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晨,就在眾人收拾好行李物件準備上路前去擂鼓語嫣卻獨自提了個小包袱前來與阿朱阿碧道別,說是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想再去少林寺,想回蘇州太湖曼陀山莊。
其實就在昨天,阿朱阿碧和王語嫣一起逛街之時,便已發覺王語嫣似是有事瞞著自己幾人似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只是出於禮貌並沒多問,也難怪她們不知情,前天夜裡兩女與呂雲飛廝磨了一晚之後,便被呂雲飛給徹底的弄得暈死了過去,直至天亮時分才轉醒過來,以至於下半夜呂雲飛轉去王語嫣房中施暴未逞之事半點也不知曉。
眼見王語嫣一副心情沉重又不願多語的樣子,阿朱阿碧都是好生為難,都說好了去少林寺找他表哥的,可現在卻又臨時變卦,鬧不明白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抬眼想要去徵詢呂雲飛的意見,卻見呂雲飛本來尚屬不錯的心情,也隨著王語嫣提及此事而變得甚是不喜,未等阿朱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呂雲飛已經沉悶的說道:「讓她走!」語氣中竟無半分挽留的意思。
即使已經預料到是這樣,王語嫣內心還是覺得一陣難受,說不清是愧疚那晚上沒有讓呂雲飛得逞,還是因為呂雲飛此時沒挽留自己的原因,本來就給人一副弱質女流之感的王語嫣,此刻眉目之中更是多了一股仄仄憂鬱的沉悶感覺,讓人好生憐惜不已。
「表小姐,你真的要回曼陀山莊不跟我們一起上少林了嗎?」阿碧不捨的拉著王語嫣柔若無骨地玉手。
「嗯。我累了,想回去過幾天清淨的日子。」王語嫣說此話之時,語氣間竟然讓人有種分滄桑無助,厭世出塵的感覺。
「可是,可是你前些日子跟公冶大哥偷溜出來找公子爺,以您母親,王,王夫人的性子,回去她肯定會責罰你的。不如就別回去了。」想到王夫人那種不拿人命當回事的性格,阿碧打心裡擔心王語嫣的處境,心急勸說王語嫣的同時。不停的朝呂雲飛打眼色,可後者彷彿就是根木頭。任由阿碧遞著眼神而不作任何回應。
王語嫣歎息了一聲,道:「即使是責罰,那又如何?自出得莊這些日子以來。我便處處覺得對不起我娘親,即便回去要挨責罰,我也甘願,起碼,那裡始終是我地家。」秋波流轉,似有無限幽怨的看了看呂雲飛,有些歉意的說道:「至於我表哥地事,自有鄧大哥他們找尋,用不到我這若質女流參合,回去。便是我最好的選擇,我娘即便再怎麼處罰我,都不會嚴厲到哪裡。再怎麼不是,我都還是她女兒。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地。」
「可是,可是……;:己竟然找不出更多的理由來挽留她,王語嫣與自己和阿朱姐不一樣,她與慕容復本來打小就有媒約之命,即便王夫人不喜慕容復,可那媒約卻不是作假的,再者王語嫣這段時間以來,雖然一直與自己跟呂雲飛相處,但卻根本沒有過什麼實質性地關係進展,想要幫呂雲飛拉線,卻又沒有什麼借口,無奈之下,只能乾著急而已。
「沒事的了,倒是你,阿碧,還有阿朱,等你們什麼過門的時候,可要請我去喝喜酒哦,不然,我可要生你們的氣了。」許是王語嫣想打破了眼下別離的氣氛吧,強打著笑容調笑著阿碧和阿朱。
「沒,沒有那麼快的了。」阿碧被王語嫣把這事給捅了出來,當下又是羞澀又是歡喜的低下頭,結結巴巴的應了一句,表姑娘是如何得知自己兩女已經與呂雲飛有那夫妻之實的?難道那天晚上被她聽到了?羞死人了!嬌頰飛紅,卻倒真的沖淡了些須離別地氣氛。
「好了,我走了,你們也不用送了。」王語嫣委婉的謝絕了諸女的送別。
「等等,王姑娘。」司馬薇艷乃大家之女,心思之巧妙,完全不在王語嫣之下,王語嫣無意間瞟地呂雲飛一眼,她又豈會不知此事與呂雲飛有關,但由於未曾聽過王語嫣在她面前提及慕容復的事,便下意識地認為她定然是看到呂雲飛太過花心才會選擇放棄退出,雖然自己與王語嫣僅僅相處了不到
可在阿朱阿碧兩女刻意拉近諸女的感情的努力下,自語嫣相熟了去,眼見王語嫣要走了,便出言與之告別。
「語嫣妹妹,姐姐也沒什麼要說的,前日看你也喜玉玩,這個鐲子姐姐送給你了,希望你不要嫌棄,等過些時日平靜一些,我會去太湖找你玩的,可不要到時候我去了讓我吃閉門羹哦。」
王語嫣倒沒推辭,有些歡喜的接過司馬薇艷的鐲子,大大方方的戴在了自己的皓腕之上,搖晃了兩下,欣喜的說道:「謝謝薇艷姐姐,等你有時間去我家,我一定用我家最好的菊花釀招待你,不會讓你吃閉門羹的,好了,我走了,大家都回去吧,阿朱阿碧,好生照顧好他。」最後那句,幾乎是耗盡了她全部的勇氣才說得出來,也不等回答,轉過頭去,淚水瞬間便溢滿了眶,卻沒有掉下來,王語嫣本性就是外柔內剛,即便有再多憂鬱,也不會在別人面前發洩,只強忍著心中的悲苦,不作停留便往前去。
呂雲飛雖站得很遠,可心神卻時刻放在王語嫣身上,直至她最後那句話,才渾身如同大病了一場似的,猛的顫抖了一場,自己錯了嗎?這麼殘忍的對待她?眼見著佳人遠去,心神不定間,竟有種割捨不去的陣痛。
「呂大哥,你太讓我失望了!」阿碧氣呼呼的看了看呂雲飛,神態間大有恨鐵不成鋼氣惱,遂拉著阿朱不再理會呂雲飛,躲到了一邊生悶氣去了。
「春秋,你過來。」呂雲飛仿若終於下了什麼大的決定似的,大喘了口氣後,召喚丁春秋。
「祖師爺,您有什麼吩咐?」丁春秋道。
「幫我護送王姑娘到太湖曼陀山莊,記住,不得出什麼差錯,否則,你就別回來了。」
丁春秋咋聞此言,身體險些不穩,沒想到祖師爺對王語嫣用情竟然已經深到如此,看來自己不小心是不得了,若是遇上不開眼的,一律殺了,免得出差錯可就不是他能承受得了,待約好了再遇的地點之後,丁春秋便轉身朝王語嫣飛奔而去,未等他飄出多遠,耳邊又傳來呂雲飛的聲音。
「記得代我跟她說聲……遲疑了片刻,丁春秋便再次飛奔了上去,及時的追上了王語嫣。
「呂大哥,別難過了,王姑娘會回心轉意的。」司馬薇艷雖然有些吃醋,可出身名門大家,對於三妻四妾之事,本就看得極為平淡,再說了,呂雲飛本領高強,即便是自己父親對他也是欣賞有加,對自己的感情之事也是大有非呂雲飛不中之意,自然沒有過多的責怪呂雲飛,反而十分大度的出言勸慰起呂雲飛。
感激於佳人的理解,呂雲飛感慨中有些難過的捧起司馬薇艷的手,語氣飄蕩著一股深秋時節特有的寂寞:「大哥這麼花心,難道你不恨大哥嗎?」
玉手被呂雲飛抓在手裡,司馬薇艷芳心大亂,神態都有些慌亂起來,作賊心虛似的看了看周圍,發現天色甚早,街上沒什麼行人,自然也沒人注意這邊的情況,這才稍微放下心來,語氣溫柔的說道:「大哥,你想得太多了,語嫣妹妹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等過段時間她想通了便好了。」
「真的嗎?」呂雲飛無意識的應了一下,才醒悟過來自己好像不該在喜歡自己的女人面前談論另一個女人的事,呂雲飛懷著歉意的拉著司馬薇艷的手深情的說道:「還是你瞭解大哥,有你這樣的紅顏知己,大哥此生無撼了。」
「呂大哥,別鬧了,咱走吧,再不走,天色亮起來人多就不好看了。」許是看到呂雲飛就那麼光天化日之下,不顧風俗的拉著自己的手讓她覺得很是難堪吧,雖然自己也很喜歡那感覺,可司馬薇艷還是理智的克制了自己的任性,催促呂雲飛趕路。
「好吧,那咱就上路吧」呂雲飛也不多說,放開司馬薇艷的手,走過去招呼阿朱阿碧兩女上路。
兩女沉悶歸沉悶,可還是懂事的跟隨呂雲飛前往擂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