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上下旨讓燕軍回防廬洲,卻未說讓您也離開,此事定有內幕……殿下,千萬不能輕易答應他。」燕王府的議事堂中,其中馬銳先就此事做了提議,其餘家臣也有贊同之意。
玉蓮笙道:「如今邊疆四王離開,駐紮於大禹的護城軍以及宮中幾千人的御林軍,總共兵馬不到二十萬,而遠在各地邊防的軍隊,也不可能立即回大禹,我燕軍驍勇善戰,且有三十萬大軍……可皇上竟然准許這些邊疆王離開,難道是對燕軍的小視,還是有其他什麼目的呢?」
「能有什麼目的?」畢希佑冷笑一聲,「新皇登位不久根基不穩,他豈敢輕易挑釁,故而施一招計策,控制邊疆各王世子以作人質,而我們燕王府呢……他可能還未想到更好的陰招對付,所以先拭探咱們,若燕軍離開京城那還好說,若不然……」
「若不然,他就有話柄可說,對燕軍不利!」冷清仁結語道,眾人聽來確實很有可能,雷龍氣道:「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不成,等著人家想了招數對付咱們?」說出這事,幾人都又想勸禹聖焱盡快離京,雖然可能會與皇上正面敵對,但總比陷在此處來得強。
禹聖焱沉眼微思,眾家臣之意他又豈能看不出……
畢希佑看出他的遲疑之因,「據宮中裡傳聞,聽說太妃已有許久沒有出過宮殿,似乎是生了什麼病,皇上也去看過數次,但是太妃都未見他,反而一直以來,是那韓夫人在宮中越來活躍,似乎……這其中,好似透著什麼不尋常?」
眾家臣暗下神色,原以為太妃會借新皇進行一系例報復,可不想新皇登基後,太妃就再未出現過,所以禹聖焱本要堅定離開的腳步,又一次停滯下來……
冷清仁道:「殿下,我們只聽到,並未看到,太妃如此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咱們誰都拿不準,但是有一點咱們可以肯定,那就是萬要防備著再有人對燕王府施以陰招。」
這不免讓眾人想起韓采文中毒的事,若不是此女癡情,恐是被再次下毒的就是禹聖焱。
寒毒之陰狠,他們都有幸在禹聖焱身上見到過,弄不死人,卻急劇摧殘人的意志,一次次寒毒侵噬之中,終是避不了氣絕身亡的結局,而身體羸弱的韓采文,雖然有他們用內力為她續命,但近來傳進她體內的內力卻像石沉大海、無影無蹤,這是不是說明了什麼……大家心有所想,卻沒有一個人敢在禹聖焱面前說出來。
畢希佑掃了眼眾人憂慮的神色,他先道:「焱,至於采文夫人的毒,我會一直跟進,相信它既然出自韓府,那麼製造它的人一定知道解決良方。」
「皇宮,萬不能輕易進去。」這是禹聖焱的提醒,如今新皇正是要抓燕王府巴柄的時候,處處都要小心謹慎,另外,他肯定竟然韓夫人要給他施毒,豈會再留解藥給他……
「燕軍先行撤離京城,由斐震與斐嶸帶軍回防廬洲。」禹聖焱終於決定,比起生母顏太皇太妃,他更多在乎於在場出生入死的兄弟。斐氏兄弟立即抱拳接令,同時問道:「那殿下呢,何時起程回廬洲?」
一時間各個都震奮了精神,無不盼望早一點離開京城,雖然此處繁華,但卻危機四伏,他們寧願回到大漠黃沙的邊境廬洲。
「在對手最為鬆懈的時候,就是我們離開京城最好的時機。」皇上希望看到燕軍撤離,他便做給他看,而宮中那位生母……一次次的創傷,已慢慢造成如今這無法癒合的傷口,若不是擔憂她會報復大禹皇族子示,他……豈會一直留於京城!
而當采文知曉此事時,立即反對的道:「我們不能扔下太妃就離開,她始終是你的母親呀……」禹聖焱冷然的盯了她一眼,他與顏太妃的過往,韓采文也算是他們的見證者,此時竟然還用一套母子之論困他腳步……因為是她反對,他心中大怒硬生生躍了一個層次,「此事已有定奪,你不得有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