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內江的是第三戰區最高司令長官鄭永!
這一條消息讓內江的百姓感到了不可思議的震驚。
鄭永?戰神鄭永?他居然會為了內江的事情,親自帶著軍隊來到了內江?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消息出現了問題?
但很快這一消息就得到了證實,來的就是鄭永,而且那天他就身處在幾千內江百姓的身邊。
還是讓人無法相信的事情,是什麼願意讓一個和內江其實沒有什麼關係的將軍來到這裡,然後一舉剷除了內江的這群惡人?
有一種傳言似乎有根有據。
據說有一夥獵戶,在來內江的時候遇到了那群惡霸,結果獵戶關老大的年輕貌美的妻子被李協邦給看中,很快李協邦就把關老大的妻子給搶了回去,關老大和他理論,卻被李協邦讓人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完全就是戲劇裡惡霸和可憐百姓故事的開頭,而接下來的發展也差不多。
的是關老大和那些兄弟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就抬著折了一條腿的關老大到官府去申冤,可惜沒哪個官員願意搭理這些沒錢沒勢的窮人。
最後橫下一條心的這些獵戶,乾脆跑到了重慶想告「御狀」。
不過這些人進了重慶兩眼一抹黑,又能到哪去找到當今「皇上」?
無巧不成書的,他們居然遇到了當今「皇上」手下的第一愛將鄭永。鄭永一聽到這事,當時就怒髮衝冠,點齊了手下的大批將領趕往內江
結局大家都知道。鄭將軍為民申冤,一舉剷除了那那些為禍內江地惡霸
這以後內江就有了出戲叫《將軍怒》。說的就是這段故事,唯一有點分別地就是把時代背景給稍稍做了一點小小改動
這些都是民間的流言了,鄭永就是知道了也不過是付之一笑而已。
內江的這些人已經全部抓捕歸案,剩下的就是如何善後了。
這是把中統地勢力徹底趕出內江的最好機會。也可以對徐恩曾造成嚴重打擊,甚至可以讓中統來次重新洗牌。
結果佔到最大便宜地是誰?鄭永當然不會希望看到是軍統。
他絕對沒有那麼傻。自己拼盡全力卻為他人做嫁衣。
不管是中統也好,還是軍統,都不過在利用自己,一旦自己失去了利用價值,那就什麼都不是了。這和政治完全一樣。
「其實戴笠一直把我當個只知道軍事的傻瓜。」鄭永淡淡地笑著:
「軍統行動隊那麼機密的行動,怎麼可能被中統知道?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提前洩露了消息。這個人只可能是一個人,戴笠。我曾經問過楚副官,隨同行動隊一起行動雖然是他提出的,可之前已經有人給了他暗示,這是一個立功地好機會。
犧牲掉一些無足輕重的隊員,再殺了我地人,然後從各種各樣的蛛絲馬跡中發現這是中統派人做的,這樣就可以徹底使我激怒,就可以借助我的手對付徐恩曾。不過老天爺好像特別眷顧戴笠,不但讓楚副官沒有死。而且還讓一群獵戶發現了他」
陶平冷笑著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乾脆把事情挑明了」
「不成,起碼現在還不成。」鄭永拿過一個水果咬了一口:「我們現在已經和中統幹上了。如果再把軍統也拉到我們的對立面,一下多了兩個敵人,對我們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那就這麼算了?」陶平大是不滿地說道。
鄭永微微笑了一下:
「算了?我早說過了,我的人不能白死。他願意把我當傻瓜,那我乾脆就把傻瓜當到底。不過這內江趕走了中統,未必就是軍統的天下了。」
看了眼有些疑惑的陶平,鄭永似乎不經意地說道:
「咱們手裡還有個戰統,我之前已經下令羅魚猛,連夜調集他的人奔赴內江。現在這裡是我們說了算,可以好好安排,好好安排」
陶平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一樣可怕地事情。
有沒有一種這樣地可能,其實中統和軍統之間的那些勾當,總指揮早就已經知道了,他一直就在那裝傻而已。甚至,連楚平也是他故意安排地
他隨即又搖了搖頭,不會的,總指揮不會是這樣的人
「戴笠還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他也會因為內江的一切而採取繼續和我們合作的態度,畢竟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是中統。」鄭永並沒有發現部下的異樣:
「你親自帶著人查抄中統經檢隊、憲兵十二團團部和糖業工會,連一張廢紙都要給我帶回來。\\還有在內江的全部中統人員,一律實行控制。從現在開始,內江只許進,不許出,一直到這的事情全部完成為止。」
著讓陶平盡快處理這些事情,等到陶平離開,吳志勳和李協邦被帶了進來。吳志勳一臉不服氣,在那拚命掙扎著:
「鄭永,我是黨國的上校,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你和我說王法嗎?」鄭永手裡擺弄著一枝精巧的手槍,這是從吳志勳身上繳獲的:
「你在內江橫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黨紀國法?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次我來內江,是奉的蔣總裁的命令。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拿下你的腦袋!」
「你敢!」吳志勳聲色俱厲地叫了起來。
其實他並不是很怕這件事敗露,自己可不是中統地人,也不用靠徐恩曾來救自己。自己的後台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地。
將來也就是受個處分,頂多把自己團長的職位給擼了。熬上個一年半載的。很快就可以調到別的部隊了。
鄭永就算再有本事,也不過是個當兵地,難道還能在這裡呆一輩子?
看著吳志勳不服輸的樣子,鄭永也沒有在意。走到了吳志勳地身後:「吳志勳,你是一個軍人。憲兵團的團長,你的職責是保衛一方平安,可你卻居然和當地惡霸勾結,魚肉鄉親,殺害抗戰英雄。你知道嗎?被你派人殺害的楚平立過多少功勞」
「你少廢話。有本事現在就把我押解到重慶去,老子要告你肆虐內江。無故扣押軍官!」不等鄭永把話說完,吳志勳已經大聲叫了出來。
這些憲兵團地軍官,長久都在後方,橫行慣了。鄭永雖然名氣響亮,但在他們眼裡,和一個普通的軍官也沒有什麼分別。
「我早就聽說你們這些人囂張跋扈,但現在親眼見了還是遠遠超出我地想像。」鄭永在吳志勳的身後輕輕歎息了一聲。
忽然槍聲在一瞬間響了,吳志勳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鮮血很快從吳志勳的腦袋裡流出
鄭永將那把精巧的手槍扔到了吳志勳的身體前:「憲兵十二團團長吳志勳,在被捕後押往重慶的過程中。畏罪自殺」
李協邦目瞪口呆。一個堂堂的上校團長,就這麼被槍殺了?
鄭永重慶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漫不經心地說道:
「權利,我擁有巨大的權利,我可以輕易地決定一個人地生死。不管這個人地身後有多麼大的勢力來支撐著他。你呢?我現在在想在該怎麼處置你。」
權利,巨大地無上權利!
這是鄭永第一次體味到權利帶給自己的快感。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必瞻前顧後。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用自己的方式去整頓地方,而不用去考慮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以前總是有些漠視權利的他,現在終於開始真正知道,權利能夠為自己帶裡很多意想不到的好處和傲慢
比如地上的這具屍體,也許等他真的被押解回重慶後,用不了多少時候他又會去另一個地方繼續禍害當地。但現在他卻永遠也起不來了。
法律在某些人眼裡等於一張白紙,除非有某些超出於法律以外的東西。
比如比地上的這個人更加大的權利
鄭永看到李協邦在不停的哆嗦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人物,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他現在開始確信,面前的這個年輕軍官,每時每刻都能奪取自己的性命。
沒有人可以救得了自己
鄭永微笑地看著他:
「不要害怕,我只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那就是把你所知道的,和內江以及中統有關的一切事,都原原本本的寫下來,當然,要按照我的意思來
他說一句,李協邦就點一下頭。
紙筆很快放到了李協邦的面前,平時拿慣了大洋的手,現在突然拿起毛病,未免怎麼用怎麼都覺得彆扭。
鄭永在那不緊不慢地說著,李協邦在那吃力地寫著。當聽到最後一段的時候,李協邦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
他抬頭看了一眼鄭永,可當接觸到鄭永的眼睛,他又很快把頭低了下來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但他終於知道鄭永要做什麼了,也許,鄭永的心思此刻只有自己知道了。
對於這位長官來說,自己是個小角色,吳志勳這些人也無足輕重,他可以殺了,也可以放了,因為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他們。
鄭永真正的目標,是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