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主人答應,你們不可以走。」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子耳邊響起,如同驚雷一般,駭得兩人同時大吃一驚,先前跟幾個男的坐在一起的一個冷俊得不像話的年輕男子,此刻正抱著把纏滿了布條的奇形長刀,面無表情的攔在酒樓的門口。這人是什麼時候繞到自己前面的?為何自己會發現不了?
呂雲飛暗笑了一下,這才是顧連從日本帶來的忍術的真正精髓,一種類似於搜魂術的外放性精神催眠,能微弱的影響到目標的視覺,相對於中國流傳出去的搜魂術,忍術的層次簡直可以說是低下到了極點,只能催發些須的精神影響,對於二三流水準的武林人士,基本上都是萬試萬靈,當然,這種忍術的最大弱點就是,即使練到最高境界,也無法影響到中原武林一流水準的高手,甚至連影響准一流高手都做不到,而練到最高境界,在其時的整個日本,也只有數目稀少的上忍才能練得到,不過目前來看,顧連顯然也做到這點了,以至於風同父子這種三流水準的角色,根本就沒發現顧連是什麼時候潛行到自己面前的。
「你,你想幹什麼?識相的趕緊讓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風同強打著精神,外強中乾的朝顧連威脅道。
嗆!東瀛刀被顧連大拇指一壓,從刀鞘內露出了長約兩寸的一截白慘慘的刀身。
「回去!」很簡單很直接地威脅。
咕咚鼓動直響,風同父子看著那雪白的刀芒和顧連臉上那完全不將自己父子兩當人看待的眼神,艱澀的嚥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邁開了步子,轉聲向呂雲飛這邊走了。
一盞茶的時間已經過去,哈里莫桑費盡了全身的勁道,終於在呂雲飛即將看得不耐煩而喊停之前,將最後一名想要逃竄的惡虎幫的成員給弄成了殘廢,粗喘著大氣,哈里莫桑死狗一樣氣喘噓噓的倒提著已經回復了正常兵刃狀態地火雲劍。奔到了呂雲飛面前,邀功似的討好道:
「老大,怎麼樣,我過關沒有?呼~呼
呂雲飛臉色鐵青的看著哈里莫桑,幾乎忍不住要狠踹他一頓,看了看諸女明顯對於殺戮現場的不適而擰過頭去厭惡的表情,呂雲飛強忍住怒火,伸出手向哈里莫桑索要道:「拿來!」
裡莫桑傻傻的將劍遞到了呂雲飛上手,可還沒遞到就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將劍收了回來。反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你自己看看吧,我是叫你擺平他們,不是叫你殺了他們也不是叫你把他們全部弄成斷手斷腳的。瞧你幹的好事!你的劍,沒收了,從今往後,沒有我允許,不許你再用劍,特別是在你嫂子們面前用劍!」呂雲飛臉色鐵青地說道。
「哈啊——不是吧,老大。不要那麼殘忍好不好?我不能沒有劍的,它是我的寶貝,我不能沒有它!」哈里莫桑滿臉幽怨地眼著呂雲飛,手裡緊緊的摟著那把劍,生怕呂雲飛會不顧身份的過來搶了去似的。
「你——」似乎某只又大又黑的烏鴉在頭頂飛過似的,呂雲飛差點沒他的話雷暈過去,什麼你地寶貝啊,搞得好像老子是個玻璃似的,強忍住即將發飆的怒。呂雲飛再次伸手索要:「拿來,不然你就別想學武功了。」……
魚與熊掌的典故。
貌似哈里莫桑這傢伙並沒聽說過。不過武功與寶劍兩者的價值,他倒是很清楚。不願歸不願,但總不可能兼得。哈里莫桑執著手中的火雲劍,戀戀不捨婆娑了N久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劍奉上了呂雲飛手上,一再叮囑呂雲飛善待此劍,搞得呂雲飛甚至有種錯覺,以為自己是後世話劇裡的黃世仁搶人妻女似的,我要這麼惡劣嗎?喝退了還想繼續耍寶地哈里莫桑之後,呂雲飛才開始打量被顧連押解回來的,一直不敢坑聲地風同父子。
「怎麼,兩位,還覺得我過分嗎?」似乎是用鼻孔哼出來一般,呂雲飛那完全不把自己父子兩人當人看待地聲音,直接嚇得風無影腳下一哆嗦,膝蓋骨一軟,跪倒在了呂雲飛面前,眼淚,鼻涕像是不要錢似的嘩啦啦地直淌而下。
「英雄啊,大俠啊,是我們不好,是我們不對……沒等呂雲飛反應過來,風同已經開始自我反省,不輕不重的煽著自己的耳光,痛哭流涕的伏在呂雲
,哀求著呂雲飛道:「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大發慈悲,放我們父子一馬吧,就當個屁一樣放了吧……」
風同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先前風無影回去求救的時候,把敵人形容得不堪一擊,自己等人只是大意之下被暗算了才落得如此下場,可事實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來人不但不是軟腳嚇,反而是塊硬得不能再硬的鋼板,完全不是自己小小的惡虎幫能扛得下來,現在落到人家手裡,這窩囊廢兒子卻有半點志氣也沒有,又是下跪又是哭泣的向人家求饒,真讓他有股想要要親手結果了自己兒子的衝動,他娘的,早知道當初老子就該把你噴在牆壁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丟人現眼的窩囊廢呢?
呂雲飛厭惡的看著已經化身為鼻涕蟲的風無影,這哪還像剛才那個人氣勢洶洶嚷嚷著要拿自己怎麼怎麼樣報仇的惡人啊?莫非所有的二世祖都是這麼副德行?壞自己不算還要連累到自己家破人亡才回安心?悲哀歸悲哀,可是呂雲飛不是大善人,也不是什麼信徒,自然也就不可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放過冒犯自己女人的人。
想要作惡,就要有作惡後付出代價的覺悟!
「喲,這是怎麼了?我可擔待不起啊,地板上涼,小心著涼了。」呂雲飛越是這麼陰陽怪氣,那風無影越是心驚,拍打自己的耳光就越是用力,說話快得連字音都快要模糊了去:「別,別,別啊,真的是我們不對,我們錯了,不該冒犯您,只要您放了我們,我們什麼也願意,就算讓我們做豬做狗,我們都願意的,求您了,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夠了!」額頭青筋直冒的風同,看著兒子狼狽得如同條狗一樣不停得給別人磕頭,惡狠狠的喊了一下,也只是讓風無影諤然的看了看他,沒有過多的表示,依然回過身去,麻木的痛哭著磕頭,直磕得司馬薇艷和王語嫣她們都看得眉頭直皺,似乎也對呂雲飛這樣霸道蠻橫的行為不理解,同時也十分的鄙夷地上那完全不似人樣的風無影,這還是個男人嗎?半點尊嚴都沒有!
「夠了,閣下難道認為這麼折辱我們父子是一種樂趣嗎?就不覺得這樣做很可恥嗎?」風同咬牙切齒的看著呂雲飛,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呂雲飛撕成碎片和著鮮血嚥下去,只不過理智告訴他,假如自己有什麼誤導性質的舉動,恐怕都會遭到面前這個如同惡魔似的男子的擊殺。
「呵呵,可恥嗎?我怎麼就不覺得?」冷笑了兩聲,看了看司馬薇艷和王語嫣那不自然的表情,呂雲飛才對著臉色極其難看的風同冷冽的說道:「被折辱的是你自己,你當然就覺得很可恥了,可要是今天要是我們只是普通人的話,恐怕現在被折辱的只能是我們吧?想要作惡,就得有付出代價的覺悟,知道嗎?我最恨那些沒什麼本事卻又丈著自己父母有些斤兩便不自量力的到處惹是生非的人,遇上我,只能算你倒霉,顧連——」呂雲飛作勢朝旁邊的顧連吩咐了一聲。
「是,主人。」沒有半點猶豫,顧連點了點頭,很是配合的把手按到了刀上,就要出刀結果了兩父子。
「慢著——」風同和實在受不了啦,冷汗瞬時迸發了出來,彷彿瞬間便蒼老了許多年似的,神情極其疲憊的打斷了顧連的反應,蒼涼的說道:「你贏了,你想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們父子?」
「這話可就不對了,怎麼好像是我在威脅你似的?」呂雲飛臉上慢慢舒展了開來,魚,終於上鉤了。
「是我們不對,是我們父子冒犯了您,我懇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們父子一馬!我願意以全部家財獻出來,請您笑納!」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風同強忍著爆發的邊緣,很是艱難的跪倒了下去,眼睛凶狠的盯著地面的同時,吐出了呂雲飛想要的話,自己的全身力氣似乎也被掏空了似的,軟棉棉的提不起一絲力氣,只等著呂雲飛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