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錢銘跐溜的鑽入人群。
接著。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下,一隊隊彪悍的御林軍迅魚貫而入,鐵片、鎧甲、嘩啦啦碰撞聲不絕於耳,全部雙手持戈,斜舉向上踏著整齊的步伐,喊聲震天的大吼:「擅出者!殺!殺!殺!」
震耳欲聾的聲音,迅把眾臣逼退三尺!
劉三單手高抬,示意禁止!
一干御林軍馬上止步不前,長戈杵地,有節奏的整齊劃一的敲擊著:「風……風……大風!!」
「皇兒想幹什麼?」趙海一下子從龍椅上站起來,驚怒交加的指著劉三喝道:「小兔崽子,你想造反不成?」
「兒臣不敢!」劉三倔強的緊抿著嘴唇,一字一頓的道:「兒臣只是想替父皇剷除妖道,還我朗朗乾坤!」
「你又什麼證據!」靜虛終於臉色大變,再也不能安如泰山了。
「你想要證據!好!我就給你證據!」劉三冷冷的望著靜虛,「我要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趙海傻傻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像是重新認識一般,好半晌才長歎一聲,「罷了,罷了。皇兒你可想好了,這可是謀逆的大罪!唉……」
劉三苦笑的望著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帶著濃郁的感**彩道:「誅殺妖道能保我大秦萬年江山,兒臣粉身碎骨又如何?值了……」
鏗鏘有力的話語出口,眾臣這才終於恍然大悟,呼啦一聲,跪滿了一地。「殿下,使不得啊……」一時間,痛哭聲直衝殿頂……為大秦,為自己,為了萬億子民,也同時為了劉三捨生取義的高風亮節……
高坐龍椅的趙海滿臉鐵青,僵坐在椅子上,雙手死死的抓著扶手,骨節暴起!現在的場合,明顯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自己的這個私生子竟然如此的強勢!逼得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兒子!
「左文昌!」劉三凌然不懼的大聲吩咐道:「給靜虛妖道檢驗一下他的法器!」
「是!」左文昌馬上拿起自己的小藥匣打開,忙碌起來。
靜虛瞪大了眼睛望著如此聽話的左文昌,白淨一片的額頭,逐漸顯露出密密麻麻的一層汗珠!臉若死灰,雙眸無神!傻子也能看出來,左文昌明顯已經被太子收買了!
難道那些該死的侍衛沒有把事情辦好?看現在的情景,綁架左文昌家人來要挾太醫令的任務肯定是失敗了!徹底失敗了,事情在朝著自己不受控制的方向展,一時間,他心中一片茫然!
左文昌可沒有靜虛的那些擔憂,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子給的,靜虛準備綁架他的家人,是太子給解救的。他沒了後顧之憂後,恨靜虛入骨之深!但是他明白自己職微言輕,根本沒有扳倒靜虛的實力,現在既然太子給了他這個機會,他一定要抓住!一定!心中暗暗誓!
跪坐在地上的大臣們,都靜靜的看著左文昌忙碌著,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此時此刻,比剛才太子表演『鬼血書符』時,更緊張數倍!
盞茶時間。
「啟稟陛下、殿下!檢驗完畢!」左文昌倏地站起來,朝二人恭敬的一施禮!
乍一出口,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韓子健與楊忠義相視一眼,齊刷刷的盯緊了左文昌!
「說……」趙海終於開口了,沙啞的嗓音透著一絲無奈,同時,話音的出口,代表了他默認了這一切,那心中一絲絲的忌諱,暫時被埋藏在了心底!
「是陛下!」左文昌恭敬的一執禮,朗聲道:「骨血書符實際上是薑黃在作怪!」
「薑黃?薑黃是什麼東西?」一干大臣竊竊私語,臉上現出疑惑的神色。
御史大夫夏自勉從人群中走出,左手捻著長鬚,搖頭晃腦的道:「薑黃乃是中藥,產自巴蜀,為姜皇花之根莖,有行氣破瘀,通經止痛之功效,不知道老夫說的對不對?」
左文昌雙手一拱,讚道:「沒想到御史大人倒是深得其中三昧,不錯,這符紙就是用薑黃水染過的,而清水卻不是清水,而是鹼水!」
趙海陰沉著臉,沉聲道:「說重點,朕不是聽你賣弄淵博的知識!」
「喏!」左文昌應了一聲,急忙道:「啟奏陛下,這鹼水遇到薑黃染過的符紙,是會變成紅色的,這就是鬼血書符的奧秘!」
趙海眉毛一挑,呼吸有些急促,「試試給朕看看!」
左文昌不敢怠慢,急忙拿過背著的小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小塊藥用薑黃和一包鹼粉。遞給趙海身旁的小宦官。
趙海冷眼瞅了一眼,道:「給朕驗驗,看到底是什麼?」
小宦官急忙接過,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薑黃塊,同時有嗅了嗅鹼粉,「啟稟皇上,確是薑黃和鹼粉無疑!」
趙海站起來,劈手奪過薑黃和鹼粉,親自按照左文昌的說法,把薑黃染在白紙上。瞬間,光潔的白紙被沾染成黃色。接著又把整包的鹼分傾倒在一盆清水裡。
一旁的大臣各個都躍躍欲試的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瞅著,幾乎連呼吸也停頓了。趙海深吸一口氣,哆嗦著執筆在鹼水裡一蘸,重重的塗抹在薑黃紙上。
頃刻間,一抹血紅在趙海的筆下閃現出來,濃重的顏色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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