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句話,端午的眼淚驀地就掉落下來,滴在火紅的嫁衣上,燦爛似錦。
「遲墨,你是來給我送賀禮的嗎?」端午長吸一口氣,平復好心中的情緒,暗自告訴自己,她已經嫁給司空凌,不能對他不貞不忠。
遲墨的腳便那樣停滯在半空中,緊蹙而焦急的眉頭擰得更深了,瞳孔驟然縮小,滿是不可思議的傷痛。「端午,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
司空凌一把拉過端午入懷,冰冷的手緊握著端午,邪笑道,「遲公子,本太子的王妃說的話,你可有聽清楚聽明白?」
凌烈轉眸,遲墨尖銳而鋒利的眼神直刺司空凌,「太子殿下,看來你真健忘,我們之間的交易太子殿下現在是履行的時候了。」
「呵,遲公子,端午早已做了選擇,你應該清楚明白。倘若你是來恭祝本太子與端午大喜,本殿下自是奉為上賓;若是遲公子還有其他打算,本太子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司空凌嘴角上揚的弧度愈加邪魅放肆,微瞇的細眼內寒光逼人。
端午閉上狐眸,緊咬下唇。如今已走到這一步,她只能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心一狠,再道,「我們繼續行禮吧。」
如果遲墨能就此死心,從此後便獲得幸福,那麼端午願意給予最後一擊,哪怕傷他至骨髓,哪怕日後被他記恨。
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殿中之人聽得一清二楚。朝臣們剛在端午掀開紅蓋頭之時已一睹她的芳容,見慣了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容貌,這王妃也算不得什麼絕色美人,頂多就那雙狐眼有些妖媚引人而已。這王妃到還有幾分魅力,封妃典禮上竟然還有富家公子前來搶親,都說狐眼勾人媚惑得很,看來真是一點不假,好一個狐眼媚妃!
司空凌的笑容頓時舒展開來,端午這一句話無疑給他吃了一粒定心丸,緩緩放開手,與端午再次站好,沖禮官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明白,又高唱道,「夫妻對拜——」
「不,不行!」那樣霸道而決裂的喊道,遲墨只要一想到端午和司空凌拜完堂後從此便不再屬於他,心就如刀割一般難受。凌然闊步衝至兩人之間,猛然掀開端午的蓋頭,焦急緊張直言道,「端午,不要,你不要嫁給他,我很早以前就想娶你,從見你第一面開始就有這樣的想法了,現在,你怎麼能嫁給別人呢?你告訴我,沒有了你,我以後該怎麼辦?」
司空凌漆黑瞳孔驟縮,修長手指逐漸捲縮起來成拳。
「忘了我。」端午別開頭不去看遲墨,她怕看著遲墨說不出那樣決絕的話來。
「我試過了,做不到。你知不知道我明天都看著寺院門口,總想著下一個人就會是你,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腦海裡面滿滿都是你,你叫我怎樣忘了你呢?」遲墨拚命搖頭,雙手緊緊的鉗著端午的雙肩,口中還重複呢喃著,「你叫我怎樣忘了你?!」
「你最好還是忘了她!」司空凌陰冷冰寒的聲音從遲墨身後傳來,此刻他又有了那份熱血噴張之感,甚至比這次再見采柔來得更為強烈。
翟洛緊握著手中的青虹劍,表情依舊冰冷無疑,只是微微睇了眼司空凌,他已經在極力隱忍自己的怒氣了。
而殿中,朝臣一片寂靜無聲,連大氣都未敢出,生怕太子將怒火到他們身上。唯有站在最裡側的司空逸,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看來那遲墨果真對端午他深情一片,難怪冰冷如山的四弟博不到她的歡心。只是如此情境,再多言無益,他們兩人之間總得有一人退步才行。若是無人退出,這結局恐怕便有些難測了。
「太子殿下,你若執意要娶端午,本公子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你也最好考慮清楚。」遲墨亦冷聲言道,若非司空凌一再逼迫威脅端午,她怎麼會因懼他而嫁給他?!遲墨早已在辰國各城池做了充足的準備,原本是想帶端午離開後故意來干擾司空凌的注意,讓他無暇他顧,如今倒也要讓司空凌見識下遲家的真正實力。
一股熱血再次衝上司空凌的腦門,從他十三歲離開皇宮參軍後,便再也沒人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威脅他了,如今他遲墨倒是口氣猖狂!
「遲墨,我請你不要破壞我的幸福,可以嗎?」端午用的是那樣祈求與卑微的口氣,說得連自己都覺得心疼。其實,她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幸福。可是為了傷害另一個人,她竟然編造了謊言說幸福。何其可笑!
遲墨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端午的話像把刀刺進了他的心裡。他一直以為他對她的好會成為她最後的依靠,可原來一直都是她的負累!哈哈。遲墨嘴角揚起了冷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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