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天色微亮,便有鐘聲響起。燕南歌被鐘聲驚醒,聽到院子裡一片咒罵埋怨聲和凌亂的腳步聲。到了起床洗漱的時間。
穿上衣服正要出門,昨天那四個守衛中的一個拿了一套衣服匆忙的交給了他,顛兒顛兒的跑了。
衣服是嶄新的,黑色的布料,總監以下的監工,穿的都是這身衣服。他匆忙換上,衣服有些大,挽起了褲腳衣袖,感覺才利落些。
燕南歌隨便洗了把臉,跟隨著人群出了監工大院。這時候人們才現他這個新來的小不點兒。都覺得很好奇,沒見過這麼小的監工。
燕南歌笑著和眾人點頭,就算打了招呼。然後去把自己手下那幫奴隸領著。四個奴霸,也就是他的打手,兩在隊前引路,兩個在隊尾斷後。一路向幹活的地方走去。
路上,燕南歌跟兩個手下的打手聊著天。因為他很和氣,也顯得很沉穩。而且兩個打手也聽說了他的一些事兒,不敢小看他,就老老實實的跟他說話。
通過聊天,燕南歌終於明白了李皮鞭的陰謀——他看管的礦洞位置很特殊,在本礦區,也就是**六礦區和**七礦區的交界處。**七礦區那邊礦洞的監工「獨眼狼」是一個狠角色,而且很有背景。
作為總監之下的監工,除了薪金以外,還有賞金。賞金是監工的主要收入來源。而賞金的多寡,就看其手下奴隸每月所得礦石的多少。
燕南歌這十幾個礦洞礦石產量都很高,所以前任監工每月都能拿到不菲的賞金。獨眼狼來到這裡之後,就覬覦這邊的好處,想要過來開礦。
因為礦區之間界限本就劃分得不是那麼清楚,都是由礦區總監自行的認定。所以這爭奪礦洞之事其實在監工眼中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燕南歌的前任監工自然不肯讓獨眼狼得他的好處,後來就給他趁夜裡宰了。之後便開始用自己的人和燕南歌手下這群奴隸大采特采這邊的礦石。
李皮鞭知道人家有背景,而他手下的監工們也大多知道,並且沒有多餘的人選。所以這些奴隸就由四個奴霸帶了一階段,整天給獨眼狼挖礦石,只留給他們一小部分應付事兒。
這段時間,可把奴隸和奴霸們折磨壞了。天天往死的累不說,還吃不上飽飯。兩頭受氣,兩頭不討好!他們在心裡都恨死了獨眼狼。
「大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再這樣下去就死了。而且您讓這獨眼狼為所欲為的話,也不好交差啊!」
一個奴霸苦著臉說道,另外一個用期待的眼神兒看著燕南歌。他們知道眼前這位身手很厲害,手段也狠辣,絕非他表面看起來這樣弱小。
燕南歌沒有說話,只是一笑。看到了那個獨眼狼再說吧。他摸了摸腰間的鐵條,握了握手裡的鋼刀,眼中閃過一片寒芒。
不過接著又一想,手便鬆了下來,眼中的寒芒退去,閃動狡詐的光芒。
燕南歌從懷裡掏出幾個小黑丸兒,讓隊伍先走,他在山路旁邊的山野裡採了一些植物,將植物的汁水絞出來,和這些小黑丸兒混合在一起,捏成三個大一些的丹丸兒。
弄完了這些,燕南歌狡猾的笑著,喃喃自語:「獨眼狼,看來今天老子只好請你吃吃我的汗泥了。嘿嘿!」
心下有了計較,燕南歌便腳步輕快的追上了自己的隊伍,和斷後的兩個奴霸聊天。
其實說起這奴霸和打手,並不是都像黑閻王和黑大個那樣的人渣。燕南歌手下這四個奴霸除了幹活少點兒之外,並不怎麼欺負人,只是幫著監工管一下不出活兒的奴隸。而監工和奴隸也都會給他們一些好處。如此而已,不涉及到傷害人命之事。
據這兩個奴霸所說,礦山裡的大多數奴霸都是如此。像黑閻王和黑大個那樣的人很少,但肯定是有,而且每個總監手下都要有幾個,作為心腹。
燕南歌這麼一聽,感情自己把李皮鞭的心腹給幹掉了兩個,難怪他這麼害自己。看來這仇已然結下,早晚都是個事兒!
正想著以後如何對付李皮鞭,隊伍依然來到了幹活的地方。旁邊也來了一隊人,領頭的是一個帶著皮眼罩的彪形大漢。
他滿臉橫肉,一隻三角眼,看向燕南歌時,閃過陰狠狂熱的光芒,如同一隻餓狼!
不需介紹,燕南歌也猜到了這個傢伙就是「獨眼狼」。燕南歌不知怎麼感覺他這造型很熟悉,怎麼看都覺得不像是好人。
只看獨眼狼的眼睛,燕南歌便知道是個殘暴之徒。看來剛才他想起的那招這次可以派上用場了——自己打不過獨眼狼,但是可以控制他!
奴隸們開始幹活,獨眼狼笑呵呵的領著幾個打手走了過來。燕南歌假裝十分畏懼的看著他,待他走了過來,便低頭哈腰的說:「狼爺,咱借一步說話!」
獨眼狼和幾個手下哈哈大笑,燕南歌手下的四個打手歎息了一聲,感覺這次又沒希望了——這個監工也是個膿包軟骨頭。哎,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好,小崽子很懂事兒。狼爺就聽你想說些什麼!」
獨眼狼跟著燕南歌去了一個僻靜無人處,燕南歌指著一塊大石頭說:「狼爺,您請坐!」
哈哈一笑,獨眼狼坐了下來。他的嘴正咧著大笑,燕南歌突然把藏在指間的一粒藥丸彈進了他的喉嚨,接著手指在他脖子上一抹,藥丸給他吞下去了!
「別動,我給你吃的可是毒藥!如果不想死得很難過,你就老實些坐著!」燕南歌的臉色突然嚴肅冷厲起來,狠狠的盯著獨眼狼。
獨眼狼本來想動手的,可是覺得肚子裡很疼,懷疑自己真是中了毒。他雖然不怕死,但是他怕生死兩難。所以,他認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