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說有殺氣?」劉三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下四周,天快暗下來了,看病的患者也只剩下自己而已,藥鋪的夥計在細心的點著匣子裡的錢財,黃半仙手捧著一本醫書在看的津津有味。如此和諧的場面,實在是讓他找不出一絲殺氣出現的氣氛。也許是他穿越至今未遇到過坎坷或刺殺的緣故,他忽然覺,從田浩把這四人送給自己後,貌似一直是神神叨叨的吃白食。從沒有展露下自己傳說中的高強武功,雖說在別人口中相傳,四人如何厲害云云,但劉三未親身經歷,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也從當初的敬重慢慢的變為無足輕重。
睡妮雙眼依舊似睜非睜,淡淡的道:「剛才殿下在轎中時,此地五十丈範圍內所有人的呼吸和脈搏的韻律皆在我的掌握,一直是平淡而有規律。但是就在剛才殿下踏出轎子的一剎那,這人群中起碼有兩人的呼吸和脈搏變得急促和加強。這恰好是說明此地除了四個轎夫和我們四人外,還有人認得殿下,而且還是意圖對殿下不軌。所以,我才有殺氣這一說。」
我擦……
劉三瞠目結舌的望著睡妮,似是不相信的道:「五……五十丈範圍內所有人的呼吸你都能聽見?吹牛吧!」
睡妮嘴角牽起,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落葉飛花、蟲鳴蛐啼都逃不過我的耳朵,殿下是不是有些驚訝?」
劉三震驚的點了點頭:「不只是驚訝,而且是非常的震驚。不過為什麼你剛才又說殺氣沒有了?」
睡妮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繼續淡定的道:「人已經走了,殺氣當然就不存在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那些懵懂不知的轎夫們不識貨,可不代表荊浪和淳雪兒是傻瓜,二人瞪大了眼睛像是見了鬼一般上下打量著睡妮,暗暗心中留了意,以後千萬不要招惹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中老年婦女。殺傷力還不是一般的大啊。感情是悶騷型的,平時不外漏,關鍵時刻才勃亮賤。牛人。
「睡妮……前……前輩,我拜你為師學武功好不好?」荊浪從震驚中醒來,一向靈活的腦袋馬上開始高運轉。
睡妮一聽,雙眼暴睜,如電如炬。直射荊浪。
嚇得這個小p孩縮了縮脖子,低聲嘟囔:「不教就不教罷,瞪什麼眼……」
劉三哈哈一笑,抬手一個爆栗,「你丫的別嘟囔了,快扶著老子看病去,人家的武功那是祖傳,豈能這麼容易便宜你這小子。」
睡妮是什麼人?劉三的話中有話她豈能不知,微微搖了搖頭,可惜道:「我的武功偏向陰柔,不適合男人練習,否則我不介意教你幾手。」
劉三嘿嘿一笑,對荊浪道:「記得下輩子投個女胎,免得專業不對口。」
荊浪聽罷,也知道了睡妮的意思,對劉三訕訕笑了笑,慇勤的過來扶住他,亦步亦趨的朝藥鋪內走去。
進了店門,睡妮突然身形移動,擋在劉三的左邊,同時眼神迸出燦爛的光彩,示意淳雪兒護住殿下的右邊。
高手之間,往往一個眼神就能瞭解彼此的意圖。淳雪兒就是這樣的人,別看她平時騷人一個,胸前的波濤洶湧波瀾壯闊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但到了關鍵時刻,絕對是母老虎一隻,巾幗不讓鬚眉,估計就是她這種情況。
四人如此亮相,倒是把黃半仙嚇了一跳,看著中間簇擁的那人,唇紅齒白,皮膚稍黑,一身貴的要死的高領右衽褶服,足蹬淺履頭頂右側綰圓形髻。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襄平城的闊少幾乎沒有他不認識的,到時這個嘻皮笑臉的小哥著實有些眼生。不過出於禮貌,還是站起來笑著打招呼道:「各位請坐,成子快上茶,不知道各位是抓藥還是看病?」
荊浪搶前一步,抱拳道:「這位可是黃半仙麼?我上次來過一會,我家少爺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來瞧瞧!」
黃半仙呵呵一笑,回禮道:「不敢不敢,正是黃某。還請那位小哥這裡坐,容黃某把脈。」
伺候的夥計端上茶水,劉三挪著步子來到黃半仙跟前坐定。淳雪兒和睡妮依舊毫不放鬆的侍立在左右,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劉三慵懶的伸出手去,道:「這幾天肚子不舒服,上吐下瀉,麻煩黃半仙給看看!」
黃半仙和善的笑了笑,點了下頭,把食指摁在劉三的脈搏上,細細的診斷起來。須臾的功夫,黃半仙嚴肅的道:「這位公子脈相乾澀、擁凝殆滯、是滯下的症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