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機變 第一卷 第十三章 獸殺
    陸小軒只覺渾身一震,週身毛囊被一股血霧罩住。

    這種喘不上氣的感覺極短、極快!瞬間立即消逝,他不知巨坦牛身為何突然不見,血霧之氣又是怎麼回事。

    容不得他多想,夜色轉淡,清晨的微風陣陣拂面吹來,濕透的底褲迫他打了個寒戰:得趕在師兄們醒轉之前回去更換衣褲了,若是被他們現不知要怎生取笑!

    出了芍葯地,一路往回走經過落峰觀正殿幸好未碰上清晨打掃的靈虛弟子,他小心翼翼的繞過花卉鋪,穿過後廊、書房、兵器庫、藏經閣,終於虛著氣回到睡房。

    正提心吊膽的準備推門進去,猛不丁門後傳來一聲冷喝,嚇得他立即跌坐於地。

    五六師兄早!]陸小軒醒過神來。話的正是大師兄,他身後依次站著六個師弟。

    真是越怕什麼來什麼,陸小軒跌坐地上舌頭打結大師兄便已皺眉不快了,開門後猛聞得他渾身尿酸味兒陣陣傳來,不由分說,立即吩咐六師弟陳斌浩來扒拉他的褲子。

    [六師兄!不要啊]陸小軒用力拉住褲頭,滿臉漲得通紅低聲哀求陳賓浩。

    陳賓浩豈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只見他笑得兩道眼睛只剩下一條細細的倒三角縫,臉上兩駝胖得擠到一塊堆的肥肉可惡的抖動著,照準陸小軒緊握褲頭的手就是一拳,嘿嘿笑道:

    [真是個小孬蛋!還以為你跑那裡去了,害得大師兄等你一個晚上原來是在外面尿濕褲子不敢回。--嘿嘿!膽小怕黑就別出去嘛。]

    陳賓浩一邊可惡的嘲笑著,一邊使出蠻力將陸小軒褲子和褂子扒拉光溜。在一旁的李小波和其餘師兄臉上佈滿同情之色,由於膽怯大師兄許子昂在旁指使竟是不敢做聲。

    可憐的陸小軒就在七位師兄面前暴露著小**、雙腿**亂踢,想要反抗地雙手被陳賓浩鉗得死死的。

    [大師兄,他不是很想學咱們懸在空中習練嗎?要不我好心幫他一把!]陳賓浩不知是石肌所生否,忽然冒出一個邪惡的點子。

    許子昂右唇微翹浮起一股冰冷而倨傲的淺笑,車轉長身逕自坐在邊凳上翻閱晨經。

    陳賓浩雖然長相蠢笨,確是極會觀臉子查顏色,得到大師兄的許可後,只見他熊身凸起,早使出五載修為毫不費力的托起陸小軒飛身向房梁衝去。

    可憐的陸小軒就像被耍猴一般被懸於房梁之上。

    在家時也是富甲一方的小少爺,雖然極其貪好交朋結友,不甚連性命都被人害了去還是一心念掛著與人結友,今朝是得不到師兄們的愛護,備受冷淡才落得跑到芍葯地裡本就萬般狼狽的跑回來,沒成想會受到同門師兄如此欺凌。

    他的內心完全被一種從未有過的羞恥之感佔據,他緊閉嘴唇和雙目哀求已經變得毫無用處,內心一旦烙上恥辱的印記多一刻少一刻還用哀求嗎?

    李小波實在看不下去了,小米牙將下唇咬出絲絲血痕,用寫滿不解和埋怨的眼神射向大師兄,期望他能立即終止這一切。

    然而!徐子昂似乎非常專注晨經。

    李小波憤怒的向房門走去,接著是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

    稍後,徐子昂合上晨經,他沒有再看一眼懸於樑上的七師弟和陳賓浩,也開門而去。

    他覺得自己沒有錯,這一切他都是按師傅呂殊勝的授意而為的,然而,他的心中確多少升起一抹難以言說的味道。

    五師弟他們一定是去找師傅來評理了。

    許子昂走在後廊看似閒步晨修,實則什麼也習練不進去,他不明白師傅為何單單對七師弟這般虐待。

    大約三章經書讀罷之時,後廊盡頭,果然見到五師弟領著師傅向這邊行來,許子昂連忙迎上去。

    [師傅]

    呂殊勝看一眼許子昂,其態意味深長,似乎認為大弟子做事不夠隱晦,竟致不明真相的師弟們跑去相求是故不得不來。

    就在呂殊勝快要走到弟子睡房之前,突然驚問大弟子道:[房裡只有賓浩嗎?]

    許子昂搖頭,意思是說當然還有七師弟,繼又補充說:[弟子疏忽!]

    呂殊勝跺腳喝道:[愚徒]言畢急步奔向房門,可這一切還是晚了。

    房門開處,一股刺鼻的血腥之味瀰漫開來,先映入眼簾的是陳賓浩,只見他渾身血流如注已經奄奄一息,陸小軒則依然被懸於樑上,眉頭緊鎖雙目緊閉看來他已經睡著了。

    這一切顯然驚住了在場之人,包括二十四塵寰主呂殊勝,對於這個來歷不明又不得不收下的七弟子,雖然早有提防可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有這麼嚴重。

    [師傅!快救六師弟要緊。]

    許子昂一語點醒呂殊勝,隨即點止封血大**,將陳賓浩抱上床,眾人立即忙開了鍋,包括李小波和二十四塵寰門下其餘弟子。無論如何六師弟過不至死,未等師傅吩咐,他已向丹藥房衝去。

    不一刻,李小波已取來生血丸為陳賓浩服下,呂殊勝本是奉請來救陸小軒的,如今早把他丟在九霄雲外,盤腿屈膝將門下六弟子橫抱於懷為其療傷覆命。

    還算搶救及時,加之陳賓浩五歲習練心法,雖然不甚入道但也強過常人數倍,一個時辰之後總算有驚無險暫時保住了性命。

    呂殊勝命弟子將陸小軒從房樑上放下,責令他穿好衣服在旁侯話。再遣出其餘弟子緊鎖房門之後這才怒斥道:

    [孽徒,你既已為我塵寰弟子就應尊師重道,趁我不備不但不尊敬師長反害其性命,日前就覺得氣息怪異,念在你身藏靈虛聖物不得動你,今日我已留你不得,來呀子昂!把他捆起來送到靈虛宮殿。]

    許子昂得令,不由分說將繩索取來兀自將陸小軒捆綁結實。

    剛從噩夢中醒來的陸小軒,沒想到對師傅的千盼萬盼,盼來的竟是束縛和無情的捆綁,此時,眼淚彈子便像唰雨一般毫無準備的掉落下來。

    靈虛宮大殿,十二門人剛剛經過一番唇槍舌戰氣氛顯得異常凝重。

    雲中子先打破沉悶的僵局,說道:[雖說有番天大印、有師相信物為憑,但也不可單單為了這些虛妄的東西留他在靈虛門殘害同門師兄,依我看還是早日逐出靈虛宮以絕後患。]

    道德道人:[二師兄此話有失!即非親眼所見怎能斷定塵寰老六身上的傷就是小軒所為?剛剛殊勝也說了,明明把他吊在房樑上修煉的,怎麼可能分身傷人?我們且莫做那無據之爭理應傳賓浩前來問明細由再做定義。]

    廣法道人、金霞法師、普賢法師、太乙道人、火精子、廣成子、懼留子、慈航子、道行子等其餘門人具點頭讚許,新任宮主浩瀚子便也只得點頭應允。

    不一會兒,二十四塵寰第六弟子陳賓浩被帶進大殿,他身上的血孔現已被封,生命特徵明顯腦子確不是很好使,加之身子還很虛弱,在大師兄許子昂的攙扶下勉強行了禮,這才被破格安排就坐侯問。

    靈虛宮主浩瀚子和道德道人同時走下殿來,親眼檢視了陳賓浩身上的傷洞,這一看,二人面色大變心中仿似被壓了一塊大石死沉死沉。

    陳賓浩身上的傷洞之大,要不是搶救即時恐怕早就變成小乾屍一隻,傷洞絕非人力所為這事看來確實與陸小軒無關。倒像是經房中一部《遠古神獸經錄》中所記載的牧牛傷人圖大為一致,可是牧牛早在師相一代就被馴服化養,一直禁於落峰觀外的老芍山,數千年來一直規規矩矩從未出來傷過人畜,所以牧牛的存在幾乎被人遺忘,是故除了靈虛十二門人知曉此事,就連二十四塵寰也不清楚。

    一股寒意襲上心來。浩瀚子強壓心中駭異想要進一步求證他的推理,異常嚴肅的責問塵寰六弟子道:[問你之話定要具實道來,否則逐出靈虛永不再用。--你現在答覆本宮,傷你的可是一頭巨銅牛身的怪物?]

    只見陳賓浩身子全身劇顫,雙眼翻白就要作羊癲瘋一般:[不不是,是是他他他的身子著光,突然變成一頭光芒芒的大青牛,他用尖角頂用大利齒咬咬我哇嗚嗚~~]

    陳賓浩在大殿上突然失智般大聲哭嚎,被道德道人下令讓許子昂帶回落峰觀療傷去了。

    大殿之上重又恢復議事狀態,靈虛宮主浩瀚子向道德道人走去。

    [三師弟,賓浩這孩子定是被牧牛嚇傻了,看來此事要待確認,須立即派人前去大芍山一趟。]

    道德道人朗聲應道:[賓浩身上的傷洞系牧牛所傷無疑,大芍山雖然近在落峰觀外,靈虛弟子不知山中有上古牧牛,但凡入我靈虛弟子門者:第一件要告誡之事便是戒律告知不得進入芍葯林,那麼賓浩身上的傷洞又是怎麼來的?]

    靈虛門人從剛才二人的神情中具已知曉一二,如今聽道德道人道出牧牛傷人之事,整個大殿頓時響起一片唏噓之聲。

    廣法道人:[牧牛乃上古神獸,早被禁於大芍山一則不可能出來傷人,退一萬個不可能!真出來了,以他力量可抵萬軍之力怎麼可能沒咬死賓浩?]

    金霞法師接著說道:[沒錯!駕馭牧牛獸的赤煉大聖早已不在,牧牛失去靈性無人管束定會獸性大,若真出山莫說殺死一個修為尚欠的靈虛弟子,就是咬死靈虛二千弟子便也是一夜之間的事情,可喜的是現在靈虛門並未接到其它弟子遇害報告。]

    慈航子悠然點悟道:[如此爭議也不是個說法,宮主和三師兄既然斷定二十塵寰弟子身上的傷洞系牧牛所傷,還是派人去大芍山一窺究竟吧。]

    眾門人甚覺有理,遂決議委派雲中子和懼留子二人前往大芍山。

    至於這次禍事的起由者陸小軒,因為十二門人皆知曉其師相傳位之事,雖然被不明真相的呂殊勝誤舉上殿,在呂殊勝走後並未將他真正關押起來,而是暫留於一間普通經房等候。

    呂殊勝的為人,除新任宮主浩瀚子外,都認為他過於吹毛求疵且又有拍須遛馬之嫌,是故便不再放心將有望成為靈虛掌門的陸小軒放他門下了。你想啊!入呂殊勝一門才一天一夜,經過這件事情之後,眾門人認為陸小軒已不適合再回塵寰二十四支,當務之急必須另擇師門再扶培養。

    第一次的失誤出在浩瀚子身上,這次最有決定權者當然又落到了道德道人頭上。他提出讓陸小軒重新拜在塵寰第七支陳玉龍門下,雖然第七塵寰主修為不及其他塵寰,嘴也笨一點,可在德行修為這一點上確是各塵寰之冠,在這一點上十二門人當然覺得有道理,做掌門者再高的修為又有什麼用?若是無德,不但會讓靈虛一脈停滯不前,甚至會招致毀滅性的打擊。

    眾門人正要將決議下放,通傳第七塵寰主陳玉龍收受新弟子,不想慈航子突然拍腦門提醒道:

    [三師兄你是不是忘記啦?我們靈虛門歷來就有規定,上有十二大門人,下有二十四塵寰主,二十四支下各收弟子七名,第七塵寰主昨日就破了門規,收了玄岳城中兩名俗家弟子,現在又加收一個豈不亂套麼?]慈航道人恍然想起

    [可不是麼!自靈虛宮原宮主失蹤之後,在玄岳城西郊墳場捕捉到獸皋之氣,懷疑魔靈將玄靈之氣轉移給城中童子,是故捉了城中3oo名少童檢驗,不但沒有查出問題反而留下兩個無處可歸的孩子,於昨日勉強掛單在第七支門下,現在又把陸小軒送過去,豈不是讓陳玉龍門下平白多出三個弟子,這樣怎麼公平?一旦召開塵寰虛擬戰役,其他塵寰主怎肯同意呢?]靈虛門人紛紛說道。

    道德道人莞爾笑道:[有何不同意?那兩個小子都是被人選剩不要之後,人家七寰主才留下的,不信就試試,陸小軒目前什麼本事也沒有就和他們一個樣,除了陳玉龍看誰願意收他?]

    眾門人方又無語答嫣,只得依擬而定,將陸小軒重新拜在第七支塵寰主陳玉龍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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