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被人綁架了。」
冷師果然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不過他畢竟多年為將,只呆了片刻立刻恢復鎮定,大將之風隨即顯露。他沉默不語,因為他知道,寒城必定還有後話。
「也許你還不知道,綁架公主殿下的人,正是我。」
冷師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他失聲驚「啊」一聲,只覺得聲帶抽筋,疼痛異常。即使攻擊力強大如盜賊的9段「伏擊術」的打擊恐怕也無法造成這樣的後果。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假如有一天,帝國跟我勢不兩立,你,會為你的兒子背棄帝國嗎?」寒城不答反問:「假如,我只是說假如。」
「不。絕無可能。」冷師回答得斬釘截鐵。
「為什麼?」寒城頗感迷惑:「據我所知,你對陛下頗有微詞。不是嗎?你甚至還跟泰拉達特密謀過一些對陛下不利的計劃。包括針對公主殿下的計劃。」
「我承認,我希望你能娶到公主殿下,我也跟泰拉達特商議過一些計劃,我甚至時常頂撞陛下,但是,你要明白爹地的真正立場。」冷師望向寒城,心生感觸:「陛下無子,在他百年之後公主殿下的夫婿便會繼承帝國王位,但凡帝國子民,莫不希望帝國未來的繼承者如陛下一般果敢睿智,我當然也不例外,而你,寒城,是我心中最理想的王位人選,因此我力圖促成你和公主殿下的好事;泰拉達特何許人也?不過一陰險無能之輩,與他同謀無疑與虎謀皮;帝國初成不過一弱國小邦,短短十年便國強民富,成就今日大乘氣象,雖說是眾多將士英勇拚殺的結果,卻怎也離不開陛下的英明領導,我與陛下衝突無非是為一些小事小非。人無完人,我只是覺得王上可以做地更好。」
明白了!爹地完全忠於帝國,忠於王上。
在自己的兒子面前沒有假清高的必要。寒城終於瞭解到冷師心靈最深處的想法,他竟有一絲絲感動。在這個權力至上、金錢至上的時代,像爹地這樣手握重兵卻又正直的大臣實在已經鳳毛麟角。但是,他會放棄自己的夢想嗎?
不!絕不!
他原本就不安於現狀,在看到馬易批示的「魔」字後,野心更如滔滔密密西比河水浩浩蕩蕩無法遏制,而從那一刻開始,彷彿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新王寶座上奮力呼喊他的名字。
寒城!寒城!寒城!……
「多謝爹地教誨,寒城知錯了。」寒城匍匐在冷師腳下:「可是,可是一旦被人發現火鳳被我綁架……」
「亡羊補牢,猶未晚也。當務之急,速速秘密釋放火鳳。記得,盡量不要讓人察覺,尤其是泰拉達特。」
對於泰拉達特,爹地只在公眾場合稱呼他為「侯爵大人」,明顯不夠尊重,卻又對他如此提防,看來這個人也非同小可。寒城不由在心中對泰拉達特進行重新定位。
「寒城遵命。請爹地放心,綁架公主之事並未洩密。」寒城告退,始出房門卻回首問道:「爹地不會將此事告之王上吧?」
「我是你爹地。」冷師俊秀的臉龐泛起一絲怒意。
寒城放心離去。爹地一諾千金,說出的話從來算數,他沒有擔心的理由。此番看來,兵變之路是無法行得通了,不過他卻另有計較……
既有王天下的打算,就要有王天下的實力,他早已將各種得失計算其中,無法獲得爹地的支持,只是失去許多支持他的力量中的一股而已。他堅信,即使沒有爹地這個強大的靠山,終有一天,他也必將成為伯圖亞大陸新的王者。
羅得夫反對囚禁火鳳,爹地也要求釋放火鳳,從大局考慮,讓火鳳重獲自由當然是明智之舉。可是寒城卻覺得心中隱隱作痛,他極不情願這樣做,彷彿釋放火鳳就會破碎他心中一個美麗的夢。
還是暫時先放掉吧。
寒城艱難地做出這個決定。
火鳳,等著我,當我成為新王時,我會輕輕攬你入懷,親吻你,愛憐你,讓你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王后。
看著寒城的步子由慢變快,由小變大,冷師眼中疑霧重重。近幾年來,寒城行蹤詭異,尤其這些日子,他更是很少看到寒城,他究竟都在忙些什麼呢?他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兒子。而今天,寒城越發地讓他感到陌生。是什麼理由竟讓他做出綁架公主這種大逆不道的舉動呢?
為什麼?
為什麼?
綠黛兒已經熟睡,迪亞坐在床邊,輕柔地撥弄她如緞子般柔和的金髮,心中的疑團卻越來越大,大到幾乎要將他的肚子撐爆。最近的煩心事還真多。天天被寒城扁,綠黛兒失魂,火鳳又離奇失蹤,每一件事都足以讓人頭疼,更別說它們不約而同齊齊湧來。
怪事年年有,沒有今年多,最搞笑的還是迪亞未來的老丈人傲天,一見面就給他出了幾個難題,而且一個比一個恐怖。迪亞愛的是綠黛兒,可他卻要迪亞去娶聖靈帝國的小公主。莫名其妙地又要迪亞囤積五萬噸秘銀礦?要那麼多礦石幹什麼?死貴又不能當飯吃。
總要有個理由吧?傲天是不是神經病迪亞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神經病。而這些事,大概只有神經病才會去做。
可是,迪亞卻不得不照辦。
他有什麼目的,莫非不願把綠黛兒嫁給自己?不過瞧起來又不像,見到迪亞後傲天並沒有激烈反對,迪亞甚至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好感。難道他是要考驗自己?可是也不用這麼考驗吧?問題如此難解決,一旦無法完成,世上豈非多了一對癡男怨女?
迪亞用力拍拍腦袋,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
綠黛兒也是,她必定已經知道了傲天的意圖,可是無論迪亞如何「嚴刑拷打」,綠黛兒卻「誓死不招」。難道她願意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最心愛的人?迪亞心中生出一絲憤怒,你就這麼不在乎我嗎?
綠黛兒在迪亞懷中輕輕扭動一下,恬靜的俏臉上蕩起微微笑意,平息掉迪亞心中僅有的些許不滿。清醒時要忍受失魂帶來的痛楚,也許只有在睡夢中,綠黛兒才能享受片刻寧靜吧。迪亞一陣心痛,終無法遷怒於她,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腔憐愛。
啟動傲天給他的影音球,流光中,一個粗壯的男性矮人手持巨錘亢聲道:「本人石王,現居啟明鎮,奉傲天大人之命,隨時恭候大駕。」
「迪亞,你的信。」正出神時,善本特、山德魯和杜根匆匆跑進來:「來自聖靈帝國。」
來自聖靈帝國?這不是扯淡嗎?迪亞剛想開罵卻突然想到馬頓。莫非有還魂丹的消息了?他慌忙接過打開。
「迪亞兄弟:非常抱歉,還魂丹現被靈惠帝視為禁臠,我雖苦苦哀求,卻無法得賜,愧請兄弟另想它途。不過請兄弟放心,但凡有一線希望,我必盡心盡力。」
信,被撕得粉碎,迪亞的心,卻比碎屑還碎。
難道綠黛兒要就此終老,在無窮的痛苦中度過以後的歲月嗎?她,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花季少女啊。如果真是這樣,尊貴的阿波羅大神啊,您未免也太過於殘酷了。
迪亞突然有一絲後悔。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可以再有選擇,迪亞寧願不要在尼美拉群島邂逅綠黛兒,寧願不去愛她,寧願不要娶她,寧願……
並非不想,而是不能。他要的只是綠黛兒一生平安。可現如今看來,這小小的希望竟也是一種奢望?
「迪亞。」
一隻溫暖的大手攬上肩頭。
迪亞抬起頭,看到是大山的面孔,堅定自信。只顧傷心,竟沒有留意大山的到來。迪亞剛想說話,卻給大山阻止。
「我同樣收到馬頓的來信,什麼都知道了。別怪他,他已經盡力了。」大山若有所思道:「還魂丹的確是治療失魂的聖藥,但它卻並不是治療失魂的唯一方法。據我所知,有一個辦法同樣可以治療失魂,其效力,甚至遠遠超越還魂丹。」
「快說,快說。」迪亞欣喜若狂。本已絕望卻柳暗花明,他心中的興奮可想而知,卻不曾發現大山的神色已在他的注視下逐漸黯淡。
「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實現的辦法。」大山聲調低緩,眼中卻閃現著真摯的友情。這對迪亞將是一個嚴峻的考驗,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考驗的將是迪亞和綠黛兒的愛情。如果迪亞願意去做,即使不能成功,他和綠黛兒也將收穫幸福。綠黛兒小姐,失魂對你來說究竟是福是禍呢?
「快說,快說。」迪亞已經迫不及待,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為綠黛兒做任何事情,甚至於犧牲自己。
「這個辦法要分三個步驟完成。」
又來?迪亞暗歎一聲,綠黛兒好像天生跟「三」有緣,娶她要完成三個任務,即便為她治病也要三個步驟。只不知這三個步驟比傲天的三個條件又如何。
「第一,進入暗夜領地;第二,求見聯盟大長老;第三,獲准進入月亮井。」大山輕歎一聲。這三個步驟一個比一個艱難,即便看似最容易的第一項,幾乎已無法達成。
「這有何難?」迪亞鬆了一口氣。
「你能辦到?」大山甚感驚詫。
「我有一個暗夜精靈朋友名叫山姆,我想,他應該能幫助我進入暗夜領地。」
迪亞隨意之談卻讓大山喜出望外。第一個目標大概可以完成了,而第一個目標正是後續目標的門檻,一旦打開這道大門,即使後面的步驟多難多險,總會讓人看到一絲希望。
「那你又如何完成第二和第三個步驟?」
迪亞沉思片刻道:「我誠心求見,聯盟大長老想必不會拒我於千里之外。」
聯盟大長老是整個暗夜精靈族的領袖,地位等同於輝煌帝國時代的帝君,尊崇無比,豈是誠心求見就能如願的?
看到大山和三兄弟鄙夷的神情,迪亞話音一頓,恨聲道:「若他只是個蠻不講理的糟老頭子,我好歹給暗夜精靈們製造一些麻煩,總要讓他不得不見。」**擄掠、殺人放火的念頭的迪亞腦中連連閃動,為了救治綠黛兒,聯盟大長老是必須面對的,他已下定決心,無論以何種方式見面,他都必須達到目的——不見不散。
一番話好叫大山和三兄弟啼笑皆非,迪亞惡搞的作風他們可是耳濡目染。不過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至於月亮井嘛,」迪亞嘿嘿一笑:「我師父曾說過,暗夜領地中數目繁多,幾乎每個村落都有,只要見到聯盟大長老,想進入月亮井又有何難?」
「你錯了。」大山發現有生以來自己所有歎的氣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本以為迪亞博古通今,必定知道月亮井,卻不料他不該知道的全知道,該知道卻如此懵懂。
「我錯了?」迪亞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驚訝。
「你以為是普通的月亮井嗎?」大山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你錯了。我說的是暗夜禁地新月神殿中的月亮井。」
「月神井?」迪亞抓耳撓腮,幾乎抓死成億的腦細胞,這才想起師父曾經說過的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正是。」大山擠出一絲苦笑。迪亞既能說出「月神井」三個字,證明他一定聽說過這口月亮井,大山此刻真不知該誇獎他還是打擊他。
聖域難,難於上青天;無情寒冰原;富貴荊棘嶺;暗夜月神井,萬死第一險。
亙古流傳的諺語告訴他們,毫無疑問,這將是一條荊棘遍佈的不歸路。
「車到山前必有路。」心中湧起無比強大的鬥志,為了綠黛兒,迪亞表現出從未有過的自信:「月神井,等著我。」
從壞手勾上耳珠的那一刻,火鳳便覺得臉紅心跳,一股異樣的熱流在身體內遊走,給她帶來無比新奇的刺激和享受。當那只壞手沿著頸子慢慢滑落到她豐盈的玉乳,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火鳳猛一哆嗦,彷彿有人用劍狠狠刺在她心口,差點失聲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