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龍訣 暗龍來襲 章四十八 暗魔沖天
    蕭寒等人紛紛側目,只有蕭寒能聽出這個聲音十分耳熟,不過還是禁不住回頭看去,只見天邪教教主雲莫飄飄而來,站在一隻灰色的大鷹坐騎之上。

    蕭寒暗叫一聲:「天邪教教主?」

    正當所有人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天邪教教主已經跳下了大鷹坐騎來到眾人面前。蕭寒仔細打量了一下雲莫,感覺與第一次見到他時有很大的不同,具體是哪裡不同,他還未覺出端倪。

    雲莫目光掃視了幾人,最後把目光落在蕭寒身上,笑道:「賢婿,不認得本丈了?」

    蕭寒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雲莫,這才想起了他的女兒綠衣,就是雲笑笑,緩緩道:「我和綠衣還未成親,何來的老丈人。」

    木青青早知蕭寒和綠衣的關係,可沒想到綠衣居然會有天邪教教主的父親,她還知道綠衣乃是五毒門的門主之一,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讓木青青一時摸不著頭腦。

    雲莫毫不在意,笑道:「哈哈,賢婿何故如此計較,反正小女定要嫁給你的。」

    蕭寒看得出他並非來此與自己打趣的,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便轉移話題問道:「不知雲前輩何故來此啊?」

    雲莫道:「我來這兒當然是為了你。」

    「為了我?」

    雲莫負手歎道:「哎,我那小女性格倔強得很,那日與我回教之後,又偷偷的跑回了五毒門,後來我便尋她不到,我以為她和你在一起,不過這一路跟來卻沒有現笑笑。」

    蕭寒大悟道:「原來你是來找綠衣的。」

    雲莫道:「不光是來找笑笑,還是來找你的。」

    蕭寒更驚訝道:「找我什麼事兒啊?」

    雲莫遠眺天邊緩緩升起的朝陽,抬起右手指了指那金黃色的暖陽,淡淡地道:「賢婿,你看那天邊,你能看到什麼?」

    蕭寒順著雲莫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天際那懶洋洋的朝陽正在升起,遠處的山巒之上彷彿被削平了一面似的,黑凸凸的,在那上面又好像出現了一個人影,卻是一個小突起,似人似樹。

    蕭寒冷笑道:「我看到的不一定是雲前輩所看到的,雲前輩到底來意如何?」

    雲莫不再打啞謎,大笑道:「哈哈,賢婿這番無趣,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不知笑笑喜歡你什麼。賢婿能否猜出呢?」

    「猜不出。」

    「聰明人也有不聰明的時候,難道你看不出我是一個人來的麼?」

    蕭寒有點不耐煩了,面對雲莫的慢慢滲透表現出不滿的情緒,於是焦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天邪教創教以來,江湖中人各個聞風喪膽,而如今卻遭遇了百年難遇的一次浩劫。」

    雲莫話音未了,雷閃淡然道:「天邪教乃江湖中第一大邪教,江湖之中的名門正派都不敢招惹,如今遭遇浩劫,倒是稀奇得很。」

    雲莫瞧了一眼雷閃,冷漠地道:「你是何人,竟敢插嘴。」

    蕭寒道:「這是我兄弟雷閃,雷霆山莊的少莊主。」

    雲莫嘲笑道:「雷霆山莊?哈哈,雷霆山莊早在江湖中消失了,聽說全莊無一活口,沒想到還留下一個。」

    雷閃也不生氣,冷笑道:「呵,雲教主武功蓋世,絕世無雙,定不把敝莊看在眼裡,可雲教主莫要忘記,敝莊收藏了近百年來江湖之中的奇聞異事,但至今有些江湖之中有些未解之謎,都收於敝莊之內,我想雲教主不會不知道吧。」

    雲莫大笑起來道:「哈哈,你這是在威脅我?」

    雷閃抱拳笑道:「晚輩不敢。」

    雲莫道:「哼,我與雷霆山莊無任何來往,你這沒大沒小,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就算知道本教的事情,那又奈何得我?」

    蕭寒聽得頭昏腦脹的,完全不知所云,不過倒也聽出些道道,定是天邪教有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秘密被雷霆山莊收集到了,怕公佈於眾之後,對天邪教不利。可又想如今的天邪教危在旦夕,如果繼續樹敵恐怕難以渡過難關,不過,蕭寒卻十分好奇那些攻打天邪教的人到底是些什麼人。

    蕭寒截口道:「雲前輩,你誤會雷兄了,如今江湖之中已沒有雷霆山莊,那些秘密恐怕早就沒有了,雲前輩何苦如此計較。」

    雲莫轉而對蕭寒道:「賢婿,我此番前來並不是向你求救,而是想要讓你看一些東西。」

    蕭寒好奇道:「什麼東西?」

    雲莫道:「你跟我走吧。」

    蕭寒回頭看了看幾人,草靈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一閃光便鑽回了腰帶之中,夜魅也變成了簪,木青青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蕭寒道:「好。」他其實有點擔心雲莫另有目的,說不定此次前去是一個陷阱,可又想到了綠衣,照理來說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他必然知道自己是武林盟主,其中有什麼蹊蹺,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蕭寒雖滿心顧慮,可此刻也不得不跟著他去了,因為他的好奇心驅使他非要去看看雲莫要給他看的是什麼東西。

    雲莫又招來兩隻大鷹,蕭寒和木青青乘騎一隻,雷閃一隻,三隻大鷹載著幾人,雲莫飛在前面,帶著蕭寒等人飛去那萬重疊嶂的山巒之中。眾人正飛過一處最高的山峰時,一股寒流吹來,接著刮來一陣風雪,那光禿禿的山頭猛地暴突起一塊大石,好像一個石巨人從山頂衝了出來。眾人都嚇了一跳,那大鷹大亂方寸,飛得歪歪斜斜的有些不穩,幾人歪歪扭扭的站也站不穩,好歹那大鷹的背部夠寬敞,才不至於跌下鷹背。

    蕭寒驚道:「怎麼回事?」

    雲莫也駭然道:「我早見這山定有古怪,我們還是先下去看看再說吧。那裡有個山洞,我們躲進那裡吧。」

    雲莫一聲令下,那大鷹便跟隨著雲莫飛到那半山腰處山洞的洞口,蕭寒等人跳下鷹背,那大鷹便一飛沖天不見了蹤影。幾人站在山崖處看向那座高峰,整座山還在顫抖,山峰頂端那塊巨石不停地往上衝,好像一個破繭而出的蝴蝶,看的幾人驚心動魄的,猶如山洪暴,岩漿噴湧一般。

    就在這時,一個俠客一樣的人影從幾人面前飛過,只看得到他皎潔的身影,那暗黑色的背影之前卻看不到他的臉,而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飛了過去,再眨眼看去,那人已經在山巒的盡頭了。只見他背著一柄長及人高的劍,只不過是用麻布包裹著的,但表面微微還泛著白光,那光芒之耀眼與山巒盡頭升起的太陽光輝遙相呼應。

    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那個人,在他們的印象之中,江湖裡從未有過這樣的人出現,可想而知必定是個江湖隱士,武功高深莫測。

    那人站在另一個山頭處,默默地看著那即將爆的高大山峰,重巒疊嶂的連綿山川周圍掀起一層乳白色的煙霧,那煙霧朦朦朧朧的遮住了天日,蓋住了山峰,猶如天兵天將降臨。那人還是未動,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山頭。

    蕭寒突然覺得渾身熱血沸騰,貌似體內有一股火在燃燒著自己,又好像慾火焚身一樣,那種衝動就好似一把火要把自己燒著。而衝動的來源便是那俠士一樣的神秘人,蕭寒看著那人,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那種感覺說到底就是一種親情的溫暖。

    雲莫皺眉道:「這人不簡單,可我實在想不出這人到底身出何門何派。」

    蕭寒淡淡地道:「這人身上有一種貴族之氣,絕不是鄉草賊寇一類。」

    雲莫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蕭寒的說法,卻不說話,緊閉雙唇而背在身後的雙手卻緊緊相握,手背上的青筋條條綻出。別人看不出,可雲莫自己清楚,那人帶給自己的那股壓迫力是前所未有的,壓得他喘不過起來,而渾身上下也無法運氣自如,想壓制那股氣力談何容易。

    突然,那人雙腿一曲,接著一蹬那山頭便飛了起來。只見另一處山頭從雲端中衝出一條紅色的光芒,那點點的光芒慢慢積聚成了一個人影,血紅色的人影從雲端緩緩飄出來,穿破雲層,從天而降。

    那人飛向那個人影,雙眼爆射出兩條黃色的光束,直射入那人影的身體之中。不過,那光束卻從人影身體上穿了過去,兩條光束只穿入雲層之中,不見了尾末。接著,那人又伸出雙掌,十根手指又射出十道黃色的光束,只不過那光束似龍非龍,還伴隨著低沉的鳴吼,那聲音響徹天際,震耳欲聾。

    可十道光束還是穿過人影身體,無法傷到那人影半分。而那人也不急,十二道光束仍然未收起,只是嘴角揚起一絲神秘的微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那血色的人影飄忽不定,彷彿在譏笑那人,對面那人的攻擊卻不躲閃,好像毫不畏懼。

    雲莫惶然道:「不好了。」

    蕭寒一驚,問道:「怎麼了?」

    「那人有危險了。」說著,手裡揚起一團黑色迷霧光華,一躍而起,光華環繞著他的身體,把身體一旋,手掌一揮,那黑色迷霧便一飛沖天。不一會兒,那整個天幕就一片黑暗,那血紅的人影也變得暗紅,而那人卻不明所以,停下手裡的攻擊望向天空。

    雲莫低頭對蕭寒吼道:「蕭寒,你看好了,這叫暗魔沖天。」雲莫無法擺脫那人的束縛,卻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力氣竟然去幫助那人,還是他另有目的。

    蕭寒驚訝地看著雲莫,而回想起那個招式,不禁黯然:「天邪教教主果然厲害,這麼邪惡的招式恐怕也只有他能使出來。」

    天空中被一片黑暗所籠罩,幾乎全部光芒都穿不透那濃雲彌補的天空,整片山巒沉浸在一片蒼茫的黑色之中。那血紅人影沖天而起,身體扭曲地變了形,轉身變成一道光芒在雲層之中亂竄起來,但一碰到那厚厚的黑色雲層便被彈回來。

    雲莫雙手好像支撐著整個天空似的,雙掌的掌心上一根黑色的濃霧柱直飛入天空中,而整個黑霧的來源便是雲莫。雲莫額頭汗如雨下,渾身顫抖不已,臉上卻時刻掛著邪笑,看起來痛苦不已又享受其中。

    蕭寒感覺那個「暗魔沖天」的招式簡直就像是一個大籠子,把一切生物都籠罩在黑色罩子下面,無處遁形,這便是那個「暗魔沖天」的可怕之處,任由你是人是鬼是妖都休想逃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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