怒吼一聲高跳而起用他那至少九十公斤的體重一膝蓋跪在了這槍手地肚子上這傢伙不由自主地迸出豬一樣的哼哼聲然後這才不動了。
「日你媽你們J的人太過分了∼！居然真的叫人來殺人∼！老子看你們怎麼收拾∼！」曾局對著張局大吼一聲。很難分辨是義憤填膺還是幸災樂禍然後轉過去主持大局。「12o來沒有？快先把主任的傷口止血傷到大動脈就糟糕了你們那幾個站著幹啥還不快不過開車……」
「不可能不可能胡得志絕對不敢……」球場上彪悍精壯的張局長現在的汗水像敞開了地水龍頭一樣嘩啦嘩啦流個不停。手裡拿個諾基亞按了半天也按不出個號碼來。
政治部頭頭的周圍已經的圍滿了的人其他圍不上去地有些去開車有些去開路還有些就來這裡把這三個傢伙一邊用手銬銬上一邊亂揍亂踢特別是剛才被那放空了的三槍嚇得集體做跳高的更是憋足了勁地打。有地還不忘叫兩聲別打死打殘了等丟進看守所再慢慢收拾不遲……
嗚嗚兩聲載他們來地那輛帕薩特動了起來原來還有司機留守在裡面一看這外面的形勢不對立刻要溜。但這滿場都是抓人逮人地專業人士。一聲喊立刻有幾個就衝出去上汽車的上汽車上摩托的上摩托馬達轟鳴聲中追了過去。
「怎麼樣沒事吧。」魏秦軍終於從人堆底下鑽了出來。看我臉色鐵青蒼白連忙過來慰問。「放心放心。這事肯定給你解決絕不讓你受牽連。肯定要把那胡得志給抓了槍斃……」
我擺了擺腦袋說不出話來心臟還在胸腔裡轟隆轟隆地跳著。並不只是剛才那一槍的後怕還有對自己這運氣的後怕。如果今天來的不是這滿地的警察而真的上老程他們那些老幹部我這條小命那就是交待定了。我很清楚這根本不是什麼胡得志叫來的這傢伙火氣再大再囂張也絕不會弱智到當著這麼多警察的面就馬上叫人來幹掉我這是我之前就料到了回來但沒料到來得這樣凶這樣要命的一夥人。還真沒料到雖然這場上就兩三個穿警察制服的不大起眼旁邊那四五輛警車看不見嗎？
「不要打啦不要打啦不關我的事∼！」槍手已經被打得光顧著慘叫另外兩個還能騰出口氣殺豬一樣的吼。我眼睛順過去一眼卻看到一個很熟悉的面孔。
這人我其實從來沒看見過但我還是一眼就能把他認出來因為那張面孔我並不陌生沒在現實裡卻在遊戲裡看過無數遍了。
「星落塵……」我能猜到這傢伙會派人來卻沒想到他會親自來。人民幣玩家只要不是長得特別對不起觀眾的都會用自己的面孔最多加點工罷了。雖然他雙手抱頭努力護住他那英俊的臉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就是遊戲裡的龍城老大。
「不要打啦我爸爸是xxx是d市組織部的我是陪朋友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星落塵這傢伙根本沒顧得上理會我雙手抱頭縮在地上亂叫。好在他也不是開槍的主犯聽了這話後周圍的警察同志也停了手。
這時候那邊要逃的帕薩特終於還是沒能逃掉雖然動在先但這球場旁的停車場上車輛不少開車的傢伙技術不佳還是慌了手腳歪歪扭扭地撞了好幾下才撞出去被追上來的兩輛摩托在前面一塞一碰後面的警車再上來就再也動不了了。神勇的警察同志們衝上去連拖帶拉從車裡面拽出來一個光頭幾腳踢倒後架了過來我一看這光頭居然就是上次帶著小痞子來我家樓下找我麻煩的那個傢伙。這一下可好一口氣來完了也抓完了。
球賽自然是不能打了三個嫌犯被警車送走。臀部英勇負傷的政治部主任也別急送往醫院J縣地同志們還真以為是他們後衛叫來的殺手鬧作吵作一團球場上亂成了一鍋粥。魏秦軍和曾局忙著押送嫌犯和護送主任我則自己悄悄跑了。
回到家連樓下的工作室也沒去進屋一頭就栽倒在床上。今天這事弄得我筋疲力盡混亂之極最後總算把小命揀了回來雖然後面的尾巴肯定也還長著。暫時還想不出什麼辦法總之再說吧……身心俱疲到了極點我只稍微想
睡著了。
是電話鈴聲把我鬧醒的一看時間居然已經到晚上了。電話是魏秦軍打來的。這傢伙一開口就讓我把精神提了起來：「靠阿飛那幾個小子原來是你的個人恩怨阿？弄得我們全市的警察都上竄下跳還以為這下s警察的臉都被丟光了呢。原來是你這小子在遊戲裡弄來地仇家啊……」
「什麼？是遊戲裡的人？我怎麼不知道？我還以為就是那個後衛叫來搞我的呢。」我作大驚的聲音這個時候我肯定要裝糊塗表清白。
「日你個先人當時我們也都以為是呢……結構後來一問才知道那是你在玩地那遊戲裡那什麼什麼龍的公會的人聽說你滅了人家公會人家這是來找你報仇的……」
原來這幾個傢伙被抓到局子裡去後受到了嚴格嚴密地詢問。特別是那個槍手更是有特別照顧。原本這槍手還是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和頑抗精神的但哪裡是人民警察的對手忍不住稍微露了點口風出來。已經要瘋地J縣警察們馬上加強了火力尋求突破。沒多久就把什麼都說了出來。
其實大致是沒有出乎我的計劃的。星落塵這傢伙果然是被我徹底激怒了下定了無論如何花多少錢都一定要報這仇一定要給我好看地堅強決心。這個時候很巧地。上次提供過消息地漢奸又給他們提供了我正要於某時某地去打籃球正是絕好的去報仇地機會於是這些傢伙就驅車而來了。
如果全部按照我的劇本進行下去他們本來是該在我與軍分區和市委老幹部們的友誼賽中出現的。按照那幾個老同志的耿直脾性以及和我的良好關係來說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流氓找茬肯定是要拔刀相助的。最好的結果自然是星落塵知道好歹就此收手並以為我是軍區高幹子弟讓我的狐假虎威大計得以成功。
而如果特意來找麻煩的星落塵不甘被這幾個老頭的言語就嚇退非得要付諸武力既時比賽場上一共十七八個人就算有幾個老大爺在對付二三十個小流氓也是不在話下的更別說還有會來幫忙的體育館保安11o類。當時的勝負還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打起來是很有可能錯傷這幾個老大爺的我固然是良心上要大大的不安肯定還會幫他們擋上兩刀兩拳來動手的傢伙下場那也就絕對討不了好去子孫子弟子加起來同仇敵愾就算s內所有的黑道老大加起來也不大能吃得消更別說星落塵了。
其實我這利用老同志們的搞法是很卑鄙的我也有過不小的思想鬥爭但也是沒辦法這社會上很多事還是需要講錢講實力講關係的一個捨得在遊戲裡一拋幾十上百萬的紈褲並不是我這種還要為水電房租愁的小老百姓能對付的。雖然我朋友特別是球友裡有能量的人不少和我關係也很好但請人幫忙請人解決問題只憑關係好那是不夠的你得要值得人家來幫否則就算幫了那欠下的人情也能壓你一輩子。所以我也只有出此下策想辦法把他們給牽連進來了。
除這兩個劇本a劇本B之外我還有劇本cde預備方案甲乙丙丁甚至還有動用斌老大的力量……我為了徹底解決這事是費盡了腦汁但想不到還是猜中了開頭猜不中結尾來的不再是流氓而是殺手動的不是棍棒砍刀而是槍。幸好多年積攢的人品揮了作用這才沒有回如來佛祖那裡去報道。
至於星落塵這幾個傢伙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很見人品因素的。聽魏秦軍說根據這幾個傢伙的交待這幾個原來都是在昨天晚上就和幾個女人一起嗨藥喝酒鬼混最近心情低落鬱悶的星落塵忍不住和這幾個狐朋狗友抒著遊戲裡的怨氣不知不覺間就江湖兄弟的義氣豪氣勃那一個槍手說能打算啥子老子可搞得到軍火上去一槍崩了腦袋其他的人還敢動一動我就不信我老大上次就是這樣也沒見出什麼事？反正老子我也不是s本地人拼了給我兄弟出這口惡氣……你與其那五萬給遊戲裡的玩家讓他們給你殺人還不如給我我這可是真殺保管他什麼神殿什麼法術都復活不了……
星落塵本來就恨不得吃我的肉扒我的皮在酒精水壺（知道的知道這是說什麼不知道的我也不好解釋以免有誨淫誨盜的嫌疑）女人的刺激下立刻也是展現出江湖好漢快意恩仇的本色來大筆一揮把原本要許給烈火骷髏的五萬塊就給了這傢伙把預定的今天流氓群毆斷我一隻手一隻腳改成了更為豪邁時尚的槍手爆頭。接下來你一句有種不愧是xxx我一句夠意氣遲早當老大賓主盡歡氣氛達到了高潮洋酒倒著你一杯我一杯水壺抱著你一口我一口和幾個女的一起昏天黑地到今天中午這才開著車來準備幹掉我就好回去泡三溫暖睡覺。其實憑當時這幾個傢伙的狀態沒在高路上撞個車毀人亡已經是很難能可貴了到了這裡哪裡還有精力去注意周圍有沒有警車就算有也根本不在意只以為偶爾停幾輛在旁邊。場上有些混亂他們也分不出心思去仔細分辨下經過那上次來和我照過面的那個傢伙的指引看到我正和一個瘦不拉幾貌似吸毒犯的人坐在一起說著話更是不放在眼裡於是走上前來學著杜琪峰電影裡的風采抽出槍就是碰的一下。
「你小子這次可是揀到了如果不是老子給你擋下那第二槍你還不死定？結果還要我們來幫你把這些仇家擺平你好大的面子啊！」
聽魏秦軍的語氣好像有些不是開玩笑的嚴肅成分我連忙打哈哈說：「……還是要多謝你們不愧是人民大眾的保姆啊。哪天請你吃飯請你吃飯……」
「吃你的x毛。這事吃個飯就能吃下來我都要燒香拜佛了……」魏秦軍歎口氣好像他還比我頭痛似的。「……你馬上把你的資料畢業證書身份證那些全部帶上來我派出所來。我現在已經把你登到我們派出所的實習警察名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