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城西百餘里,有山名為伏龍山,山如其名,形若伏龍。山高萬仞,常年霧籠,因有野獸出沒且山勢險峻無可攀爬,變成了一座可觀不可攀的神秘大山。伏龍夕騰,是為黑龍城十大山景之一,蔚為壯觀!
此刻不是傍晚時分,自然沒有夕陽斜照,伏龍升騰的壯麗景象。但清晨的伏龍山雲蒸霧罩,自有一番神秘的美感。
山路崎嶇,馬不能行。兩人繫馬步行,向山上攀爬而去。這攀爬的過程中,兩人現彼此的身手竟然都不弱,不到一個時辰,已經身處伏龍山遼闊的山頂之上!
已然深秋,山下的原野中早已一片枯黃衰萎,這伏龍山頂確是蒼翠一片。鳥語花香,兔走狐奔,一片生機勃勃的動人景象。哪裡有半分秋天的蕭瑟之意!
這山頂不冷不熱,氣候宜人。燕南歌心中大奇,問道:「莫非這伏龍山竟是一處仙山不成?」
神醫道:「仙山談不上,只是這山腹中空,裡面有地下熱河經過,所以這山較其他處溫暖,植物四季常青。不過倒真是一處隱居的好山!」
燕南歌點頭稱是,這山確實是一處隱居的好地方,離群索居,避世隔塵!說是一世外桃源也不為過。想這居於此山中的所謂高人,該是一位真正的高人吧!
伏龍山頂之遼闊,怕有方圓百里之大,森林湖泊草地沼澤等大地上可見之景勢,竟然樣樣不缺,儼然一片獨立寧靜的富饒國土。隨著神醫前行的燕南歌一路之上稀物美景目不暇接,看得眼花繚亂,嘖嘖稱奇不已!
兩人進入了一處山谷之中,谷中植株格外蔥鬱茂盛,映著透過薄霧的朝陽,看起來生機盎然,賞心悅目。
谷中有一瀑布,瀑布下為一深潭。潭水清澈明亮,涼意襲人。神醫在潭邊的一堆亂石中一陣摸索,瀑布之後驀然現出一個丈許的洞口來。洞口中有一架伸縮的木階無聲的伸展到潭邊他們的腳下,神奇的是,那瀑布竟然在木階上方丈許處便向兩邊流淌,中空出一個和洞口一般大小形狀的缺口來,正可容人進入。
燕南歌嘖嘖稱奇,和神醫踏著木階走入了洞中。木階迅疾收回,瀑布依常流瀉。洞口封閉,洞中一片綠幽幽的光芒,是那灰色洞壁上鑲嵌的許多明珠所之光。
洞為拱形,腳下修整得甚是平坦。洞中空氣清新,毫無氣悶之感。前行幾十丈轉了幾次彎,眼前出現兩扇木門。門無染漆,純純木色,看起來自然樸實。
神醫的神色突然極其鄭重,三拜九叩之後恭聲道:「師尊,小徒申布衣求見!」
燕南歌愕然,沒有想到神醫這麼大年紀還稱小徒,莫非還有中徒大徒不成?
正在胡思亂想,門內傳來清脆無比甜美無比的女子聲音:「小東西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忘了還有一個師父呢!那人又是誰啊?」
這聲音清脆甜美得無以復加,燕南歌聽後覺得心情沒有來由的又好了三分!心中暗歎:即便是天籟,也不過如此吧!只是這聲音就動人若此,人又改美到何種地步呢?
申布衣叩頭道:「小徒怎敢忘了師尊大恩!只是小徒遲遲找不到那血蟻蛋,怕師尊見到又生氣,所以不敢前來給師尊請安!」
那女子問:「那你今天怎麼又敢來了,難道你算準今天為師不會生氣,掐日子來的?你倒長顆玲瓏心!」
燕南歌聽這女子說得有趣,又見申布衣那老臉上都是冷汗,忍不住輕笑出聲。
申布衣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緊張的讓他噤聲。然後磕頭道:「師尊饒命,小徒不敢!只是今日徒兒尋到了血蟻蛋,我身邊這位就是血蟻蛋的主人!」
那女子道:「真的?……咦!好大一顆!」說著,聲音就到了燕南歌的耳邊,他的手上一輕,一個滿臉複雜地形的老太太將他手中的木箱拿在手裡,打開來歡喜貪婪的看著!
燕南歌一看這張臉,只有一種感覺:滄桑!不知需要多少無盡歲月風霜雨雪的摧蝕,才能造就出如此深刻有型的老臉來!時間的鬼斧神工,真的很可怕——怕是和這張臉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吧!
奇怪的是,這張臉雖然深刻滄桑得可怕,但她卻生了一雙美至極巔的美眸!此刻這雙美眸正煥出炫目的神采,癡癡的看著箱中的血蟻蛋。長長翹翹的睫毛輕輕的抖動著,動人心弦。
她的身上散出一股奇異的香氣,幽幽淡淡,飄飄渺渺,神秘,不可捉摸。燕南歌對這類的幽香情有獨鍾,只是一嗅,便深深的喜歡上了這種味道!就像他那日喜歡上玉蘿公主那幽幽體香一樣!
他對這類的幽香,缺乏抵抗力!一不小心,就已迷醉其中,不能自拔!
這古怪的老太太還生就了一付讓燕南歌噴血的魔鬼身材!
偏偏她還穿著一身粉色的羅裙,那貼伏在身體上的衣裙更讓她的身體煥出無窮的魅惑!
跪在地上的申布衣看到了燕南歌的異狀,惶恐的急忙掐他的腿。燕南歌雖然身體已經強悍得變態,可掐還是掐得疼,他「哎呦」了一聲,清醒過來。不解的看著申布衣,心道:這老頭是不是有病,沒事兒掐我作甚?他不會是虐待狂吧!
燕南歌這一叫,把沉浸在驚喜之中的魔鬼身材老太太給嚇了一跳,怒目看著他,美眸中都是非常活潑的怒火苗苗!
你還敢跟我火,老子還有火不知跟誰呢!燕南歌一把將那木箱搶回到手裡,微笑著說:「前輩好,晚輩燕南歌,是這顆血蟻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