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柵縣城大突圍的第二天,中國第三戰區的「電字作戰方案」正式拉開大幕。
這是傾盡第三戰區全力的一次作戰,為了這也許是第三戰區最後一次大反擊作戰,整個第三戰區六十萬軍隊,包括所有的戰車火炮被全部動員起來。
十月十月,這一天是中華民國國慶日。
選擇在這一天發起「電字攻勢」,其中更深的含義就是為建國日獻上一份大禮,鼓舞起全國人民更加高漲的信心,將抗日大業進行到底!
因此,「電字攻勢」又稱「國慶攻勢」!
十月十日,重慶。
國民政府在這一天進行閱兵!
像是為了配合「電字攻勢」,同一天舉行的閱兵大典,國民政府幾乎調動了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戰車、火炮、士兵……
當閱兵結束後,國民黨總裁,全國抗日最高領袖蔣介石出現在了閱兵台上,對著成千上萬的命中,對著翹首以待的官兵,對著各懷心思的官員,蔣介石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語調說道: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二十七年前的今天,滿清政府出賣鐵路修築權,激起全國人民反抗。川、鄂、湘、粵等省發動的保路運動成為辛亥革命的先聲。
十月十日,湖北革命團體文學社、共進會在同盟會推動下,發動武昌起義,成立湖北軍政府。各省紛紛響應,兩個月內即有鄂、湘、陝、贛、晉、滇、黔、蘇、浙、桂、皖、粵、閩、川等省先後宣佈獨立。滿清政府迅速解體。
及至民國成立,乃定十月十日為國慶日,但是今天,同樣還有一個更大的消息我要宣佈!」
蔣介石稍稍停頓了一下。說道:
「今天,屢次痛殲倭寇,揚我國威,壯我國勢之英勇的國民政府第三戰區,在最高司令長官,國民革命軍陸軍二級上將鄭永的指揮下,發動電字攻勢,對對面之倭寇發起總攻!」
軍民們明顯怔了一下,接著潮水一般的歡呼此起彼伏。
鄭永,又是鄭永!!!
第三戰區。又是第三戰區!!!
每每給民眾們帶來勝利喜訊的,總是這個戰無不勝的第三戰區;每每在中華民族最困難地時候,帶著民眾們熱情和信心的總是鄭永!
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給全國民眾帶來巨大的鼓舞;總是在所有人都在猜測的時候,振奮人心的消息總會及時傳來!
鄭永,他必然能夠再次把勝利的消息傳遍中國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等民眾們的歡呼稍稍安靜了些,蔣介石用激昂的語氣說道:
「電字攻勢,即是國慶攻勢。選擇在這一天對倭寇發起總攻。是給國慶最好地禮物,是給政府最好的禮物,是給全國民眾最好的禮物!
此刻我第三戰區集結起六十萬之龐大兵力,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日軍席捲而去。勝必屬我,勝必屬於中華民族!第三戰區必勝。中華民族必勝!
全民抗戰已經進行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只有拚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國家生存;這時節再不容許我們中途妥協。
須知中途妥協的條件,便是整個投降、整個滅亡的條件。全國國民最要認清,所謂最後關頭的意義,最後關頭一至,我們只有犧牲到底,抗戰到底。唯有犧牲到底地決心,才能博得最後地勝利。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便會陷民族於萬劫不復之地!
我們只有犧牲,我們只有抗戰!我們固然是個弱國。但不能不保持我們民族的生命。不能不負起祖宗先民所遺留給我們歷史上的責任,沒有妥協的機會。如果放棄尺寸土地與主權,便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只有拚全民族地生命,以求我們最後的勝利!
全國抗戰已經開始,就只有犧牲到底,無絲毫僥倖求免之理。戰端一開,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抗戰到底,犧牲一切!」
整個現場民眾們地熱情被徹底點燃,嘹亮的口號聲不斷響起。
「傾全國之力,支援第三戰區,打贏國慶攻勢,誓死保衛國家!」蔣介石叉著腰,大聲說道:
「下面,我就要特別向你們介紹幾個人,她們,是冒著被倭寇刺殺的危險,毅然從美國返回國內,投身到中華民族如火如荼的抗戰大業之中!」
所有人都猜到了是誰,剛才還火熱無比的現場忽然一下安靜了下來。
兩個美麗端莊的女子,一個攜帶著個十來歲可愛漂亮的小女孩,一個抱著一個嬰孩,在幾名官員的指引下,出現在了蔣介石的身邊。
這是破天荒難得一見的景象了,在國家最高領袖地身邊,居然出現了女人和孩子。
蔣介石指著他們緩緩地說道:
「大家一定知道她們是誰了,第三戰區最高司令長官鄭永將軍地妻子和孩子!據我所知,在抗戰爆發之後,我們有很多官員都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送到了國外,為什麼?因為他們對中國地抗戰前景沒有任何信心,在他們的心中,中國是一定會被滅亡的!
但不是每個人都這樣,在中華民族生死存亡的關頭,她們回來了,不光是她們,還在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回來了,為什麼?因為她們相信抗戰必勝,中華民族永遠也不會滅亡。這是他們對自己丈夫的信心,對政府的信心,對國家的信心!
全民抗戰,並不只是口頭上喊喊的,而要拿出實際的行動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萬眾一心,抗戰必勝!」
在這一天,鄭永、第三戰區,以及他的家人再次成為了所有報刊地頭版頭條。
記者們擁聚在鄭永家人的門口,發了瘋似的要採訪他們;無數熱血的青年學子,紛紛把自己用血寫成的鮮紅決心書放到了他們的家門口;幾乎所有的和抗日有關的團體,都通過各種途徑請求鄭永的兩位妻子能夠去為他們發表一下演說。
在政府的特別安排下,中央日報地記者代表全國民眾得到了一次採訪他們的機會。
「請問兩位夫人,你們和鄭將軍分別已經很久了,請問你們這次回國。會到第三戰區去見一下鄭將軍嗎?」
「不會。」孔令儀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知道大反攻開始了,我的丈夫正在指揮著他的軍隊,我絕對不想在這個時候去分了他的心,我想既然我們回來了,就已經和他在一起了,哪怕等到抗戰勝利的那一天我們再見面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一邊的春妮同樣用笑容表達了自己相同地意思。
「鄭將軍今年才僅僅二十八歲,就已經成為了二級陸軍上將,而且在他從軍地十年裡。似乎一直都充滿了傳奇色彩。創造了很多別人難以想像的奇跡,做為他的妻子,請問你們對鄭將軍這段傳奇身世有什麼看法?」
孔令儀猶豫了下,指著春妮笑著說道:「她和我們丈夫呆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我想這她更加有發言的權利。」
也許已經見慣了這樣地場面。春妮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膽怯:
「我記得以前和他在一起地時候,總是會替他擔心。生怕什麼時候有一顆子彈……但他後來有一次告訴我,人只要不怕死了,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夠做得到。
我經歷過瀋陽保衛戰,我知道那些奇跡是怎麼樣發生的。無數工人、市民、學生,為了保衛那座城市前赴後繼,慷慨死難,當那座城市到了最危急的時候,所有勇敢的或者膽怯的人都義無返顧的站了出來,為了我們的國家,沒有任何猶豫的犧牲了自己最寶貴的生命。
我想這就是奇跡吧。所有地奇跡都是用鮮血換來地。每一個奇跡裡都包含了太多太多軍人和平民的生命在裡面……」
記者也沉默了下來。
他原本想寫一篇慷慨激昂地文字,來讚美一下那個正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軍。讚美一下在政府的領導下所產生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勝利。
但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以前的想法,都是那麼的幼稚和可笑。
「我想這就是奇跡吧,所有的奇跡都是用鮮血換來的,每一個奇跡裡都包含了太多太多軍人和平民的生命在裡面……」
春妮的話不斷在他的耳邊響起,一聲接著一聲,不斷撞擊著每個人的心臟。
當這次大反攻結束之後,又會有多少人死在戰場上?又會產生多少支離破碎的家庭?
記者甚至不敢深想下去。
「我,我們報社即將再派出隨軍記者前往前線採訪,不知道兩位夫人有什麼要讓我們帶去的?」終於,那個記者在沉默了很久後,說道。
「是的,我們是有東西要拜託你們帶去。」
孔令儀微笑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內室之中,當她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包裹。
在記者面前小心地打開了那個包裹,裡面是一面旗幟,當展開這面旗幟的時候,記者認出了這是國民革命軍師的軍旗。
唯一不同的是,在這面軍旗的正面繡了師的標記,兩把交叉在一起的刺刀,在軍旗的反面繡了四個大字:
「精忠報國!」
孔令儀將這面軍旗交到了記者的手裡:
「請你將它交給我們的丈夫鄭永,交給第三戰區,這是我們親手繡的,希望這面戰旗能夠帶給他們信心,希望他們能將這面軍旗插到倭寇的陣地上,我們在這裡等著勝利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