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大帳,忠勇王趙風,原來駐紮此地的大將軍胡慶魁,鬼才東方朔,左右副將曹征、周厲,都已經就座。缺少的只有劉三這個大將軍和偏將荊浪了。
大帳中間,是用砂石等組成的沙盤,匯聚成遼東郡地形的模樣,中間擺著碎石蜿蜒起伏,代表了長城,幾根嬌嫩的胡楊枝雜亂無章的插在黃沙上,是雙方兵力的對比和駐地,一目瞭然。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先制之人後制受治於人。
「參見殿下!」眾人見劉三進來,皆都起身拱手行禮。雖然趙風是皇叔,但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尊卑之禮萬萬忽視不得。當初,還以為皇帝陛下一時興起才讓劉三來邊關鍛煉鍛煉,一切以自己為主呢,沒想到聖旨到後,一切以劉三馬是瞻。違者軍法從事。起初趙然也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去讓劉三出醜。現在且不說劉三出的這些汰弱留強的選拔士卒點子,就是這不起眼的沙盤,也是這個嘻皮笑臉的殿下鼓搗出來的東東。經過幾次深刻的教訓,一向為老不尊倚老賣老的趙風終於心服口服,同時也明白,趙然是如何敗在他的手下的。
「大家都坐吧!」劉三當仁不讓的坐在上,先出聲道:「聽探馬來報,倭人屯兵十萬,聚集在沃沮一帶,兵強馬壯啊。」
東方朔點了點頭,道:「沃沮城易守難攻,又加上倭人有匈奴人撐腰,進可在一個時辰內攻擊到長城腳下,退可回沃沮城堅守。這幾日霍去病將軍與倭人大大小小也打了數十仗,互有勝負,但卻遠遠不能解決實際的問題。」
忠勇王趙風嗯了一聲,贊同道:「本王也未曾想到高句麗居然被小小的倭國所滅,著實是讓人大吃一驚。現在高句麗國王生死不明,倭人又實行了高築城牆清肅周邊的計策,這沃沮城卻是是不宜攻打。但是,此時高句麗人剛剛被征服,民心極其不穩。我大秦又威服四海。定能一鼓作氣把倭人趕下大海。」
劉三呵呵一笑,止住趙風的誇誇其談,問道:「請問皇叔,這次倭人領兵的將領是誰?騎兵多少?步卒又是多少?屯兵哪裡?他們的糧草是如何供給?」
趙風臉上的肥肉一陣哆嗦,尷尬道:「本……本王不在陣前,倒是瞭解的不太清楚。那個,咳咳……胡慶魁,你給殿下講解下敵我雙方的形式!」
劉三一聽,臉色變冷,扭頭目光炯炯的盯著胡慶魁。
一旁滿臉橫肉的胡慶魁被劉三看的有些不自在,訕笑的應了一聲,道:「倭國此次派遣的是大藩王黑番一郎為大將軍,手下有八大將軍,分別為八小藩主各有數千人到兩萬人不等。六萬兵力集中在沃沮內,多以步卒為主。其次,在夫租城中有三萬步卒。但最對我大秦有威脅的,就是距離襄平百里之遙處堅守著一萬的騎兵,這才是倭國的精銳所在。這次我們大秦國主要的敵人,就是中田英雄的一萬騎兵。」
劉三哼了一聲,把剛才在自己大帳內畫畫的羊皮紙扔在眾人面前,「大伙都看看吧,胡將軍你的信息也太不靈通了。你所講的這些都是十天前的探馬消息。這些才是三天前的狀況。」
被劉三一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說了一頓,讓胡慶魁老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是殿下的權威不容冒犯,哆哆嗦嗦的撿起掉在地上的羊皮紙攤在桌上仔細看去。
這時候,眾人也都好奇的湊了過去。這一看不打緊,敵人的兵力佈置,進攻方向,敵我雙方的對峙點,和假設要交火的戰場等等,標注的清清楚楚,一目瞭然。
「殿下,這……這,您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如此詳實的佈置圖?」胡慶魁震驚的抬起頭來,望著劉三,雙眸中透著不可置信。
劉三冷然的轉過頭來,曬道:「我只不過把你們喝酒斗蛐蛐的時間用來做事而已。你們食君之祿卻不忠君之事,大秦國每年大把的銀子養著你們,難道就是讓你們如此敷衍君上的嗎?」
頓了頓,劉三繼續道:「為將者,不知兵,不知勢,不知天時地利和人和,是為庸才也,但不知胡將軍把自己是怎樣定位的?如此這般,朝廷養你們何用?」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