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完畢後,司空凌將端午抱回了永泰殿,而後便兀自一人去了書房,隨後便喚來了舒賀,直接明瞭的命令道,「派人監視采柔的一舉一動。」
「是,殿下可覺得有何不妥?不如老奴將她關進地牢?」當初采柔被割舌後本也是關在地牢,後來洛侍衛去了一趟端午姑娘那裡便下令將她放了出來,這其中恐怕不無關係。
「不用,下去吧。」司空凌淡淡拂手,眼底一片冷清。
「是。」舒賀恭敬行禮後便轉身退下。
司空凌隨手拿起案几上的一疊公文,上面是關於堯國邊疆戰事的匯報,尤納、常柏兵分兩路東西進軍,勢如破竹,堯國兵敗如山倒,一舉攻下五座城池,再有三座城池便能直取堯國都城了。司空凌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堯國、辰國太子、端午,這些都是他屬於的。
日暮時分,翟洛陰沉著臉步入,「殿下,丑時太子東宮派出四隊人馬分別從東南西北門而出,損失四名影衛。」
影衛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鮮有人能近身,太子竟然讓他損失了四名影衛,呵,他的太子皇兄定然也動用了手中王牌。司空凌幽幽放下手中公文,玩世不恭地旋轉手中玉戒,「刑部收集好太傅黨人的罪證沒有?」
太傅為太子之師,亦是皇后林倩兒的表弟,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欺民罷市,為人囂張跋扈,太子自成年後便免去他太傅之職,皇后又在朝中禮部為他某得侍郎職位,依舊作惡不斷,其子更是為京城惡霸之一。
「收集好了,明日便呈上朝堂。」
「很好,加大力度打擊太子黨人,本殿下要在堯國滅亡之時無人再敢支持太子。」
「是。」
吩咐好政事後司空凌腦海中突兀地浮起端午的身影來,他似乎才離開端午不久,竟然這麼快就想念她了。於是徑直起身,邁步朝永泰殿走去。
翟洛看著司空凌挺拔的背影,終於他們要報仇了。
待至永泰殿,端午正坐於紅木桌上刺繡,司空凌嘴角上揚,正站端午跟前,道,「什麼時候替我繡見衣服?」
「回京之時不是呂慧夫人特意為了殿下繡了一件麼?」端午早已注意到司空凌進殿來,只是不想同他說話而已,於是便自顧地繡著,見司空凌同她說話,也只好放下手中的銀針躬身行禮。
「我要穿你繡的。」司空凌拉起端午的手端詳,端午的手有些黝黑粗糙,全然不似他的其他那些女人那般纖柔白皙,手腕還有斑駁疤痕,司空凌的細眼驟時便微瞇起來,「原來我以前對你的殘暴。」
原諒?端午的眼眶頓時便盈滿淚水,你要我怎麼原諒那些凌亂殘忍的過往?指間輕顫,端午慌亂地抽回手背在身後,像個執拗的孩子。
司空凌修長的手指停滯在空中,又緩緩移動至端午的臉龐,溫柔輕撫,「從來我不曾後悔過,對你,我似乎有些愧疚了。」
她身上的傷疤,有一半出自於他的手中。她身體如此纖瘦孱弱,也是因為他的殘忍暴行。他司空凌是個殘酷到無以復加的人,就算是錯誤的行為,他司空凌亦會錯到底,而這一次對端午,他無情冷漠的心上似乎裂了道縫,端午的影子便從那道縫中逐漸逐漸蔓延,蔓延至整個心房。
「奴婢受之不起。殿下莫要折煞奴婢。」卑躬屈膝的語氣,端午不曾抬眼看著司空凌。
「罷了,我會給你時間適應我。」淡淡的微笑,司空凌冰涼的手指輕撫端午的狐眼,讚歎道,「你的狐眼還是那般清澈迷人。」
別人都說是妖媚的眸子。端午輕閉眼眸,不再多言。
「參見殿下,殿外秦小姐求見。」丫鬟輕聲施禮道。
「凌哥哥,我要見你!開門,你們再不開門本小姐等會兒讓凌哥哥懲罰你們!」頓時殿外便傳來女子尖銳之聲。
嘴角笑意立即潛藏無蹤,司空凌收回手,冷淡道,「讓她進來。」
「是。」丫鬟轉身退下。
司空凌順勢坐在紅木凳上,又拉著端午坐下,輕聲道,「繼續刺繡,不用管任何人。」
端午瞥一眼司空凌陰柔的俊臉,她也不想理會任何人的,於是便再次拿起銀針,繼續刺繡起來。
「凌哥哥,每次進永泰殿都要得到你的允許,我要特權,我要不經過允許就能進入永泰殿!」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端午不禁微微皺眉,這名女子或許又是如同閔妃、采柔那樣深愛司空凌。
一襲紫色衣衫,身材瑩潤,肌膚勝雪,圓眼炯炯有神,視線直指司空凌,櫻桃小嘴明媚的上揚著。端午看著那名女子,亦現那名女子深情的眼神也正從司空凌臉上移到她身上來,頓時端午便見她圓眼內怒火旺盛。
盈盈款步走來,婀娜多姿,高調而張揚的神情,女子已步至司空凌身旁,纖白柔荑撫上司空凌的手臂,撒嬌道,「凌哥哥,卿歌來看你了,有沒有想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