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懵了。她害死了百強,是她害死的百強?!
司空凌冷眸緊鎖端午蒼白臉龐,她的眼神逐漸空洞無光黯淡成為一灘毫無活力的死水,司空凌的暴戾之氣得到極大的滿足,「端午,本殿下不會給你任何叛逃的機會。你聽好了,以後若是再敢挑釁本殿下,你儘管不要命的試試。」
端午沉重的閉上雙眸,眼前全是百強那一抹溫柔之笑。他何苦為了她連命都搭上了,她不值得。端午突然沒來由的厭惡面前這個高高在上的司空凌。「放他走。」端午緊咬貝齒,堅定不移道。
「本殿下會厚葬追封他。他,便是你的前車之鑒。」司空凌抱起端午大步朝房間裡面走去。
端午別看臉不去理會司空凌話語中的含義,眼角一顆清淚無聲掉落。對不起,百強。對不起。
「你竟然為他哭了?本殿下現在才知道你對他如此有情有義。」一瞬間司空凌邪笑蕩然無存,口氣又陰森無比。
端午沉默不語。她突然現司空凌果真是喜怒無常,陰冷可怕。
司空凌將端午放於先前半躺的臥榻上,眼神凜冽得如同一把刀子,片片割在端午身上。「翟洛,將鎖清丸拾起來。」
翟洛聽命,上前拾起滾落在一旁的鎖清丸,百強因此而丟掉性命,依舊於事無補,端午還是得服下它。雙手恭敬遞與司空凌,司空凌看似隨意地接過。
「服下它。」司空凌簡單地命令道,其中的霸道不言而喻。他要讓她自己親口服下鎖清丸,嘗盡作繭自縛的痛楚。
端午迷濛狐眼微睜,疲憊痛苦盈斥,「服下它……你,你會不會放了秋姐?」端午一鼓作氣說出心中疑惑,她不想再因為她而有人丟掉性命。
「你這是在求本殿下?」司空凌饒有意味輕笑道。
「你,你可以這樣,認為……」端午別開眼眸,不敢與司空凌對視。他的眼神太過凜冽,會將人刺得體無完膚。
「跪下。」
「是。」只要他放走秋姐,她是死是活都已不再重要。端午雙手硬撐搖搖欲墜的身軀,一垂眼便看見手腕和腳趾上白骨森森,周圍滲著鮮紅。端午有一剎那的驚慌害怕,這是她自己的身軀,都會好起來的,端午如是想到,一不小心摔到在地,爬起來,跪著,卑躬屈膝。膝蓋處傳來疼痛難忍,一抹淡笑一瞬即逝。
「記住,從此刻起永遠服從本殿下。」
「是。」
端午拿過司空凌手中的鎖清丸,仰頭嚥下。鎖清丸入口即化,清香溢口,冰凍唇齒。端午不禁打了冷顫,「殿下,可,滿意?」
司空凌見端午服下鎖清丸後,嘴角笑意蕩漾開來,漫至眼角心底,轉過身去再未曾看過端午一眼,邪魅笑道,「翟洛,你帶她回營。」
「是。」翟洛抬眼看著跪在地上虛弱無比的端午,狐眼迷濛,冷汗密佈額頭,意識似乎極為恍惚,即將陷入昏迷之中一般。翟洛上前一把抱住端午,盡量不碰觸到她的傷口。她很瘦很輕,像絨絨鵝毛一般,給人也是一種很輕很淡的感覺。這種感覺,翟洛從未有過,也並不排斥。
司空凌站在軒窗前,背影飄逸軒昂,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流露於外。霓姬怔怔地望著司空凌的背影,他的狠毒霸道亦深深吸引著她的全部注意力。不明白那個叫端午的女子為何惹得他如此在意?不管是憤怒譏諷,他的眼光從未停留在自己身上。
「爺,請帶走對爺日思夜想的霓兒。」聲波婉轉悠揚,溫柔如水。霓姬從身後輕輕環住司空凌,呼吸屬於他身上獨有的冷冽麝香。
司空凌對女人這樣的舉動有種厭惡,下意識的甩開霓姬的雙手。想攀附他的女子太多,他對她們從不留念,包括她們的身體。只有那個叫端午的賤婢,不知天高地厚!一想到端午,司空凌便怒意橫生,竟敢叛逃他!鎖清丸只是他折磨她方式之一,以後的手段給她未必承受得起,她定會讓她後悔莫及!
「爺,霓兒明白了。霓兒恭送爺。」霓姬見司空凌厭惡的甩開她的手便心知肚明,他不會為她有任何停留,哀怨淒婉給絕美的臉龐蒙上厚重一層陰影,她低身行禮。
司空凌置若罔聞,大步拂袖離去。
霓姬倔強地抬起頭看著司空凌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看不見的地方。這次,他是真的走了。
在眾多人群的矚目下,司空凌傲然氣勢帶著騎兵隊伍浩蕩駛向軍營。臨進馬車前,司空凌別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陷入昏迷中的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