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制於怪毒,一路上雙方倒也相安無事。且路線早早被藍衣大漢安排好,幾乎每半天路程就有人牽馬等候,連著換了幾次馬,眾人快馬加鞭,本來需要十天的路程,卻在五天後到達了「六池山」的山腳下。看藍衣大漢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這一趟他是勢在必得啊。五年後再返故地,農馬跟白曉婷心中有說不出的莫名感受。山的對面山腳下,是農馬和夏方天的兩人血統的歸屬地,在那裡,有跟他們一樣的人存在著。來到這裡後,變化最大的是夏方天。趕路的時候,他還會跟農馬搭幾句話,或者是問些問題,雖然農馬沒有理會他,他卻依然樂此不疲。直到臨近「六池山」時,他才沉默下來。「哈哈哈。終於來到這裡了,哈哈,本聖主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在這座山裡,很快,本聖主就能得到它了。」藍衣大漢很是興奮,根本不顧眾人剛剛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急著催促眾人上山:「好了,快走吧。」在他的催促下,眾人無奈,只得拖著疲倦的身體,攀上了「六池山」。來到「六池山」一口水池,藍衣大漢突然招手示意眾人停下,接著他走到農馬跟夏方天身前,說道:「這座山一共有六個水池,從山峰頂一直延伸而下,每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水池,表面看,這道景色沒什麼特別。但是,也許你們不知道,這六個水池,正好是封龍的關鍵,在風水學中,這道水脈,叫『五合六聚』,是一處可吸日月精華的寶地,上古神龍之所以被封在這裡,就是因為有這道『五合六聚』不斷吸收日月精華以鎮壓靈力無邊的神龍,區區一個守龍族是不可能鎮住神龍的。」「哼。」對於封龍一事,夏方天跟藍衣大漢同樣瞭解,他接口道:「你說的沒錯,守龍一族歷代守護的,就是這六個水池,如池中掉落了某種動物的屍體,或者掉落了滾石沙土時,便要將其撈上來,以保持六個水池的乾淨。」「呵呵,所以要解開封印,先便要破了這道『五合六聚』,讓天地靈氣不再鎮壓神龍。好了,你們都擁有純正的『叩』,怎麼破就看你們的了。」藍衣大漢笑說著,閃身讓到一旁。直到現在,農馬還是對如何解封神龍的方法一無所知,他甚至連這六個水池跟封印有關都不知道。想起五年前張小露還在這六個水池裡洗衣服打水一事,他就忍不住一陣慚愧,原來這六個水池是這麼重要。夏方天瞧了農馬一眼,現他有些不知所措,笑著提醒道:「農兄弟,跟著我做就行。」農馬沒有回話,對夏方天的所作所為他直到現在還有氣,但事以至此,他也沒有其它辦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夏方天帶頭,與農馬來到水池旁後,他行踏出一遍奇怪步伐,邊走邊念動一些奇怪的咒語,這些咒語旁人聽不懂,農馬卻聽得懂,那是與他修煉的「天叩神術」咒語很相近的法咒。「農兄弟,用你的神術一叩,行伐踏步,跟著我做!」夏方天邊走邊提醒,解開神龍封印的一切過程,都需要他們兩人共同施展破解之法。農馬稍微一愣,頓了頓後,跟著夏方天做了起來。兩人雖然同時使出神術一叩,但所走步伐跟法咒卻沒有半點相似之處。當兩人法咒念到極致時,不但白曉婷等人感到四周壓力大增,就連藍衣大漢也同樣感受到了壓力。不久,夏方天先走完了神術一叩的步伐,他站住不動,一邊等著農馬,一邊說道:「神術一叩術,滴血灌勁,力透三分,行者威震三界!」。話音一落,夏方天放指一咬,一滴血珠子立刻冒了出來,同時,農馬也跟著照做,待兩人一同將血珠子彈入水池中後,原本清澈無比的水池,立刻被兩滴小血珠子染紅。「農兄弟,將一叩氣力灌入裡面!」夏方天喊著話,一手抵在水面上,吶吐兩口氣,不斷將其內力灌入水池。農馬跟著照做,亦是不斷將內力灌入其中。頃刻間,眾人腳下突然一晃,只感地動山搖。「怎……怎麼了?」白曉婷等人被晃的東倒西歪,從搖晃的程度看,似乎整座「六池山」都在晃動。「哈哈哈……沒錯了,沒錯了,一個道封印要解開了。哈哈哈……」另一邊的藍衣大漢則哈哈大笑著。伴隨著他的笑聲,只見一個水池的池水開始乾枯,緊接著,水池底開始斷裂,裂痕從池底向上延伸,一直往山上裂去。許久,夏方天大喝一聲,與農馬一同收手,地動山搖的情況才得以止住。夏方天瞅了哈哈大笑的藍衣大漢一眼,轉頭對農馬說道:「山上的六個水池,頭三個需要一叩解封,最後三個則需要二叩解封,當我們進入龍道裡後,就需要三叩解開最後一個封印,解開神龍封印會消耗咱們打量的內力,你要小心點,盡量抓緊時間恢復內力。」夏方天的話意有他指,農馬明白會意。解封神龍之後,看來麻煩要遠比現在大的多。「好了,別耽誤了,快點上吧,二個封印還等這你們解開呢。」藍衣大漢急不可待,催促兩人一聲後,便率先朝山上走去。路上,任天慈靠近農馬,低聲問道:「農師弟,你覺得奇不奇怪?」「嗯?」農馬聞言一怔,稍後明白過來:「你指的是藍衣大漢?」「沒錯,你想想,他為何對守龍一族,甚至解開封印這麼清楚?」任天慈的疑惑,農馬同樣有,仔細一想,這個問題確實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要說夏方天知道怎樣解開封印倒也沒什麼奇怪,畢竟他以前在守龍一族村子裡長大,且還是族長的兒子,知道一些秘密那是無可厚非。但是,這個藍衣大漢,為什麼也會知道?難道是夏方天告訴他的?想到這一點,農馬雖有些不情願,卻還是走到夏方天身旁,將問題問了出來。夏方天聽完,想了想,皺眉回道:「農兄弟,你千萬要小心這個人,雖然我也不清楚他為何知道這麼多事情,但是,我敢肯定,這個人一定跟守龍一族有關係,而且,認識了他五年,我還從未見過他出手過,連他一點蛛絲馬跡也瞧不出來,這個人的狡猾程度,當真可怕的緊。」夏方天說著,又把這五年來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農馬聽罷,恍然大悟:「這麼說來,你為他做事,只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呵,沒錯,這就是原因,現在解開封印時二個要求,再有一個,我便和他毫無瓜葛了。」夏方天很是無奈,因為自己了一次良心,就被藍衣大漢輕而易舉的掌握在手中。「夏兄弟,看來是我誤會你了。」知道事情真相後,農馬不由深感慚愧,自責自己心胸狹隘,誤會了夏方天。出人意料的是,夏方天斜眼瞧了他一眼,語氣突然變得冷淡:「不,也不全是誤會,老實說,當我得知你學了『天叩神術』後,一切就不是誤會了。」「啊?」農馬聞言一愕,不知道夏方天言下之意何解。就在這個時候,眾人終於來到二個水池。與解開一個水池一樣,兩人同時施展開神術一叩,又滴了一滴「叩」血到水池中。一切過程就跟解開一個封印一模一樣。只不過,當二個封印解開時,這一次的動靜要遠比一個打的多。激烈的晃動,驚起山間樹林中的無數飛禽走獸。這次水池裂開的裂縫,要比一道大的多。走近一看,裂縫黑乎不見底,似是可吞食一切東西。從裂縫中還不時吹出陣陣陰寒之氣,觸及者渾身一顫,令人不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解開兩個封印後,天色已經開始出現變化,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不知何時,已被一片濃黑的烏雲所籠罩。天空黑的就像黑夜一般,如今情景下,任誰也知道,這是有厲害東西即將出世的徵兆。「哈哈哈……好,你們幹的真不錯,接著是三個,動作快一點。」藍衣大漢離目的越近,他的內心就越急,催促了兩人一聲後,他一刻也不遲疑,急急朝山上走去。跟在藍衣大漢身後,農馬突然想起一事,好奇問夏方天道:「夏兄弟,如果我沒有學會『天叩神術』,這個封印豈不是不能解開了?」「不,你錯了,解開封印的關鍵在於咱們純正的『叩』血血脈,神術只是輔助,就算你沒學,這六個封印照樣可以解開,只不過……」「只不過什麼?」見夏方天欲言又止,農馬更是好奇。「只不過用血脈解開封印的話,封印破開時,滴血者也會跟著死去。」「啊,這麼嚴重?」農馬大吃一驚,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學了神術五叩,不然未等治好露兒,我就先先走一步了。」「其實,就是血脈不純正的守龍族人也可以解開這六道封印,但必須以性命為代價,每一道封印就要一個人的性命為補償,許多年前,守龍族人曾經出現過一個有野心的人,他試圖解開封印,企圖跟神龍做交易,可惜這個人空憑一副野心卻沒有實力,那一次解封失敗,結果送掉性命不說,整個家族的人還被村子裡的人處死。」「家族被處死?」農馬聞言一皺眉,做錯事情的只是那個企圖解開封印的人,想不到守龍一族的人竟會遷怒到他的家人。「沒錯,對於守龍一族的人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神龍封印來得更為重要,如果知道有人想破壞封印的話,守龍一族的人一定會誓死捍衛。」說到這裡,夏方天、農馬和白曉婷等人突然站住回頭,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不安,因為夏方天的話,讓他們想起了一件被忽略且又十分重要的事。此時,他們剛好踏入三個水池的所在地,藍衣大漢已經急不可耐,正在前頭催促農馬跟夏方天。該說事情也是巧合,夏方天和農馬等人剛剛想起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時,這個問題且剛好來了。只見山下突然衝上一群人,個個手執武器,人數大概有三十人左右。這群人邊沖邊喝喊:「哪些不怕死的妖魔鬼怪,敢到這裡來撒野!拿命來!大家上啊!將他們給剁碎了!」聽到這聲喊,農馬跟白曉婷驚喜大呼:「李嚴龍!」領著人群衝在前頭的漢子聞言一怔,聞聲瞧望,亦是驚喜大呼:「農兄弟!白妹子!」「等一下,大家都站住,這是咱們村子裡的救命恩人!」李嚴龍雖然不知道農馬和白曉婷為何會帶著一群人上「六池山」,但他卻明白剛才的動靜跟這群人脫不了干係,為免造成誤會,他喝令村子裡的人站住等候命令。另一邊,任天濤走到農馬身旁,瞧著李嚴龍興沖沖走上來,問農馬道:「農師弟,他們難道就是守龍一族的人?」「嗯,這個叫李嚴龍的不是,但後邊那些村民都是守龍一族的人。看來剛才的動靜已經驚動了他們。」農馬此刻心裡十分不安,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就在這個時候,停留在後方的村民中有人指著夏方天驚呼:「啊,那……個不是族長的……兒子夏方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