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烏雲在天空消散,一切都豁然開朗。
又好像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部,肆虐的暴風雪剛剛開始……
「你……你在說什麼?」意外發生的太快,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凝萱茫然的問著。
「驚雷是我殺死的,全因為凱帝斯要得到蓋亞的軍隊控制權,也需要蓋亞對神憤怒。」麥迪說的是凱帝斯對自己說的原話,「只是什麼大義上的滅神,還不夠……還不夠讓蓋亞冒全軍覆沒的危險去討伐神。
所以女王對亞當的私恨便是必須的東西……」
「那這短裂的槍?」凝萱可記得,連寄夜都說這是亞當的「手筆」。
「在死前,驚雷確實和亞當大戰了一夜,這也確實由亞當造成。可他並沒有殺驚雷,還一直在留力。」麥迪的聲音開始顫抖,「我是從天而降的偷襲,虛脫的驚雷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我殺了他……」
「你……」痛苦嗎?驚雷已經死去,為他的死而落的淚已經留到盡頭,現在模糊的雙眼只為諷刺自己的無知。不光沒有為愛人報仇,還成為了兇手的工具。自己估計是全世界最愚昧可笑的女人了?
「沒我們什麼事情了,該走了……各自揮動著隕戒,召喚出了空間之門。蓮,流雲。晝炎迅速的脫離了戰場,在有人阻止自己以前。
「寄夜對我說,她地手中背負著無法磨滅的血債,她已不配握著這把代表王室榮譽的聖劍。阻止你的行動。」這一刻,麥迪只覺得手中地劍是那麼的沉重,沉重的都快脫手,「她卻不知道,我手中沾染的的血更加的骯髒,我是無可救藥的罪人。
但她相信我,相信只有我能拯救蓋亞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命運……於是死在了我的劍下,毫不反抗……」回想當初的一目,麥迪甚至能感受到那灑在自己身上的血是多麼灼熱,「這一輩子。我已忘記殺過多少地人……可只有驚雷和寄夜的臉讓我如此地愧疚。
不知不覺,我竟變成和王族一樣卑鄙的人。為了自己的計劃殺死那些根本就毫不相干的人……
包括自己的師父,自己的朋友……」
「混蛋!!!」心境已忍無可忍,咆哮的衝了上去。堅實一拳正中了麥迪右臉,力道之大帶著人都飛離了地面,足退出了三米才倒在了地面之上……
「你還有人性嗎?!寄夜可是手把手地教你長大!她在位的那些年,要不他用高壓逼迫女王放過你,你覺得你逃得過蓋亞的追殺嗎?!」心境的憤怒沒有因為拳頭減弱半分。
「我以為從家人死去的那天。我的人性早就磨滅,可惜我一直都是那麼的天真。今天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贖罪,人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重新從地面爬起,那握劍的手變得好緊,揮動著代表王室地聖劍,劍鋒逆轉直直插進了自己的胸口,極快的速度甚至讓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在場地所有人茫然了,麥迪揮動著王譽之劍,也只有插進自己的心房才不會有絲毫的罪惡感。
「如果可以。下輩子我想做普通人……」嘴角帶著最淡然的微笑,好像一下子變得無比的輕鬆,彷彿得到了新生。
那連神都妒忌的天才就這樣緩緩的倒
在了地面之上。血從傷口流出,想四周擴散著,將那本就血紅的大地渲染的更加妖艷。
麥迪如此的做不為任何的人,只是為了自己。
漸漸模糊的視線,讓天空變的好暗,此刻這可憐的孩子才明白,為什麼父親不讓自己復仇,不讓自己反抗……
仇恨原來只能引發新的仇恨……
老套的話卻是那麼的有道理……
終於閉合上了雙眼,麥迪的嘴角帶著幸福的微笑。
在所有人還在震撼中時,那舞動著黑翼的路西法落在了主人的身邊。
蒙蔽的雙眼卻不阻攔自己看見那流淌的血……
「你這又是何必?如果真的覺得愧疚,不停的懺悔還不夠嗎?為什麼一定要用死這麼愚蠢的方式懺悔?明明只有短暫的生命還不懂得珍惜……」雖然如此的說,可路西法的身體依舊無法控制的顫抖。這是傷心,畢竟路西法是從他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呆在了一起。沒有人比自己跟瞭解他的悲哀……
自然的抽出了那把插在麥迪胸口的劍,像垃圾一樣的丟棄在了一旁。
懷抱起地面上還是溫熱的屍體,黑色的路西法帶著自己的主人,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女王陛下……現在怎麼辦?」心境重新回到了凝萱的身邊,用無比細膩的聲音問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凝萱搖著頭,腦袋中現在是空白一片。彷彿心中只存在恨,卻不知道該恨什麼……
「好了,現在剩下的工作便是幹掉凱帝斯那傢伙,我們就準備回家吧……」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亞當依舊是那麼的平靜。只希望真的有那麼的輕鬆……」13的心在如此的說。
「叮……」上升的電梯到達了自己預定的樓層,金屬的大門向兩側開啟。拖行著巨大的披風,凱帝斯從電梯中走了出來,向著不遠處的議會大廳走去。
這條路連凱帝斯都忘記了走過多少次,和以往不同的是旁邊沒有了對自己充滿敬畏的警衛,也沒有了跟隨在身後地各長老。
現在只有自己而已……
走到了大門前。輕鬆的一推,沒有鎖,大門自然的打開。
這裡和四處一樣的空闊,偌大地議會廳格外的安靜。稍微不同的是多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唯有權站在寬大的圓形議會桌前。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
「只有你歡迎我嗎?其他人呢?」環視了一周,凱帝斯所期待的身影都不在這裡。
「沒有其他人了,只有我……你如果是想找安吉拉,神已經安排她和其他長老秘密的離開,避開了你的耳目。神早就算到你會卑鄙的想挾持安吉拉大人。「權無比佩服亞當地智慧,敵人的卑鄙完全就在他地預料之中。
「你弄錯了一點,我根本就不是來挾持誰的,至少那個什麼所謂的神還沒有實力讓我這麼做……」一席語說出來,凱帝斯依舊是那麼的平靜,可卻充滿了霸氣。
「卑鄙的傢伙。你竟然膽敢穿神的長袍,侮辱了整個亞特蘭蒂斯帝國。你就是死上萬次也不足以彌補你的錯。」權說著。牙齒都在顫抖,下垂地雙手握成了拳頭。
「什麼神的長袍,在你們的眼中就只有神的存在,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眼中!!!!」凱帝斯咆哮的吶喊,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我才是神之審判的審判長,我才是可以統治亞特蘭蒂斯的人。可你們呢?對我的提議,對我的措施總是他媽地要投票表決。給我絕對的權力亞特蘭蒂斯決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我知道你很優秀,否則你也不會以14歲地年齡繼承審判長的位置……可惜……」權突然無奈的歎息了起來,彷彿是在看自己的孩子,「可惜你終究是凡人。你的掌權只會引來無數嫉妒的目光,戰爭將又一次降臨亞特蘭蒂斯的帝國,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什麼狗屁話,神還是不用高壓政權維護著自己的統治嗎?那些反對他的人都被秘密的殺害,連家族都無一倖免。換成我。我會做的更加的徹底……」凱帝斯依舊的不屑。
「確實如此,但身為審判長像征的就是正義與公平,我們不能做到神那般的殘忍。」權為凱帝斯的思想而悲哀。「還記得前任審判長,也就是你父親臨終時有找過我說話嗎?」
「當然記得那無情的父親,當時我只有10歲,他一向都討厭我,就是臨終都只見你卻不肯見我。」童年的痛苦經歷已經無法傷害凱帝斯的心。
「沒有父親會討厭自己的孩子啊……」搖著腦袋,權否定著凱帝斯的認識,「他之所以對你從不寵灌,因為他並不想你對神位有任何的幻想。
可終究,你在他的耳邊都在說著自己成為審判長後要如何的治理國家,要改變什麼政策,甚至想統一赤雨星球……
你無法想像這些話從天真的你口中說出來是何等的震撼……
即便你還不明白審判長與神的本質區別,可你已經將審判長與神畫上了等號。
在你父親臨終前,他只是對我說要將你變為凡人,廢除你繼承審判長的資格,因為你是那麼的危險。
但你父親是我的朋友,我也知道他為你有多麼的驕傲……」
「別在這裡放屁了,他為我驕傲?我只記得他是如何罵我是蠢貨的……」凱帝斯的語氣充滿了諷刺。
「不,那只是你看到的東西,我們這些長老都知道他是何等的驕傲。每天議會開始前,一定要先聽他微笑的說你又幹了些什麼『壯舉』,完成了多少連成人都做不好的事情。他是那麼的喜愛你,所以我無法答應你父親的要求,違背了他的遺願,聯合其他長老對你進行了4年的高強度鍛煉,讓你成為了亞特蘭蒂斯的審判長。」說到這裡,權那老朽的眼眶都濕潤了,「可現在,我是無比後悔自己的抉擇。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為了得到神的位置,甚至不息傷害自己的國家,殘殺自己的人民,陷害自己的神?」
「你又錯了,我可憐的叔叔……」這是凱帝斯最尊敬的稱呼,「我只是做成為神前必須做的事情。有毀滅才會有新生,這是萬物發展的不變法則。愚蠢的人只能看見我毀滅時的殘忍,卻不看我創造新生時的偉大。
你就是這樣愚蠢的人……」
「果然和其他長老說的一樣,對你的規勸都是在浪費力氣,也許我真的很愚蠢,愚蠢的相信你的本質並不壞,只是被權力的慾望蒙蔽了雙眼。」權的眼中充滿了憎恨,不過卻不是針對任何人,只是恨自己而已。
「沒關係,隨便你怎麼說,今天我來到了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毀滅一些阻攔新生的東西……」說著,那把藍紫的雷靈七星被緩慢的舉起,跳動在其間的藍色電流變的更加明亮。
「轟!」沉重一響震撼著整個亞特蘭蒂斯帝國,只見從那連接著議會大廳的神之演講台,無數的碎片從中飛出,包括一個滿身鮮血的蒼老身影。
人無法選擇自己的開始,但可選擇自己的結束。
權同樣是用死述說著對亞特蘭蒂斯帝國的愧疚……
沿著神曾經走過的足跡,逕直的走到了那跳出樓外的演講台上,面對的不是為自己歡呼的人民,而是四處漂浮著黑色戰火的空蕩城市。
毀滅自己的東西不會有任何的快感的,可如果毀滅別人從自己手中搶走的東西,凱帝斯找不到比這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突然,在身後的位置開啟了三面空間之門,屬於自己的部下從中走了出來。
「大人,麥迪已經來了,和您預測的一樣,帶著王譽之劍,正在阻止蓋亞大軍對神的討伐。」蓮匯報著真實的情況。
「我們要不要做還防範麥迪反攻的措施?」流雲擔心的問。
「沒有必要了……輕閉著雙眼,凱帝斯已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從空氣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