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打算回家,但是又覺得今天似乎非回去一下不可,今天是他的生日,而生日又怎麼能不回家看看呢?雖說現在的那個家冷清清的,可畢竟也是家啊,曾經擁有過的日子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在回家的路上,鄧秋楓打了個電話給媽媽,現在很多人過生日只知道和一群狐朋狗友瞎混,卻渾然忘記了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到了家門口覺得有些異樣,一開門首先看到的是董憶楓的笑臉。
「蛤蟆叔叔回來了啊。」略微招呼了一下,還未等鄧秋楓明白過來,這小子又對著廚房的方向喊道:「媽!蛤蟆叔叔回來了啊。」
著一聲脆生生的應答,身材嬌小,風韻猶存的董雯提著鍋鏟滿面春風地走了出來,唯一不協調的就是,她身上的圍裙是丁綠紅用過的,裹在她身上,圍裙幾乎變成了筒裙。
「你怎麼來了?」鄧秋楓詫異地問
董雯笑道:「今天你生日啊,我要是不來,你又該讚歎人情冷暖了。」
「不會的,不會的。」嘴上這麼說,心裡頭卻頓時覺得甜絲絲的。
董雯哼了一聲:「我自作主張替你請了些朋友來,你不會怪我多事吧。」
「人多了熱鬧啊,我開始都沒想到。」鄧秋楓說。
「那大家都出來吧!」隨著董雯一聲令下,先前隱藏在各處的人們都跳了出來,笑鬧著絲帶飄雪地向鄧秋楓噴射,弄的鄧秋楓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最後無奈,拖過憶楓做擋箭牌,誰知這孩子這幾年也長成小伙子了,力氣增加了不少,幾下掙脫逃掉了。
好容易等進攻者彈藥耗盡,眾人的肚子也笑的痛了,紛紛偃旗息鼓罷戰言和。鄧秋楓這才看清來者都是目前在省城的幾個朋友:做私家偵探的大鯢,電視台的溫寒玉等,甚至連久違的秦笑梅也在。自從秦小美負氣嫁人後,鄧秋楓絕少見到她,對於她的近況也不瞭解。剛才瘋鬧的時候沒注意,現在到覺得有點尷尬了。
秦小美風采依舊,而且不以前更多了寫成熟的風韻,只是眼睛不如以往那麼清澈透明了。
「你也來啦。」鄧秋楓確實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招呼好。
秦笑梅還沒答話,一旁溫寒玉搶口說:「你這算什麼話啊,不歡迎啊,我們笑梅現在出場費可高呢。還得排隊。」
「我沒那意思。」鄧秋楓覺得有些窘。
「那你什麼意思啊。」溫寒玉不依不饒地說。
「玉姐,你別逗他了。」秦笑梅一旁勸道。
溫寒玉誇張地「呵」了一聲說:「我真是好心沒好報啊,提你出頭你還掉過頭來說我啊,到底是小夫妻,郎情妾意哦。」
鄧秋楓一聽忙說:「你別亂說,笑梅現在可是有夫之婦,要是讓狗仔隊聽了去。」
此話不說則以,話一出口居然引的溫寒玉一陣大笑,笑夠了才對莫名其妙傻愣著的鄧秋楓說:「你呀,消息真慢,笑梅婚變的事情早就滿天飛了,你居然還不知道。」
「婚變?」鄧秋楓看了秦笑梅一眼,見她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一臉冷漠的樣子,好像大家現在說的不是自己。
一旁大鯢湊上來說:「那個那人是牛屎表面光,在商界靠坑蒙拐騙過日子,這段時間吧笑梅剝削的不清。」
鄧秋楓有些黯然,他覺得自己對此是有些責任的,就對笑梅說:「你現在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溫寒玉繼續搶口說:「自由人唄,自由萬歲。」
大鯢一旁笑道:「就怕自由過了頭,現在還是個老姑婆!」
溫寒玉知道他若有所指,就說:「沒辦法啊,現在好男人不好找……」
大鯢立刻毛遂自薦地說:「誰說不好找啊,這屋裡就有兩個!」
溫寒玉裝模作樣地看了鄧秋楓一眼說:「這個肯定不行了,候補隊員太多,一不留神血濺到身上了。」然後又吧目光轉向大鯢「至於你嘛……你似乎還沒有離婚耶。」
大鯢忙不迭地說:「可感情已經破裂了啊。」
溫寒玉說:「那就好辦了,可是……」她說著,雙手托著自己碩大的胸部說:「咱已經老了啊,咪咪都下垂了。」
大鯢一副色狼像伸過嘴去親,結果美味沒嘗到,頭上卻挨一鍋鏟,抬頭看見董雯叉腰怒道:「你們這些人!說什麼胡話啊,我兒子未成年呢。」
眾人放眼望去,見董憶楓正拿了本雜誌擋著臉,但檔不住雙肩聳動,明顯是在偷笑。秦小美一直和董憶楓感情好,此時離的又盡,一把扯下雜誌,果然小伙子已經笑的一塌糊塗了。
「你們這些壞人,想帶壞我兒子啊。」董雯繼續發飆。
結果董憶楓忍住笑說:「媽媽,他們帶不壞我,我是這房子裡的第三個好男人。」眾人聽了又是一陣大笑,氣得董雯回廚房去了。
氣走了董雯,溫寒玉還不依不饒的追問董憶楓:「嗨……侄子……破處了沒?要不要溫阿姨給你來個特別調教?」
這下鄧秋楓也受不了了,便說:「隨便你們怎麼折騰吧,我去廚房看看幫幫忙。」正欲起身卻被眾人按到:「你可不能去,你是正主兒啊。」
「我去吧。」董憶趁勢說:「免得我媽擔心你們把我帶壞了!」
「這臭小子。」溫寒玉罵道,順手扔了個靠背過去,小伙子敏捷地躲開了,逃進了廚房。
笑鬧了一陣,老朋友們談話也趨於漸漸正常了。
「本來沒想回家的,夏眉去了以後,總覺得屋子裡冷冷清清的。」鄧秋楓說了實話。
大鯢說:「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們豈不是要空等一場?」
秦小美說話有點酸唧唧的:「蛤蟆哥哥還會覺得屋裡冷清啊。」
鄧秋楓說:「我答應了夏眉不帶女人回來的,而且,最經一段時期,也沒想這些事情。」
溫寒玉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這房子太大了。其實人生一世根本用不了多大的地方。我做過一期節目,那個嘉賓是個專門設計小戶型裝修的設計師,我看蛤蟆不如買套小戶型的房子,不用太大,四五十個平方就足夠了,然後我請他來給你設計裝修下,應該很適合你的。」
秦笑梅說:「可是現在小戶型的房子不好買啊,都沒什麼人修。」
大鯢笑道:「這個包在我身上,我知道有幾處小戶型房子,雖然是二手的,可是老工程質量更可靠啊,我明天一準兒有消息。」
溫寒玉拍手道:「好啊,到時候大家都勻點時間出來,給蛤蟆蓋個新窩讓他冬眠用!哈哈。」說著又看了一眼秦笑梅說:「你有時間嗎?」
秦笑梅猶豫了一下說:「我可以安排。」
「那就沒問題了。」大鯢說「明天就開動。」
「有問題。」鄧秋楓突然冒了這麼一句出來,給大家的熱情潑了一盆冷水。
溫寒玉小心翼翼地問:「大家都是為你……」
鄧秋楓突然綻開了笑容說:「我的問題就是,你們來幫忙,我統統的不付工錢!」
「壞死了你,嚇我們一跳!」溫寒玉親暱地搗了鄧秋楓一拳,大鯢使壞地在後面一推,溫寒玉便跌到鄧秋楓懷裡,此時鄧秋楓本性勃發,趁人不備時,用手在溫寒玉的豐胸上輕輕捏了一把,呵呵,快2年沒碰,彈性依舊。溫寒玉低聲罵了一句,臉上卻泛起了紅暈。
又笑鬧了一陣,董憶楓開始上菜,為爭奪座位排次幾人又爭奪了一番,最後總算清淨了。等最後一個菜上了桌,董雯也解了圍裙坐上來,眾人這才正式為鄧秋楓四十歲生日乾杯。其中大鯢和鄧秋楓和白酒,女人和董憶楓都喝飲料。可是事態的發展和以前一樣,幾輪下來,先是溫寒玉要改喝啤酒,後來笑梅董雯也加了進來,董憶楓見這裡不是自己的舞台了,便推說要去找同學玩,從冰箱裡抓了個蘋果就跑了。
走了個馬上就不是孩子的孩子,眾人就更肆無忌憚了。鄧秋楓自從夏眉死後也不曾這麼開心過,也就放開心胸,盡力一醉了。
正在興頭啊,客廳電話想起,鄧秋楓歪歪倒到接了電話,裡面卻半天沒人說話,鄧秋楓又餵了幾聲,正想掛下,聽筒裡卻傳來一個怯生生幽怨的聲音:「生日快樂。」
「小麗?」鄧秋楓儘管酒醉還是立馬就聽出這是鍾麗的聲音。
「你那裡好熱鬧啊,都那些人在?」鍾麗問。
鄧秋楓就一五一十的地說了。靜了半晌,鍾麗又說:「我這個週末想回家……」
鄧秋楓說:「回來吧,隨時都可以回來。」
鍾麗馬上補充說:「不是你那裡,是白樺……」
秋楓應著「也該回……畢竟他們是你的親人……你還好嗎?錢夠不夠用?」
鍾麗沒再說什麼,哽咽掛斷了電話。
鄧秋楓拿著嘟嘟響著盲音的電話發起了愣。
「你打電話有完沒完啊,大家都等你呢!」溫寒玉用筷子敲著杯子喊道。
鄧秋楓放下電話回到桌子上說:「小麗的電話。」
『人都知道這個問題是應該規避的,也就沒多問。只是秦笑梅說了句:「給你祝賀生日的?」
「嗯」鄧秋楓應著。
「喝酒啊,喝酒!該誰發招啦?」大鯢舉著杯子大呼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