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傍晚,夕陽餘輝傾洩一地,不復午時的燥熱,清風一陣襲來,頓時神清氣爽。遠處的尋芳閣脂香飄溢,司空凌唇畔笑意愈深,徐步悠然邁入尋芳閣。
尋芳閣,寓意尋天下芳蹤在此閣樓。連閣中清倌丫鬟都眉清目秀,頗有姿色,更何況花魁呢?
司空凌輕車熟路邁入三樓花魁霓姬的香閨,老鴇諂媚跟在身後,端午緊蹙眉頭,他司空凌尋歡她應該不用再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於是猶豫半晌是否要進屋,而這時,翟洛已飄然入內。如此端午只好極不情願抬足進屋。
「爺,你來了,霓兒等了爺很久。」墨雲秀,杏臉桃腮,眉如春山遠黛,眼若秋波宛轉,勝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離愁別緒,良人歸來,欣喜若懷。
端午不得不驚歎霓姬讓人窒息的美。
司空凌盈握霓兒纖細小蠻腰,摟她入懷,順勢坐於紅木圓凳上,耳鬢廝磨。伸出修長潔白手指,司空凌溫柔撫摸她絕世容顏,「霓兒可有想本殿下?」
「日日凝眸南望邊疆,殿下,你告訴霓兒,如何才能將你身影拋出腦海?」如泣如訴,思人而不見人歸,她如何將這思念化成這烈日的一抹清風傳送給他?
「噢,本殿下也想你得很。」司空凌輕笑,俯頭吻住懷中女子的粉嫩嬌唇。女子欲迎還拒,雙手抵在他胸前,隨著強勢的吻加深,漸漸雙手攀上他的脖頸。
見勢老鴇立即識趣退出去,對面的司空凌眼眸依舊清澈,只是啃咬女子的瑩潤細脖,不露聲色地沖翟洛遞了一個眼色。翟洛瞬時走了出去,端午驚訝不已,內心五味翻陳,亦非常識趣的退出去,合上門轉身的那刻她清楚的看見司空凌對她的冰冷嘲笑。
房內春色蕩漾,旖旎無邊。
端午臉紅至耳根,她和翟洛就守在門外,房內的一舉一動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昨日,房內的男子與她做過同樣的事。端午緊咬下唇,疾步下樓。
他帶她出來看他與傾國傾城的女子尋歡?呵,你願寵幸誰都是你的事。從來都與我無關。原本以為這些日子來自己就快要熟悉他的吻和他的身體,如今親眼所見他與別的女子交歡,端午泛出一陣噁心。
這樣的身體,這樣的他,她不要。
呵,你有什麼資格說要與不要?端午,你只是一介奴婢,要不要你,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絲竹管弦,魅聲麗影,歡笑連連。雖是三伏天,端午竟覺得有些冷,不知不覺已走出尋芳閣,漫無目的朝向西延伸的街道走去,司空凌那一抹冷笑,像一根尖銳的針緊刺她的心中,不能釋懷。
殘陽只留得一線火紅,似血液般絢爛到極致。餘輝灑在端午白色錦衣上,映襯得她紅光煥,只是那眸底的憂傷,任再燦爛的陽光照射不到,濃化不開。
端午隨著人群的腳步移動,抬眼時,路的前方是一座拱橋,橋上熱鬧非凡。那些熱鬧都與她無關,端午收回腳步,轉身回走時赫然一家古董玉器店跳入眼瞼。最主要的是,從店裡走出來的人——那個痞子,遲墨!
端午漆黑的眼眸一滯,他怎麼會在這裡?不知為何端午有些微緊張,許是在辰國遇見的第一個故人,趁他左右言顧其它沒現她之前離開。端午邁著大步,匆忙回走。幸好她穿的是男裝,沒有被遲墨一眼認出來。端午不想與其他人做過多的交集,省得日後回憶深刻。況且遲墨也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人。何必多想庸人自擾呢,或許他早已不記得你了。如此一想,端午便釋然下來,若無其事著離開。
「抓小偷啊,小偷!——」一名婦人焦急的叫喚聲由遠及近。
人潮湧動,一條麻色人影宛如靈動的小蛇,游刃有餘穿梭自如,全然不顧左右被推倒的貨架、路人。端午眉頭微蹙,強裝自若。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那麻色身影瞬間便到端午身後,該死的,居然敢擋著他的路!雙手猛然推出去——端午只感覺一道強力從右側襲來,一個踉蹌摔到在地,雙手頓時傳來火辣的痛感。伸出手來一看,手掌竟已磨蹭掉一大塊白皮,滲著火紅的血珠。
端午無奈的歎一口氣,從地上站起身來。兀地,眼前站著一襲身著淡藍色錦服而神采飄逸的男子,俊朗星眸閃爍著異動光彩,嘴角洋溢著一個明媚的笑容,不言不語的看著端午。
端午眼底閃過一絲驚恐,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明亮中帶有怒意的眼神看著她?恍若他知曉一切一般。雙手微顫,端午立即收回眼眸不去看他,轉身就走。
突然手臂被人猛然擒住,回頭一看,竟是嬉笑的遲墨,「公子怎麼一見著我就走?莫非我是吃人的鬼魅不成?」
「公子言重了,我與公子素不相識何來如此一說?而且公子這樣拉著我的手,恐怕有失公子風範。」端午強壓心頭的不安,反唇相譏道。只是目光不曾與遲墨對視,直盯著她右臂上的那雙修長細潤的手指。
「噢?是素不相識嗎?本公子倒覺得你與一個欠我命的朋友很相似呢。」遲墨不僅不鬆手,反倒一把將端午扯進懷中,又低下頭,嗓音低沉而魅惑。
給讀者的話:
恩恩~~~有話要說啊:記得留言、評分、、、、、看霸王文可是不道德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