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侍衛都敬佩的看著香宇與寇仲兩人,雲玉真一臉驚訝的看著香宇,雖然已經知道了香宇的功夫一定比她高許多,但是還是沒有預料道竟然會高到這種程度,已經可以媲美一流高手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如此的香宇,心裡感到喜滋滋的,連一旁的寇仲都沒有怎麼注意,或許她的一條心已掛在了香宇身上,而雲玉真自已不得知罷了,但是與其說不清楚,大概是不相信而已。
蕭銑一身皇服的率眾親自出宮門接見,把兩人接進大堂,聽畢途上遇上楊虛彥行刺香玉山的驚險過程後,歎道:「多久不見,玉山的武功真是進步神啊!我們大梁又多了一員猛將是不是應該可喜可賀,這也表示大梁洪福齊天,國運昌盛蒸蒸日上啊。」
這大梁皇帝體魄強壯,外形威武,身材挺拔高大,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無論風吹雨打,飛沙走石,有他頂著一臉這樣的樣子,臉上總是掛著友好的微笑,但是深入觀察的話,就會現他是一個殘酷殺伐的本來面目,油然生出一股寒意,讓人不得安心的在他身邊做事。
後面的雲玉真不解道:「以前煬帝仍在時,楊虛彥還可說是奉那昏君之命行事,現在他究竟為誰效力呢?」
香宇假裝認真道:「最大可能是王世充,聽說王世充的女兒生得國色天香,是楊虛彥心儀的美女。」
此時眾人步入大堂,寇仲和徐子陵一看下均感愕然。
他們本以為必是文臣武將分立兩旁,侍衛環護之局,豈知堂內連守衛都沒有半個,奇怪是蕭銑領著他們筆直穿過大堂,來到後進一個擺了兩組酸枝台椅,佈置簡雅貴氣的小廳堂處。
更令兩人訝異的是蕭銑停了下來,歎道:「這身龍袍和冠帽真要命,穿戴得人挺不舒服。」
接著兩名侍從為他解冠脫袍,露出面的文士服,令蕭銑登時添了幾分儒雅之氣。
蕭銑見兩人呆瞪著他,啞然失笑道:「我的稱帝只是形勢迫成的,你不稱帝,別人就以為你沒有志氣,既不肯依附,更不會怕你。所以我在外人之前總要裝裝門面扮皇帝。但寇小兄和徐小兄已是自己人,便不用多此一舉。」
寇仲和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都看出彼此心中的懍然。
蕭銑果然不簡單,籠絡人的手段更是高明得不痕跡,親切自然,惹人好感。
蕭銑從容微笑,道:「來!坐下再聊!」
在他帶頭下,寇仲、徐子陵、雲玉真和香玉山圍桌坐下。
蕭銑背對著窗外陽光充沛的大花園,搖頭喟然道:「真是可惜,玉山告訴我兩位小兄無意加入我軍。但人各有志,我蕭銑自是尊重兩位小兄的決定。何況我和兩位小兄既成好友,已是心中欣慰。」
寇仲拍台歎道:「難怪巴陵幫在二當家手上,聲勢遠勝從前,現在得見二當家,才驟然醒悟中原因。」
蕭銑呵呵笑道:「寇小兄真會捧人,言歸正傳,兩位小兄為何對刺殺任少名這麼有把握呢?」
頓了頓沉吟道:「他的流星名列奇功絕藝榜上,使得出神入化,宜遠宜近,生平除了被『天刀』宋缺殺得落荒而逃,硬被趕離嶺南外,從未逢過敵手。」
寇仲露出一個充滿了強大信心的微笑,淡淡道:「若不冒點險,何能成大事,何況有香少陪同,我們的把握更大了。」
蕭銑微笑道:「此去玉山隨行,我也放心許多了,並動用一切人力物力來協助兩位。你們除了要小心任少名外,更要小心林士宏,此人不但武功高強,更是狡猾凶辣,兼之手下高手如雲,其中尤以給他封為國師的崔絕秀文武雙全,更是智計過人,定須格外留神。」
然後蕭銑拍拍手讓下人抬過一個精美華麗的木質雕箱,打開蓋面道:「這把刀沒有名字,但據傳是來自上古的神兵利器,綱質奇怪,刀身會隱透黃芒,二百年前曾落入當時的第一刀法家『刀霸』凌上人手上。後來凌上人攜刀退隱,此刀從此消聲匿跡,其後又輾轉落到我手中。我雖不喜用刀,但對這刀仍有很深的喜愛,以心頭愛贈寇小弟,藉以顯示我蕭銑的真誠和感謝心意。」
寇伸拔刀出鞘。
眾人運足目力,卻同感失望。
刀身暗啞無光,何來蕭銑說的黃芒。
驀地刀身生出變化,亮起雖僅可覺察,但卻是毫無花假的朦朦黃芒。
蕭銑哈哈笑道:「小兄弟果是此刀真主,真氣能使寶刀生出反應,我把玩了不下千百次,刀子都從未顯過黃芒。」
這麼一說,眾人立時推想出當年凌上人運刀時必是黃芒大盛,而其他人拿起刀時卻是凡鐵一把,不由嘖嘖稱奇。
寇仲明知蕭銑在籠絡他,仍是心中大喜,感激道:「由現在起,這把刀就叫井中月,小子拜謝蕭當家的賜贈。」
蕭銑愕然道:「井中月這名字有很重的禪味,可有甚麼來由?」
寇仲敷衍道:「我只憑有晚看到井的奇景,沒有甚麼特別的來由。」
蕭銑忽又歎一口氣道;「先祖梁武帝蕭衍當年最愛搜集神兵利器,這把刀是他窮十多年心力,派人明查暗訪,走遍天下,才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後來陳兵破城,此寶因深藏地下庫室內,故得以保存。」
眾人著才瞭解蕭銑為什麼對這把刀戀戀不捨,畢竟是先祖費盡苦心而搜尋到得。
黃昏時分,一艘巨鯤幫的中型快船艦,開離巴陵,順流東下。
徐子陵,寇仲與香宇立在船尾處,瞧著風帆駛過激濺起的波紋,腦海中仍浮現著素素送別時的淒楚情景,差點就想折返去安慰她,告訴她會永遠陪在她身旁。
寇仲歎道:「想不到蕭銑是個這麼厲害的人物,一句都不提『楊公寶庫』,恪守以前在那封信的立場。」
徐子陵道:「這人很難捉摸,頗有點高深莫測,可肯定他在武功和權謀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比老爹要滑溜多了。」
香宇啥然失笑道:「你們怎麼在我身邊說蕭銑的壞話啊!」
寇仲拍了拍香宇的肩膀,微笑道:「當然是我們的香少對蕭銑也沒有好感,更何況你也要離開他了嗎?」
徐子陵也對香宇說:「是啊!可是香少你要小心一點,那個蕭銑可狡猾的很,不要著了他的道了。」
寇仲看著奔流的大江,油然道:「是啊!素姐的幸福可交給你了,你可別不小心被幹掉啊!你還剛剛改邪歸正呢?」
香宇笑罵道:「好你個仲少,你怎麼能咒我,還說什麼改邪歸正,我哪裡邪了,我想最該擔心的是你們,每天到處惹禍別一不小心,我倒是要為你送藏啊!」
寇仲踢了香宇一腳,誇張道:「子陵,你說說是誰對啊!」
子陵攤攤雙手,苦笑道:「你們,呵呵,你們都不對好了啊。」
香宇與寇仲一口同聲道:「不行,必須說個怎樣?」
然後,兩人相互看了看,哈哈的笑了起來,三人就這樣打鬧中,時間漸漸流逝,天空也顯得慢慢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