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馬很清楚,以阮秋章的性格是不可能送張小露禮物的,他看了四周,心想:「難怪她的房裡佈置的這般簡單,看來也是這原因所致。」
「明夜你如何打算,師父剛才說鎮上生了件大事,已經有很多人受到牽連,師父應該已叫你一同隨他去查看吧?」張小露收起項鏈,問道。
「我同師父說了,明天我不用一同前去,剛才我在亂葬崗和柳姑娘說起心魔一事,她說可以幫我,所以我打算明晚試試能否把心魔除去。」
「真的?怪不得你回來這麼晚,柳姐姐怎麼幫你?把你的心魔直接消除?」
「不是,她說可以引出我的心魔,讓我以前所遇到的事重新上演一次。能否除去心魔還得靠我自己。」
張小露想了想,雖覺得這辦法有些不合適農馬,不過現下也沒有再好的辦法可為,農馬現在內心的心魔不早點除去,日後必定會出事,眼下也只好這麼辦。想到這,張小露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她盯著農馬,問道:「你你莫非把我屁……中槍的事也告訴她了?」
農馬想也不想就回道:「是啊,我把這些天的事都說給柳姑娘聽了。」
張小露聞言大怒,趁著農馬坐在自己身旁,也不管自己還趴躺在床上,一伸手楸住農馬的衣領,不等農馬反應過來,一拳就揍了過去。口中怒罵:「笨蛋,誰叫你多嘴的!」
農馬突然被張小露楸住衣領,還沒來及的反應,就感到眼睛傳來一陣疼痛,他「哎喲」一聲,捂著眼睛往後跌坐下去。怒道:「幹嘛動手打人,這又沒什麼好害羞的……」話剛說一半,他就看張小露一臉怒容,牙齒都咬得咯咯直響。
農馬這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他連忙站起,對張小露直哈腰點頭:「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不該把你的事說了出去,你說吧,要我做什麼,我補償你。」說完,他偷眼瞧下張小露。
張小露本是被農馬氣得半死,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大家閨秀,怎麼可以向其他人說自己難堪的事,若不是農馬只說給柳雪菡聽,自己這次一定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見農馬認錯了,張小露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轉而一想,她突然笑道:「你真的要補償我?」
「是……是。」農馬不知張小露想到什麼,心說:「這丫頭笑得好詭異,不知又想到什麼奇怪的事了?」
「那好,師父說直到解決事情後才會回來,你明夜也帶我一起去亂葬崗。」
「啊?可是……你有傷在身,亂葬崗又陰寒潮濕,這對你的身體不好。」農馬沒想到張小露會提出這種要求,他明白,張小露一定是想看自己的事。
「你少管,反正你帶我去就是,其他的你不用管。」
「師姐,柳姑娘說了,除了我自己,其他人是看不到我的心魔的。」農馬勸道。
「都說你不用管了,你只需帶我去就行,其他我可以自理。」
農馬還想說什麼,張小露已經擺擺手,說:「好了,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說完,閉起眼睛,不再理會農馬。
農馬看著張小露,心中無奈,他跟張小露相處了一年,很清楚她的脾氣,知道再說什麼也是毫無作用。他歎了口氣,深深的看了張小露一眼,退出房間。
第二天,阮秋章一大早就忙著準備傢伙,農馬在一旁協助,直到日落西下,才把一切準備妥當。阮秋章背著一大包袱,囑咐農馬除心魔時要小心後就朝「萬山鎮」走去。
剛來到鎮門,阮秋章遠遠就看到一隊人站在鎮門前,為的正是程萬生。
程萬生一見阮秋章到來,馬上迎上前,對阮秋章抱拳行禮後說:「秋叔,昨夜你回去後不久,又有人在自家裡看到那紅衣裙了。」
「哦,那有沒有人出事?」
「那個人瘋了。」程萬生急道,加上這個,已經有九個人瘋了,,幾乎每天一個,現在他這個鎮長算是千夫所指,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被鎮民趕下來的。
「嗯,這些人是?」阮秋章看到程萬生身後還長著許多人,其中他就只認識之前與他一起除喪屍的楚新隊長。
程萬生說道:「這些人都是保安隊員,對了秋叔,我給你介紹兩個道長。」說著回頭喊了聲:「你們過來。」話音剛落,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男的長得一臉剛毅,眼神中透出自信堅定,一看就是個身懷本事的人物。女的看年紀應該跟張小露差不多,人長得精緻嬌美,兩隻水汪汪的眼睛不時透出一絲機靈之色,看的出也是個有本事的人。這兩人來到阮秋章和程萬生面前,男的先行了一禮後說:「在下任天濤,見過阮師叔。這是我妹子任天慈。」
凡是修道之人,無論見到什麼門派的前輩,縱使師門交惡,做晚輩的也須尊稱對方前輩,這是道門規矩。
站在任天濤身旁的任天慈也走上前一步,行禮道:「見過師叔。」
阮秋章仔細打量著這對兄妹,心中暗讚:「好,兄長的一表人才,做妹子的嬌美聰慧,實在是難得的人才啊。」他點了點,問程萬生:「這兩位是要做什麼的?」
程萬生說:「他們幾天前來到鎮上,聽說了紅衣裙的事後留下來幫忙的。昨夜他們隨保安隊一同巡邏,所以沒機會介紹給秋叔認識,他們的本事不小,我想可以幫的上秋叔的忙。」
「哦,兩位會些什麼本事?」阮秋章這麼問雖是有些不得體,不過他的性子一向如此,若想和他合作,沒本事是休想得到他的賞識的。
任天濤聞言向任天慈打了個眼色,任天慈點點頭,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頭,放在手掌心中,對著小石頭念了幾句咒語後,手掌心突然閃現出淡青色光芒,接著,手心裡的小石頭突然騰空而起,任天慈見勢對著小石頭連打幾個手印,小石頭在半空頓了幾下,就停在半空不動了。
看到這麼神奇的法術,所有人都出一陣驚歎。阮秋章則笑道:「原來是嶗山搬動術,想必兩位就是嶗山道人了。」
任天濤點頭道:「晚輩兄妹倆師從「青松門」,學了幾年道法,這次下山歷練,在師叔面前獻醜了。還望師叔多多指點。」
「青松門雲松道人,好,名師出高徒。」阮秋章曾與青松門的掌門雲松道人有過幾面之緣,這雲松道人是個真正的修道之人,雖不問世事,但對有人上山求助時都會派門下弟子相助,所以阮秋章還是很敬佩這雲松道人。
這時,人群中又走出一人,還未走近前就大聲嚷嚷:「我說你們聊夠了沒有,大伙這倆腳兒都站麻,快些到「水仙樓」休息吃飯吧。」
阮秋章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冒出頭,他冷笑道:「怎麼楚新大隊長也在啊。」
楚新一聽怒道:「我說老爺子,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嘛,我楚新隊長這麼大號的一個人,你難道就沒看到?」
「哦,是嗎?老道人矮眼低,就看不到大號的,還真是為難你長得大號了。」
「你……」楚新還想跟阮秋章斗幾句嘴,程萬生忙出來阻止道:「隊長,現在是鬥嘴的時候嗎?你給我安分點。」
阮秋章也不想程萬生責罵楚新,他擺擺手,說:「算了,大家也該久等了,咱們先到「水仙樓」再說吧。」
程萬生連忙點頭道是,接著一聲喝令:「大伙都到「水仙樓」用膳。」說完領著頭,帶著眾人走向「水仙樓」。
楚新在後頭白了程萬生一眼,心中暗罵:「就一奴才的東西。」
宴席上,程萬生先問道:「不知秋叔這次該怎麼安排,這裡共有十六個保安隊員,那紅衣裙出現的甚是漂浮不定,如果不是隊員們剛好在附近,根本就趕不及到現場。」
阮秋章喝了口酒,說:「這樣吧,我看把隊員們分成四組,第一組由我帶領,第二組由任天濤帶領,第三組由楚新隊長帶領,第四組由任天慈帶領,我們分開巡邏,一聽到異常聲響就用轟天炮竹通知其他人。」
程萬生點點頭,說:「秋叔你是怎麼看這紅衣裙一事的,你說會不會是鬼魂作怪?」
阮秋章並不答話,他看了任天濤一眼,說道:「天濤你是怎麼看的?」
任天濤正喝著酒,沒想阮秋章突然問起他,他連忙放下酒杯,說:「晚輩現下也是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在作怪,昨夜我巡視半天,根本就沒現異常之處,結果那紅衣裙還是詭異的出現在民宅裡。之前我以嶗山盤門術問了這裡的地主神,他只說了句「藏匿鬼海中,顯於人海裡」,我想地主神已經把答案留在那兩句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