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左寒的父親左震天,而另外一個卻是從外面走進來的那五個穿著繡著繁複的花紋的黑色真絲長袍的老者之中的其中一個,在他們的身後跟著十個身著黑色黑色布甲的衛士。黑色的布甲衛士手中都握著陌刀,眼神炯炯有神。
其中三個已然長滿了花白鬍子。另外兩個卻是要相對年輕一些,頭並沒有完全變白,這五個人之中有三個卻是在不久前的憶祖殿之中出現過。
看到這五人出現,原本奄奄一息,就像風中殘燭隨時會被吹滅的左昆不知道哪裡來了力氣,在左寒停頓的那一刻,竟然快的像一隻狗爬了過去抱著其中一個老年人的腿悲慼的喊道:「爺爺,爺爺救救我,救救二哥。左寒這個惡魔,瘋子,我們念在同根之情的份上看望受傷的伯父伯母,他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和二哥打成這樣。爺爺,爺爺你要為我做主啊。」
在不遠處那五隻狗也爬到那五位老者面前,不停的磕頭,幫助左昆加勢。聽到左昆悲慼的惡人先告狀的悲慼訴苦,看到他身上滿身的鮮血和那只被折斷的腿,還有不遠處左梟生死不知的樣子。那三位頭全白的長老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左寒,眼睛之中閃過一絲不善。而另外兩位則是直接跳出來,其中一個胖的指著左寒怒斥道:「左寒,你真是一個家族的禍星。前一段時間得罪泰家,搞得我們左家岌岌可危,現在又要對付你的族人。你好惡毒!難道以為我們長老會,和族長治不了你。按照你的所作所為,應該處以刀刑!」語氣極其嚴厲,說得義正言辭,甚至帶著深深的殺機。那左梟正是他的孫子,而且是他唯一的孫子,如今成了這副模樣,他哪能不憤怒。
左母衝了出來,竟然擋在左寒的面前用自己單薄的身ti擋在他的面前。對不遠處的五人大聲道:「我兒子沒有錯,有錯的是你們的孫子。你們不能冤枉我兒子,不能冤枉我兒子。」雖然左母是一個很樸實甚至很老實的婦人。但是此刻卻站在平時高高在上威嚴的家族長老和太上長老的面前,沒有退縮。左寒卻感覺到她那單薄的身ti卻微微顫抖著。就像一隻護犢的牛一般。如果誰要去傷害她的兒子,她絕對會跟他拚命。
左震天也站了出來,站到自己的兒子前面沉聲道:「我左震天從來不會包庇我兒子,但是今天的事情,我兒子沒有錯!」語氣斬釘截鐵。眼睛絲毫不退縮的看著站在不遠處身著華麗衣袍的三位老者。突然他一把撕開他身上那樸素的麻布衣服,露出數不清的鮮血淋漓的鞭痕,和青色的內傷印記。「這就是最好的證據,這就是躺在地上的那兩個畜生做的好事情。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看著自己的面前兩位樸實而堅定的父母,左寒的眼睛一陣顫動,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他甚至深深的嫉妒這具身ti的原來的主人,能有如此好的父母,能得到這樣無私而質樸的寵愛。但是現在他感受到,這份愛已經屬於他。他們雖然很平凡,沒有太大的能耐,但是他們在這個兒子遭受苦難的時候,盡了他們所有的力量,做了他們能做的事情。左寒知道,自己的父母為自己做了很多很多。
他伸出他的手,輕輕的mo了mo自己父親身上的傷痕。他的手是顫動的,自己的父親絕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也是一個好父親。顫聲道:「是孩兒不好,讓父親你受苦了。」那份淡定和從容以及內心的憂傷此刻被感動溢滿。
在這具身ti的左寒的記憶之中,自己母親的印象要比自己父親要深得多,感情也要深得多。他對自己這個嚴厲古板的父親是畏大於愛,更有不少的誤解和不滿。但是現在才知道,父愛如山,自己的父親愛的比誰都要深沉。
「寒兒,雖然我平時對你有些嚴苛,但是我左震天很滿意有你這樣的兒子,堂堂正正的做了一個有原則有道德的人,你是我的驕傲!」
在邊上的左夢眼睛之中閃過晶瑩的淚珠,慌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是左昆和左梟兩位壞人先虐待震天伯伯和伯母的,他們的確該打,我可以作證。」左夢的臉急得通紅,生怕有人誤解了左寒。左家的家法可是相當的嚴厲的。同時看向左昆的眼睛之中露出一絲深深的厭惡之情。「左昆,你這個卑鄙小人。」
另外一個同樣相對年輕的中等身高一臉平淡的長老站了出來,對那三個臉上帶著古板嚴肅的老者微微拒了一躬。
用極其凌厲的語氣道:「三位太上長老,事實擺在眼前,勝於雄辯!人證物證俱在,我想左寒毆打虐待族人,千真萬確,理應受到家族最為嚴厲的懲罰,以儆傚尤!還希望三位太上長老明察秋毫。左夢是一個小女孩,年幼無知,並不能分清善惡。其言辭的可信度具有極大的主觀性,不能採信。」
他的語氣越來越冷,眼睛之中閃過一絲殺機,「左家fu妻的證詞,明顯是包庇袒護縱容自己的兒子。這些傷並不是左梟和左昆兩人弄上去的,而是昨天在泰家被人毆打,這是他們縱容自己的兒子,從而咎由自取的結果。這兩人居心叵測,品德敗壞!為父不能教子,為妻不守婦道,理應趕出左家,清理門戶。」
聽到那個馬臉的長老如此言語,被人誣陷,品德敗壞,不守婦道。「你!」兩人同時指著那個長老,左震天和左母怒極攻心,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身ti委頓,左寒趕緊扶住兩人。
他大怒,殺機肆虐而出,眼睛之中再次被血色佈滿。語氣比剛剛那個馬臉老者凌厲十倍,語氣之中更是帶著幾分深深的悲憤之情,「老匹夫!你誅心之言定遭天譴。我左寒不殺你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