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狼哥,其實你不知道,兄弟我真是迫不得已啊。這李皮鞭為人狠毒又陰損,你看我這整天忙活著,可是這薪金賞錢一點都拿不到,都給他盤剝了去……而且,他這人壞到家了,當初就是想我把你給殺了……你老哥怕是也聽說了,我也幹了些狠事兒……可是那是人家招我了,我要是不下手就死了。和你老哥這不一樣啊,我寧願當個奴隸,也不願意殺一個無冤無仇的人啊。而且,我也知道狼哥背景深厚!」
這天,燕南歌和獨眼狼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喝酒,他假裝醉醺醺的說了這些話。見獨眼狼眼中閃過凌厲之色。
他接著又灌了一口酒,假作苦悶的說:「可是,狼哥,我一個小奴隸沒法子啊。我的命在他手上攥著呢。本來我想乾脆弄死他得了,可是沒有機會不說,弄死他我也活不成……我知道他讓我毒死狼哥是坑害我,所以我就說這招實在不靈,給人現就一定會查到他的頭上。這對他不好……其實他本意是想一石二鳥,我殺你,然後你後面的人殺我,沒他什麼事兒……幸虧我***沒干呢……狼哥,你這人比他好多了,最起碼不玩陰的!」
燕南歌拍了拍獨眼狼的肩膀,歪著腦袋躺倒在了大石上。過了一會兒,他聽獨眼狼說:「李皮鞭,你個王八蛋,想害大爺。虧了我命大,遇到個聰明的,要不死得都***不知怎麼回事兒!……此仇不報,我獨眼狼誓不為人!」
聽得獨眼狼的腳步聲遠了,燕南歌才睜開眼睛。望著藍藍的天空,輕輕的笑了起來。
燕南歌終於成功的在獨眼狼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只待一催生,便將是不死不休的結果……這正是燕南歌想要的結果。
在燕南歌的手下,最貼心的不是四個奴霸打手,而是他小黑大憨他們。
他將他們八個都提升為奴霸打手,和原來的四個打手一起為他管理這百多號的奴隸。對於他這番所為,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在這監工手下的一畝三分地兒,監工就是天,就是地,就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想用誰做奴霸打手,誰就是奴霸打手。
或許因為和燕南歌近距離接觸過的原因,小黑老錘大憨和三眼這夥人除了對這位小監工敬畏之外,還有很親近的感覺。
他們曉得:這位大哥雖然手黑心狠,但也算得上是個好人。最起碼,他很念舊,沒忘了和他接觸過一下午的這伙子人!
所以,他們八個人對燕南歌非常忠心,而不是像那四個監工的外忠內奸,只是為了混口飯吃。
第一個月月底,燕南歌因為早就給李皮鞭脫了奴籍,所以在礦區的賬房領了薪金和賞金——白銀十五兩。
根據燕南歌所在乾坤大地的貨幣換算法:一兩黃金等於一百兩白銀,一兩白銀等於一貫銅錢,也就是一千枚銅錢。
乾坤大地別的地方物價燕南歌不瞭解,但他知道五百里之外的藍田城裡豬肉是三文錢一兩,白米是一文錢一斤,上好的小院才三四兩銀子。
十五兩銀子,這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這銀子燕南歌卻一分都拿不到……真是不甘心啊!
燕南歌這時感覺自己等著獨眼狼去弄李皮鞭度怕是有些太慢了,而且不是自己能夠完全掌控得了的事情,真有些不太靠譜!
「要不,乾脆我也給李皮鞭喂一顆自製的『毒藥丸』得了。免得麻煩!」可是又一想,覺得這事情不太好辦,據說李皮鞭身上可有絕技,一條皮鞭練得出神入化,曾經獨鬥幾十個健壯奴隸面不改色,將那些奴隸盡皆打殘……這可不是一般的身手。以他現在這來自記憶中的兩下子,還無法對付這種真正的高手。
看來此路不通啊!燕南歌歎息了一聲,望著布袋裡的銀子苦笑……看來也只好給李皮鞭了。
「真***衰!」他吐了一口唾沫,心裡頭這個不得勁兒。
薪金和賞金是傍晚的。照例,這天的晚上監工可以早些休息,由奴霸打手監管奴隸。
燕南歌直接去了李皮鞭那裡,準備把錢交上去給這位總監大人上供。雖然心裡不願意,可是他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很快就扭轉了心態,換上笑盈盈的模樣兒走進了總監獨住的小院兒。
不知為何,他一走入這小院兒,就有一種陰森的感覺。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莫非,今天要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燕南歌心下暗想。眼睛四下裡看著,也沒看出有什麼特殊,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院子就那麼大點兒,雖然是在夜裡,但月色清亮,一眼就能把整個院子看個通透。
燕南歌敲了敲門,心裡不妥的感覺更甚。心想:「難道這危險在屋裡?李皮鞭想對我不利?……沒有理由啊?我這麼給他賺錢賣命!……除非他知道了我在獨眼狼那兒……」
正想著,門打開來,李皮鞭笑呵呵的說:「小七,來了。今天薪金和賞金,好日子啊!」
燕南歌一笑:「是啊,我剛領完了薪金和賞金,就想著孝敬您來了!」他遞上了錢袋兒。
李皮鞭伸手接過錢袋,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有不捨,有狠辣,有遺憾……
燕南歌覺得他這神色很奇怪,心裡越覺得不妥。這眼神兒分明是看將死之人或者將要捨棄的人時,才會流露的表情……難道?
由不得他多想,李皮鞭已經把他讓進了屋裡。燕南歌這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進屋了!
一走進裡間,燕南歌當即就明白了不妥之處在哪裡!
房間的椅子上,坐著獨眼狼。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匕,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