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馬雖然吃了虧,但事情總算得以順利解決,待苗嫣然把經過講給白曉婷聽了之後。白曉婷一臉吃驚:「我們竟然會吵起架來,要說是我的話,那還不怎麼奇怪,但是連苗師姐也一樣的話,那就一定有問題了。」
「有個問題很關鍵,我一直想不通。」農馬想了想,說道。
「什麼問題?」苗嫣然見農馬臉色凝重,急忙問道。
農馬看了三人一眼,說:「我不明白,為何你們三人中了邪後,早不作晚不作,卻偏偏在剛才一起作了?」
「嗯。」農馬所問的問題立即引起三人的思考,的確,農馬所猜疑的問題很關鍵,既然那些鏡子有可能是仿製「萬相寶鑒」的照妖鏡,那為何自己這些人被鏡子照射了後,要等到入夜了才作?
苗嫣然比較聰明,她思考片刻後,不太肯定的說道:「我想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些鏡子的製造者水平有限,影響了鏡子的威力。二是跟我們自身的道行有關,或許是咱們紮實的基礎,讓咱們得以從白天挺到傍晚才作。」
「沒錯,應該只有這兩種可能了,我失去意識時,剛好是在後堂聽到你們回來。那個時候,我突覺腦中很混沌,人很疲睏,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赤炎說道。
「我也是,我記得和農師弟一進了大門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這麼說來第一種可能的可能性比較大,事實上,咱們三人的本事還是有些差距的,如果照你們所說,那咱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失去自我的。那就應該跟第二種可能無關了。」苗嫣然說著,忽然側頭問農馬道:「師弟,這件你們怎麼看?是留下來找出真相呢?還是繼續上路?」
赤炎和白曉婷一聽到苗嫣然的話,皆是不由自主的望向農馬,若是平時,像他們這樣修道的人遇到這種事,那是一定會多管閒事的,但是現在是在比試的路上,管不管閒事還得農馬這個核心人物說了算。
「這嗯」農馬一時語塞,看著苗嫣然三人望著自己,他很為難,他心裡的真實意願當然是不想理這些瑣事,只盼望著早日到達目的地,但是現在若是遇難則避,遇礙則躲的話,那自己一定會被苗嫣然三人看不起的。不過要是因管閒事而誤了時辰的話,那到時自己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白曉婷見農馬猶豫起來,有些生氣:「這還用想嗎?你師父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咱們雖然不同於那些真正的修道人,但是趕屍也是從茅山道中分化出來的,斬妖除魔是修道人的天職,咱們趕屍人也算是半個修道人,既然這事讓咱們碰上了,那就要管到底。」
「可是」農馬還是遲疑,在他想來,這事完全可以等比試結束後再來管,實在沒必要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比試中來管啊。
「師弟,師姐明白你所處的立場,但是有些坑你必須跨過去才會得到大家的認同,如果你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話,即使你最終獲得趕屍之王這個稱號,那也是徒有虛名。況且比試中所遇到的任何困難,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種磨練。只有勇敢的去面對,我們才能更加成熟。」
苗嫣然的話就像一把大鐵錘砸中了農馬的心窩一般,把他徹底給震醒了過來。農馬恍然大悟,直到這時,他才想起自己原本參加屍王會的由衷,他本來就不是衝著趕屍之王這個頭銜來的,怎麼現在自己這麼在意這個稱號了?是自己貪慕虛榮嗎?還是自己一開始就對這個稱號抱有幻想的?當自己取得一些成就時,卻又把最初的目的給忘了,這是因為自己幼稚呢?還是自己根本就沒成長過?
農馬一感引千思,苗嫣然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見他臉色凝重,不由面面相窺,不知所然。白曉婷耐心不足,她等了片刻,見農馬還是沉默無言,不耐其煩,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到底決定了沒有?這事到底管不管?」
農馬正想得入神,突然被白曉婷這麼一打擾,他驚覺回過神來:「啊啊,嗯,我決定了。」
「怎麼樣?管不管?」
見白曉婷一臉急切,農馬無奈一笑,他心裡明白,白曉婷其實沒有將他比試的事看的太重,她只不過是想湊湊熱鬧,想惹是生非罷了。他瞅著白曉婷,說道:「管,這事咱們管定了。不能再讓那些鏡子害人了。」
「嗨,你早說嘛,這都要想這麼久,害我們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啊,肚子餓了,對了,咱們好像還沒吃過東西啊?」農馬的決定正合白曉婷口味,一聽他道出來,白曉婷樂的一哈,這時她的肚子也叫了起來。
經她這麼一說,農馬才想起「棺材包子」的事,他心中一頓,往桌子上看去。就這一眼,立即把他嚇得臉色青。只見原本用紙包裹起來的「棺材包子」不知何時被攤了開來,而小蓮蓉所送的六個包子也已經一個不剩了。
「苗師姐!赤師兄!難道你們吃了那些包子了?」農馬徹底驚呆了。
見農馬神色緊張,赤炎和苗嫣然有些尷尬,以為是吃多了,赤炎不願讓苗嫣然出醜,他急忙說道:「師弟,抱歉,剛才我們實在餓極了,所以看到桌子上有包子,忍不住就拿起來吃,不過苗師姐只吃了一個,其它都是我吃的。要責怪的話就責怪我吧。與師姐無關。」
其實,他們所吃掉的六個包子中,苗嫣然吃了四個,赤炎因為瘦小,胃口不大,反倒只吃了兩個。聽赤炎一把攬下所有責任,苗嫣然有些感激,不由偷眼瞧了瞧赤炎。
「哎呀,不是這個問題,那些『棺材包子』來路不明,神秘的很,我是拿來給你們研究的,你們怎麼就吃下了,這下糟糕了。」農馬急得是團團轉,雖然白曉婷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任何異狀,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這些包子沒什麼問題,農馬始終覺得,那小蓮蓉和她的爹爹總讓人不寒而慄。
赤炎聞言一愣,他不明白:「『棺材包子』?莫非指的是包子?那些包子十分美味啊,怎麼會有這麼個奇怪的名字?這麼好吃的包子會有什麼問題?」
白曉婷失去自我後並不知道那對賣「棺材包子」來過,這時一見農馬不知從哪裡弄來這些包子,她也是疑惑不解:「師弟,難道你趁我們失去意識時跑去鎮上找那對父女買了這些包子?」
「哎呀,不是,不是,你們聽我說。」農馬被問的心煩,揮手制止了欲將參上一腳問話的苗嫣然,接著把事情說了一遍。
等他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後,眾人是面面相窺,好一陣沉默無言。
「你們說,這種包子可以吃嗎?哪有人家深更半夜的還跑到渺無人煙的地方來賣包子的?這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怎麼辦?」見眾人總算意識到這些包子的怪異之處,農馬兩手一攤,十分無奈。眼下連苗嫣然和赤炎也吃了,要是真出了問題,單憑他一人,恐怕也是孤掌難鳴。
赤炎聽著農馬所說的經過,他只不過皺著眉頭,跟白曉婷一樣,只是覺得不太妙,但也沒什麼感覺,可是苗嫣然就不同了,她只要一想到這些包子是裝在棺材裡的,就忍不住一陣陣噁心,何況吃的最多的,還是她。
「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古太鎮』就有這麼多奇怪的事情生,你們怎麼看的,那茅屋裡的鏡子和這『棺材包子』會不會有關聯?」好不容易忍住了噁心感,苗嫣然這才說道。
「這」經苗嫣然提醒,眾人這才注意到這兩件事是否有關聯的可能性。
「我想應該沒關聯吧?畢竟這是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事。」赤炎先說道。
「這可不能一概而論,也許鏡子就是那對父女做出來的,不是說那個叫小蓮蓉的父親手藝很好嗎?他既然可以造出那口像棺材的箱子,那製造那些鏡子也不是什麼難事。」白曉婷反駁赤炎道。
「苗師姐,這事你看怎麼辦?」農馬問苗嫣然道。
苗嫣然並沒有回答農馬的問題,她看了農馬一眼,反問道:「那你認為該怎麼辦?」
「嗯。」農馬思索片刻,說道:「既然咱們要多管閒事,那就要管到底,我看這樣吧,咱們分頭行事,我和白師姐去調查『棺材包子』的事,苗師姐和赤師兄你們則去茅屋那裡查看,咱們以一天為限,明晚這個時候,不管有沒有結果,都要回到這裡來集合。」
「好主意,師姐,我看就這麼辦吧。」赤炎先贊同道。
「沒錯,分頭行事效率更快,我也認為師弟這個主意好。」
苗嫣然一笑:「那好吧,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今晚好好歇息,明天一早就動身吧。」
幾人說著話,把農馬和白曉婷從鎮上買來的食物來了出來,他們邊吃邊聊,詳細的探討了一下計劃。等四人吃足喝足之後,農馬和赤炎去看了看停放在院子中的屍體,現沒有什麼不妥後,兩人各自在「站棺」門外貼了兩張靈符,這兩張靈符,一張是「辟邪符「,一張是「霹雷符」,都是用來防止妖魔鬼怪偷屍的,譬如「霹雷符」,如果不解咒就觸碰到的話,那靈符就會爆出一陣雷鳴般巨響,好驚醒熟睡中的眾人。
等一切事情辦妥之後,農馬和赤炎也實在是困乏不堪,兩人互道了安後,皆各自回屋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