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軒和瑞伯被帶到後座的風雲觀,此處環境清幽,山靈水秀屬靈虛宮待客的上房居處。
塵寰七主陳玉龍帶領主僕二人進了房間並將損傷藥放下,寒暄幾句之後便告辭走了,看來他是無意再惹什麼麻煩。
陸瑞和陸小軒所住的房間十分整潔,床褥被套、漱洗用具一應俱全,唯獨和在大城不一樣的就是沒小丫頭供人差遣,可這已經算靈虛宮最好的待客之道了,靈虛宮青雲觀素以自耕自助過生活,由於陸瑞從陸府出來之時,陸大觀打點了豐厚的銀子,囑咐他無論如何要讓兒子的日子過得舒服幸福。於是,陸瑞封了足夠大方的銀子給靈虛門人,二則又是前來拜訪靈虛宮宮主的,身份在未明朗之前便是客人,自有靈虛弟子為其準備膳食和照料生活。
客房中,陸瑞將靈虛弟子送來的溫泉加入木桶之中,為陸小軒脫掉濕衣,找來干布準備為他擦拭身體,然後再上藥。
就在他準備上藥之時,突然!他現陸小軒身上的傷口產生了變化。
[奇了!剛剛明明還看見被那丫頭打得烏紅紫綠,滿身淤青的。]陸瑞自言自語,手拿藥瓶不知抹到那裡站在那裡呆呆愣。
[瑞伯,你什麼呆啊?]陸小軒光著身子,他覺著自己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小腹微微脹,好像有一股氣流在全身竄湧。
陸瑞也看得極其真切,小少爺全身籠罩在股股霧氣之中,稀薄而色澤暗灰,所到之處身體就似被蒸餾過濾一般,若非運用靈識之眼根本看不見,那原本被拳腳損傷的肌膚以極快的度修復著:紫青、暗紅、嫩粉快得令人難以置信。
[梆梆綁]外面傳來敲門聲。
陸瑞從驚疑中覺醒,迅為少主穿上衣袍將他身上的霧氣遮蔽。
[喲!是呂寰主快請進快請進。]陸瑞將靈虛宮第二十四塵寰主呂殊勝迎了進來,見他手裡拿著金創藥,表情又是一愣,旋即恢復過來。
呂殊勝看在眼裡徑直走向陸小軒,話道:[我來為你家少主上藥療傷,料想那傻丫頭把人傷得不輕]說罷,也不待陸瑞答話雙掌已然搭在陸小軒頭上、並迅移至前胸和後背,從百會、天突、膻中、身柱、名門、人體的五處大**數秒之間盡數掌握。
陸瑞想要攔阻已是不及。
幸好!元嬰在陸小軒體內作怪,呂殊勝根本就查摸不到。
呂殊勝沒有什麼新的現,這才面露微笑,和顏對陸小軒說道:[陸公子,快將衣服脫了讓我為你上藥吧!]
陸瑞擔心少主的異狀被他看見,忙阻止道:[多謝呂寰主,在下剛剛為我家公子上過藥了,再要脫衣恐其受累還是勉了吧。]
[是啊!我的身子已經好了,謝謝您。]陸小軒笑得十分可愛,兩顆門牙不知是被細拉打丟了,還是正當更換乳牙,一絲城府也無。
呂殊勝感覺不到他身上的邪靈,自是放心,也不勉強放下金創藥告辭而去。
[好險]呂殊勝走後,瑞伯下意識抹一把額上冷汗沉聲自語,旋即又將房門緊鎖這才挨陸小軒近前問道:
[少主,你真的覺著身子一點也不痛麼?]
[是啊,瑞伯,是真的不痛了,莫要為我擔心,您走了一天路也早些休息吧。]
陸瑞滿是關愛的說道:[瑞伯不累,少主躺好我有話要問你。]
陸小軒乖乖躺下,陸伯為他蓋上薄被之後道:[你可記得被大剛打打暈過去之後,是怎麼甦醒的?]
陸小軒搖頭,想起這個便覺著十分委屈癟癟嘴罵道:[死大剛打我一棒子,我覺得頭有點暈就睡著了,後來的事情也不知道了,再後來我現自己躺在一個黑黢黢的洞裡,然後我就回家了呀。]
[你醒轉之後現在一個黑黢黢的山洞?而不是西郊墳場?]陸瑞大駭,暗想:什麼人將少主從死**裡救出,為什麼要為他復活?且賦予他自動修復創傷的能力啊?
[瑞伯,你告訴小軒,小軒身上是不是生過什麼奇怪的事,為什麼你說我應該在西郊墳場甦醒呢?]
陸瑞想不到陸小軒會問他這個,自知剛才失言連忙轉過身去,裝作若無其事道:[沒什麼,瑞伯為少主有一副好體格感到高興,隨便問問。]
陸小軒便笑了,自信滿滿的捶著小胸口道:[那是當然啊!人猿泰山也比不過小軒的強壯,--不過瑞伯哦,我怎麼覺者小肚子老是漲漲的,總像要拉虛虛拉便便的感覺,好難受哦。]
陸瑞一聽忙屈身進前,探手陸小軒丹田,只覺內裡隱隱有一股龍騰虎躍之氣,這股氣和陸小軒體內的真氣時而交纏時而錯過,還伴著若有若無的脈絡之象。
[真是奇了!]陸瑞滿臉驚詫,一體之身除了孕婦是決不可能有兩段脈象的。
[瑞伯,是怎麼回事啊?]陸小軒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希望無所不知的老管家給他答案。
陸瑞搖頭,為陸小軒將被子輕輕掖好滿臉慈祥的說道:[少主可能吃了髒東西,小肚皮里長了蛔蟲,不礙事呵!現在乖乖的睡上一覺明日就會好起來的。]
[瑞伯,我想回家。]陸小軒上山就被人打當然不想再呆在山上。
陸瑞握住陸小軒胖乎乎的小手,打趣道:[受這麼點委屈就想放棄啦?]
陸小軒不好意思的把頭藏進被窩。
[呵呵!乖乖的睡上一覺,等明兒學了功夫找丫頭打回來。]陸瑞握起拳頭滿臉慈祥的逗小少主開心。
陸小軒點點頭,漸漸閉上眼睛睡著了。
瑞伯哄少主睡下之後,悄悄出了臥房,向風雲觀外出口行去,那裡有人找他。
靈虛宮議事大殿,自玉修真人失蹤之後,宮中住持大小事務暫時落在大門人浩瀚子頭上。十二門人,二十四塵寰今晚齊聚靈虛主殿。
第二十四塵寰呂殊勝開始稟報道:[師公,弟子剛剛以療傷名義查探那少童身子,果然現有異。]
浩瀚子及眾人側目靜待下文。
呂殊勝臉色忽變,將目光自殿中門人和師兄臉上飄過,不答反問道:[敢問各位師公、師兄、假設我們修真練道之人不甚受了皮外之傷可否不藥而癒?]
靈虛第一塵寰主黃成業最不待見這個又矮又胖又喜歡自以為是的小師弟。[當然可以,一度輕傷自行療傷不過三日、二度輕傷不過七日、三度重傷不過十日]
[以大師兄的修為一度皮外輕傷也需要三日運功療傷,那區區少童所受傷害為何轉眼既愈?大師公也曾看見,那陸家小童滿身的傷少說也有輕二度。]
浩瀚子一怔:[真有此事麼?可有觀測他的氣海和經絡?]
呂殊勝搖頭,卻又不甚肯定:[他的氣海和脈絡似乎並無異樣,只是感覺氣流紊亂。]
這時,十二門人之二門人,雲中子言道:[大城中的老百姓千百年來無不被靈虛宮掌握,看來這一老一少來得奇突,如今宮主不在不能將事情耽擱,不如拆了老者帶上山的密扎,一窺二人真實身份。]
十二門人之三,靈虛道德道人歷來受人尊重,此時也話道:[就按二師兄之意,大師兄代宮主拆了密信探出真相,此二人是去是留、是敵是友需得盡早決定,之後才能全力尋找師傅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