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奇怪的死去了!
而且不止一個,也不止是富翁,更不限於男性!
在包大同要去調查年麗之前,小佳那邊傳來了最新消息。只是這些死者不是被送到了她所在的火葬場,而是去了另外兩個殯儀場館,這說明死者分布在城市的各個地區。
小佳被借調去為死者理容,發現死者和孫函等人的狀態一樣,有不明情況的腐爛和淡淡的魚腥味。這引起了她的注意,於是做了點簡單的調查,然後給包大同打了電話。
這樣看來情況又復雜了,似乎有一種奇怪的病毒在悄悄漫延。神通廣大的花蕾已經從醫院得到了內部的秘密消息,因為最近出現了多宗疑似性病感染,卻無法確定病因也無法治愈的病例出現,已經引起了有關方面的注意,成立了專家小組來分析病毒成因。
奇怪的是,從醫學上什麼也查不出,而患者一旦死亡,不明的病毒也死亡了。
“去查查這些新死者之間有沒有關系,比如是不是有夫妻雙方都死亡的,其他非富翁死者,是不是與富翁或者富翁的妻子有非正當關系。”包大同對花蕾發布命令。
花蕾很為難,“這很龐大啊,又讓我做水磨功夫。”
“那是因為我家花骨朵膽大心細能力強,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包大同哄她。倒沒指望她能一下子查出來,“我們假設這是通過性交傳染地病毒,且不管病源是誰攜帶,只要他的私生活混亂,而且不采取安全措施,或者是采取了安全措施,但這病毒是通過其他我們所不知的其他方式感染人,那麼病毒就可能大面積擴散。你就可以查查他的放射關系網。”
“那個網是什麼東西。”
“誒,打個比方吧。一個富翁得了這怪病,有可能傳給他的老婆。如果他的老婆有情人呢?他老婆情人的老婆呢?這富翁如果包二奶呢?二奶如果養了小白臉呢?小白臉如果也在外面有女人呢?”
蕾雖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聽得頭昏腦漲,差點摔掉電話,“照你這麼說。我查到一百歲也查不完。”
“理論上是如此,但死者名單小佳已經弄到手了,所以不會太費力地,慢慢理一下死者之間的關系就行了。”包大同和顏悅色,一點也不著急,盡管心裡疑雲重重。
吩咐完花蕾要辦的事,包大同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和廚師長一起去了年麗在本市租住的地方。
年麗正是西南地區的人,生前住在市區邊緣地一幢舊樓的地下室中,地址是廚師長從員工檔案中找到的。據說她家很窮。所以她雖然找了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卻仍然非常節儉。省下的錢要接濟家裡。
包大同和廚師長一起找到那個地址時候,中年女房東顯得非常生氣。
“真晦氣!”她罵。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似乎暗示包大同也不干淨似的,“死誰不好,偏偏是租了我房子的女人死掉。”她沒有半點同情心,只是一味抱怨,“要是安靜的死倒也罷了,還偏偏要讓警察找上門,我這房子以後可怎麼租出去!”
“警察?”包大同一皺眉。果然年麗是橫死嗎?
“可不是嘛!”那女人很不耐煩,“說是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想不開。投河自盡。當時還有個有錢人路過,跳下水去救她來著,可惜該著她短命,沒救上來。那個有錢人還上了報紙,說什麼見義勇為的,哼,我看八成是沽名釣譽,如果真是大善人,怎麼不考慮一下我因為這橫死鬼遭地損失,卻裝好人捐給了那丫頭的父母一大筆錢。”
“請問這位姐姐,您有年麗老家地地址嗎?”包大同忍耐著心頭火問。
那中年女人聽包大同沒有叫她阿姨而是姐姐,心中隱約有幾分高興,“警察已經要過一次了,還好我留著,等我拿給你。”她轉身回到屋裡,片刻就拿出一張紙條來。
包大同看了一眼,琢磨著也許該去看一下。
“你們是那橫死鬼的什麼人,又來問這些干什麼?”
“姐姐尤其是水鬼。姐姐如果心存善念,人間正氣自然會消彌你那間租屋裡的陰氣,但你如果總這麼‘橫死鬼、橫死鬼’的亂叫,說不定會把她招回來,到時候你的房子天天濕漉漉的,半夜滴答滴答的聲音響個不停,只怕你會更損失,也許到時候不止是損失錢了。”
那女人看著包大同嚴肅的面色,不禁有點膽寒,恍然間覺得有一股涼風從背後吹過,但仍然嘴硬道:“你嚇唬我啊!”
“我是為了姐姐好,你自便吧。”包大同頭也不回地離開,看到這種沒有同情心的勢利小人,他有要出手治治她地沖動,所以在他違背父親留下的遺訓,就是不能對普通人動手前,他得快閃。
因為年麗曾經租過的房子就在地下室,他特意到下面傳了一圈,發現那裡雖然陰氣重點兒,卻並沒有邪氣,這證明年麗對此地毫無留戀,那麼她出現在東暖閣是因為留戀嗎?還是想讓別人知道什麼?
話說她的魂體是在兩周前出現的,如果他沒推斷錯,年麗死了一個月,那麼她出現的時間也太奇怪了些,即不早,也不晚,小佳遇到怪事那天是個分水嶺,似乎所有一切都按照計劃開始了。
問題是:她要做什麼?
“包先生,小林說您有很靈驗的護身符,可不可以給我來一張?”一直不開口廚師長忽然道。
包大同一轉頭,看到他圓圓胖胖的臉上掛滿冷汗,面白如紙,似乎嚇得不輕。
“嗯,可以給你一張。可是,你知道些什麼事嗎?”
廚師長的頭動了幾下,也不知道是搖頭還是點頭,只哆嗦著聲音道:“聽人說廚房屬火,陽氣旺,不容易有事,沒想到會橫死的呢?”
包大同察言觀色,心裡很明白廚師長為什麼那麼害怕。年麗一個年輕的外地女孩,從沒學過什麼廚藝,就憑著家傳的做魚手藝在東暖閣站住腳,廚師長肯定是不服的,也肯定會有一些針對和計較。年麗這一
兌過她且非常迷信的廚師長自然會覺得害怕,怕被“
“你不必害怕,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只要你不隱瞞什麼,怨氣就不會上你的身。”包大同安慰道:“年麗在東暖閣的時候出過事?”
廚師長猶豫了一下,然後跑到大太陽底下才說:“也不算出什麼事,就是陀佛太上老君,我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我是說在一般情況下,她”
包大同忍住笑,還沒聽過有人把佛祖和道祖放在一起念的。
“所以我想,那位先生可能是愛她做魚的本事。”廚師長總結。
“是這個人嗎?”包大同拿出孫函的照片。
廚師長看到照片大吃一驚,“包先生怎麼知道是他?”
“你確定是這個人嗎?”包大同問:“再仔細看下,不要認錯人。”
廚師長很確定的點點頭,“這位先生雖然只來過兩次,但態度驕傲得很,而且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古怪勁兒,讓人想忘也忘不掉。”
“是不是感覺像死魚?”
廚師想了想,“還別說,是有點像。但最奇怪的是,他似乎很喜歡看年麗工作,或者說半天措詞。最後道:“很興奮。”
“興奮?”包大同眉頭一挑,感覺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道祖作證,他不是思想色情,但那個“興奮”是否和性有關系呢?要知道孫函等三人地死看來都好像是得了不治的性病而死,而且病情發展得很快。花蕾找這三人身邊的人調查過,似乎從發病到死亡,不過一、兩周的時間。
現在他介入這起靈異事件已經不僅僅是為了幫助小佳擺脫糾纏,或者出版一期以真實故事為背景的雜志這麼簡單了。他要防止那種病毒的漫延,假如那是一種病毒,假如那是會傳染的話。
現在可以肯定年麗就是那個怨靈了。
首先她是西南地區的人,包大同還把她地照片給小佳和花蕾看過,也證明她的相貌與恐嚇過她們的靈體模樣非常相似;其次怨靈每回出現都有著強烈的魚腥味,而年麗在東暖閣則是專門給客人做魚菜的;第三。他早說判斷這起靈異案件和男女關系有關,而一向不喜歡接觸女人的孫函卻對年麗很感興趣。
以上三個條件,年麗都具備了,這說明他地調查方向是對的,在這麼多紛亂的線索中,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入手點。
現在所缺乏的,只是動機。
孫函和年麗到底是什麼關系?年麗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會怨氣沖天?還有,年麗做出傷害他人的可怕事情,原因真的那麼簡單,只是因為報仇和慘死的偏執嗎?
那為什麼牽連那麼多人呢?是不是這些富翁們有一個變態組織。最後導致出現了這一系列的連環迷局呢?
“是興奮吧!我也說不清。只覺得當時那位先生眼睛發亮,額頭都出汗了。”廚師長苦惱地搖搖頭。“小年啊,你可不要找我。我沒有對不起你。其實,我心裡也是同情你的,想和你好好相處來著。”他對著半空嘮叨著。
包大同打斷他,“你給我說說,那男人見到年麗地情形是怎麼樣的。不要怕,盡量詳細點就行。”
廚師長歎了一口氣道:“其實也是平常,只不過是因為那位先生吃了年麗燒地魚,特別感興趣。於是就要求見見廚師。聽說他也是干餐飲這一行的,也許是想挖人也說不定。您知道。年麗地手藝是家傳的,自己有一個獨立的小廚,平時不讓人進的。那天那位先生在領班的帶領下來到後廚,我只好帶他去年麗的小廚。因為我手上有工作,所以一急之下沒有敲門。”他說到這兒,他停了一下。
包大同心知他是借機故意硬闖進去,想看看年麗做出這麼好吃的魚有什麼秘方沒有,但也不說破。只耐著性子聽廚師長吁短歎了一番,說年麗是多麼好的女孩子,怎麼這麼紅顏薄命之類地,然後他才繼續說下去:“年麗做的魚菜,需要地都很大尾的淡水魚,她那麼瘦小的個子卻不需要幫手,自己拿著一把刀把活蹦亂跳的魚剁成一塊一塊的。我們進小廚的時候,她正在殺魚,胸前全是魚血,渾身腥味,手裡還握著刀,實在
他是想說,當時年麗的樣子實在很不好看,可又怕冒犯了先去之人,不敢明講,只得含含糊糊地道:“我本想攔著年麗,讓他和客人見個面。哪想到那位先生拉住我,看年麗殺魚看得津津有味,臉上露出那種
“興奮?”
“對,就是興奮的神情。”廚師長點頭道,“後來年麗殺魚完畢,一回身時嚇了一跳,我這才給他們互相介紹。那位先生態度本來很傲慢的,但對年麗卻特別親切。後來隔了不到三天,他又來了,這次也不讓我們驚動年麗,只靜靜地看她殺魚。”
“再之後,那男人再沒出現過嗎?”
“那倒是沒有。不過,後來我聽後廚的小徒弟說,看到過那位先生接走了年麗兩回,之後就沒有消息了。我還指當年麗交了好運,攀上好人家呢,沒想到,唉。人啊,不能和命爭,真可憐,多好的孩子啊。”
廚師長繼續嘮嘮叨叨,包大同則陷入了深思。
誰是罪惡之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