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郡,秦置:屬幽州,縣十八:襄平、新昌、無慮、望平、房、侯城、遼隊、遼陽、險讀、居就、高顯安市、武閃、平廓、西安平、文、番漢、沓氐」。襄平為新昌、無慮、遼陽等十八縣之縣,即襄平縣為遼東郡府所在地。
一路自咸陽北上,何止千里,出函谷關過上黨,沿著黃河朔水而上,到邯鄲郡後揮鞭北上直指遼東郡,一路上足足走了倆月時光。
從褪寒乍暖時光,一直走到草長鶯飛的季節。這路能征善戰精兵雖然只有千餘人,但後勤部隊卻足足近萬,除了日夜行軍之外,還兼著從沿途的郡內籌集糧草的任務。春雨連綿中,行軍著實辛苦,到了地方後個個疲憊不堪。
幸好劉三並不是那種專橫霸權的太子,一路上與眾將士打成一片,由於軍營中皆都是清一色的純爺們,平時白天行軍籌糧,晚上葷段子侃大山,倒也不覺得苦悶。由於劉三沒有絲毫的架子,讓畏懼皇權的士卒們也都拋卻了拘束,暢所欲言。更讓劉三瞭解了底層士卒們的喜怒哀樂。
由於霍去病等人還遠在丹東長城上練兵拒敵,丹東乃是大秦國東方的門戶,地理位置尤其重要,不容有失。有升級為將軍的張海濤親自坐鎮。隨著陛下的聖旨來到,也只得排出霍去病這個副將前來參見,數百里的日程,即使接到劉三的書信,最快也得三五天才到。所以暫時的,劉三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唯一讓他不爽的是,遼東郡的郡守天天和哈巴狗似地圍在左右。要不是劉三還得顧及官家的面子,早就把他踹城牆上喝西北風去了。
這段時間,經過東方朔提議,把襄平所有能戰鬥的士卒聚攏起來,開始了龐大的演兵訓練,足有五萬人之眾。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邊陲遼東,劉三認識了自己的叔叔……忠勇王趙風,一個進取不足守成有餘的胖子。
說唱逗趣,劉三在行。但真正練兵行軍,卻不是他所善於的。有自知之明的他乾脆放權讓老兵油子夏柯和曹征負責,東方朔居中調度。大權下放的日子,劉三成了軍中最悠閒的人,白天帶著那四位異人上躥下跳,跑東跑西,似是對這些尚未開的原始森林充滿了興趣。晚上自己拿著親自製作的鵝毛筆騷性大,淫他幾好濕,畫幾個圈圈叉叉。騷騷然中,日子天天過去。
這一日。
「殿下。」荊浪喊了一聲,掀帳入內,一眼就望見劉三拿著鵝毛筆在一張羊皮紙上寫寫畫畫。許多奇形怪狀的符號,讓從沒讀過書的荊浪頭大如斗。
「有什麼事?」劉三似是在侍弄自己的嬌妻美妾,戀戀不捨的從羊皮紙上抬起頭來。
荊浪抱拳道:「例行的軍中會議開始了,王爺讓我請殿下去參加會議。」
「又開會?」劉三哀號一聲,把鵝毛筆丟在案几上,伸了個懶腰,道:「天天唧唧歪歪的也不知道開些什麼內容,天天紙上談兵不著邊際,還不如讓大夥兒多來他個三十公里急行軍實在點。」
「這……」荊浪一聽急行軍就怵頭。
「這什麼?」劉三苦笑的搖了搖頭,「走吧,別讓皇叔他們等急了。」說完整了整衣衫,頭前帶路。
荊浪望著劉三的背影,愈捉摸不透殿下這個人。平時嘻嘻哈哈毫無皇室中人的威嚴,但到了正事卻往往較真的要命。在行軍途中,這個殿下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練兵方法。以前只不過就是軍中士兵持武器對攻演練,騎射演練等等。豈料劉三想出了什麼負重三十里急行軍,隊形練習,單兵戰術,群毆戰術,理論灌輸等等一些聞所未聞的內容。
起初這些從未接觸過新鮮事物的士卒們皆都躍躍欲試,沒曾想卻是個極其累人的鍛煉。雖說這些士卒們皆都是老兵油子,什麼苦也吃過。但比起殿下這些恐怖的訓練來,幾乎就是小巫見大巫。練的一干士卒紛紛叫苦不迭。
即將他們撐不住時,他就用他那特殊的語氣鼓動士氣:為了你們少在戰場上流血,現在必須多流汗。為了那些淚別你們的老娘少妻幼子,你們也要盡量保住你們的生命。為了自己的生命,就必須得多吃苦多流汗。你們加入大秦軍服役時為了什麼?那是為了全家老小吃飽穿暖。反之,你們的家人心地並不是奢求什麼穿金戴銀榮華富貴,也不求你們建立多大的豐功偉業,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們完完整整的把自己帶回去。
往往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所有在場的士卒被他的話語激盪的心情澎湃不能自己,這殿下,就是有這種魅力,往往幾句話,就能抓住人心的深處。引起廣大士卒們的共鳴。這,就是殿下的過人之處。人人死心塌地永不退縮,依靠堅忍不拔的意志,來完成殿下交代的訓練任務。
想到這裡,劉三已經走出很遠,他那背影,在荊浪心中愈高大起來。清理了下紛亂的思緒,荊浪大踏步的緊緊跟隨而去。在他心裡,跟著殿下,絕對前途一片光明。因為,殿下已經被大秦人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