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啊,那個人真的好有意思……」
當歐陽姍姍第次提到「那個人」的時候,大牛終於忍不住了。「你怎麼老提這個,煩不煩呀……」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別生氣嘛……」歐陽姍姍其實還是很善解人意的一個女孩子。而且她心裡也清楚,兩個人能有一次親熱的機會不容易。
歐陽姍姍和大牛都是剛參加工作不久,還沒有房子,住在父母家裡,雙方的家庭又非常的傳統,而且又是世交,因此在約會上很是有些不方便。到底是青春年少加上乾柴烈火,兩人也悄悄的出去開過幾次房,可是畢竟費用高昂不能經常如此。後來大牛提出兩人在外面租一套房子悄悄的同居,但是後來一算賬連房租帶傢俱也要耗費不少,只好罷了,還是平時零打碎敲的省心。
歐陽姍姍是個人人見了都喜愛的女孩子,她今年剛滿23歲,卻長了一張看上去只有、7歲的娃娃臉,非但如此,連說話性格也與23歲的年齡不相符。她身材修長窈窕,簡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讀好看,而且8公分的身高在南方女孩中也算高了。
不過大牛還知道歐陽姍姍的一個秘密,那就是只有他知道歐陽姍姍在除去衣服後身材是多麼的火辣,簡直和穿著衣服的時候成反比。因此每次約會之前他都能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
可是這幾天歐陽姍姍總是提起騰飛大廈門前出現過的那個流浪歌手,雖說大牛也知道,這種流浪四方的傢伙是不會對他的愛情造成什麼影響的,但是約會時總談這個也是令人掃興的。還有一點他不敢告訴歐陽姍姍:那天同事伍大維受朋友托付要去教訓一下那個流浪歌手,恰巧歐陽姍姍也在現場,就打電話給他,讓他打個招呼別為難人家,既然未來老婆開了口當然要遵命了。於是他聯繫上伍大維讓伍大維把那人扔到郊外去了事。可是後來伍大維又打電話問他是不是和那個人很熟,因為那個人嘴巴很嚼,非常的欠揍。
大牛想了想:既然已經隨意幫過忙了,就沒必要再幫,反正也不認識,而且是他自己不知好歹欠揍嘛。於是就說:「完全不認識,你們看著辦吧。」
誰知道伍大維等人身手太差,打人不成反倒讓別人給銬在了郊外,連警車也讓人家給奪了,非但如此全過程也讓人家也錄了音。還好自己機智給那人頭上扣了個襲警和阻礙公務的大帽子,算是救了伍大維一次。
「我們去納哪兒啊。」大牛摟著歐陽姍姍細細的腰肢輕聲問。
歐陽姍姍掐了他一把說:「討厭,一天到晚總想著那種事情……」
大牛壞笑著說:「你不想?每次聲音那麼大,隔壁都……啊!!你輕點!」又挨了一大掐。
兩人正打情罵俏時,大牛的手機不知趣地響了。「誰呀,真煩人!」他罵著接了電話。
聽對方說了幾句話,大牛的臉色就變了。掛了電話大牛對歐陽姍姍說:「單位有急事,我得回去。」
歐陽姍姍有點失望:「非得走啊。」
大牛招了一輛出租車,邊開車門邊說:「當警察嘛,就是這樣。」
「可你是監察……」還沒等歐陽姍姍把話說完,出租車已經開走了「又不是刑警……」後半截話她只能說給自己聽了。
小號子裡什麼也沒有,只有光禿禿的水泥地,鄧秋楓屁股有傷也不敢坐,只能蜷縮在水泥地上,凍的透體冰涼。這時他回到銀杏市的第四天,也是被抓起來的第四天。雖然兩天沒吃飯,渾身乏力,但是他還是堅持每隔一段時間就站起來活動活動,做做體操以免被凍僵,雖然已經開春了,但是夜間還是很冷的。鄧秋楓這罪可受大了。
才進看守所時,鄧秋楓就在倉房裡用很誇張的動作一抱拳說:「遇山拜山,遇廟拜廟,不知道哪一位是當家的?」
裡面中間有一人冷笑道:「你這小子是不是武俠看多了?」
一秒鐘過後鄧秋楓就撲了上去,抱著這個傢伙死掐,全然不顧周圍其他人的拳腳,弄的動靜很大,其他人只好喊:「管教!打人啦!!!」結果是鄧秋楓給提出去打了十鞭。真疼。
鄧秋楓一瘸一拐地被送回倉房,有個傢伙幸災樂禍地說:「好漢,爽不?」引起眾人一陣哄堂大笑。鄧秋楓也跟著笑,笑完後又撲上去抱著那個傢伙死掐,其他人只好又喊管教,可憐鄧秋楓新傷上面添了新傷,十鞭子,比剛才還疼,鄧秋楓咬牙忍了。
再回倉房的時候,那個倉房的人不幹了,對管教說:「這人太危險,大家都不安全吶。」
管教也想:今天已經打了2鞭,要是再惹事就不能打了,打多了怕出事。於是就說:「沒關係給他加械具。」
其實看守所的械具是不能亂加的,只有死刑等重型犯才有資格戴。但今天見鄧秋楓太凶悍,只好破例,反正一般也沒人會為這個投訴。
鄧秋楓一聽要給他上械具就說:「不要啊。」
管教樂了:「怎麼?怕了?」
誰知鄧秋楓卻說:「不是啊,械具是鐵的,又重,會打死人的。」
管教聽了對著鄧秋楓就是一腳:「你他媽賊性不改,不知好歹。那個誰!拿東西來。」
當下有伙房幾個短刑犯飛快地拿了械具過來,七手八腳給鄧秋楓帶上了。
「怎麼樣?滋味好受吧!」管教問。
鄧秋楓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腳步說:「還行,比想像的輕些。」
管教這個氣呀:「輕些?時間長了你就知道厲害了,把他關進去!看他還敢不敢打人!」
話音未落,鄧秋楓突然捧著鏈子朝旁邊一個看熱鬧的短刑犯的腦袋砸去,只是加了械具身體不靈活,不但沒打到人,自己反倒摔倒了。管教先是一驚,然後一陣髒話脫口而出,又上前補了幾腳才微微出了氣,然後又罵道:「你他媽是本拉登的乾兒子啊,簡直是恐怖分子,來呀,把他關小號子,今天沒飯吃!」
其實何止今天,到了第二天也沒吃上飯。
鄧秋楓第二天也沒飯吃並不是因為被處罰,而是那個管教下班的時候忘了交接這件事情,所以來接班的管教也不知道小號子裡還關了人,等原先那個管教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鄧秋楓已經餓了兩天,凍了兩天,是真正的飢寒交迫了。
「伙房還有吃的沒?」當新值班的管教得到消息時,剛好開過晚飯,管教可不想為這件事情自己掏腰包。
「沒了,就剩一口麵條了。」伙房的短刑犯回答說。
管教眉頭一皺說:「老不吃東西怎麼行呀,你們把那些頭頭尾尾的掃一掃,多攙點湯給他,要煮開哈,人喝點熱的就好了。」
短刑犯點頭應承著,又為難地說:「可是他剛進來也沒買碗筷……」
「什麼都要我想辦法?要不要我親自去餵他?」管教發火了。
短刑犯趕緊跑回伙房,把頭尾殘渣煮了一碗,找了個來一桶方便面盒子盛了,給鄧秋楓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