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給我他媽的說清楚點!」猛然的從地面上坐起,那擋住臉的手掌迅速的掛去了眼角的淚光,按住了通訊器吼著。把旁邊的貞賢都給嚇到了……
幾秒鐘後,紅月的表情冷酷了下來,看向了正用槍頂在一位富豪頭上城勳。
「發生了什麼麻煩的事嗎?」一看紅月的樣子,基本自己都可以猜到了。
「那些保鏢們惹麻煩了,殺了警衛,正在一樓和我們的戰士對射,想衝出去。」紅月有點頭大的感覺,「最麻煩的事,我們在保安室中一直負責監視的手下說,看見了三個傢伙正向樓上趕來,領頭的一人穿著全套的黑衣,不是保鏢中的人員。」
「我想這就是貞賢小姐的那朋友了吧?真不敢相信他還真的進來,有機會一定要看看他腦袋中裝的是什麼?」微笑的搖著頭,有點拿13沒有辦法,眼神不自覺的瞟到了還跪在旁邊的傢伙,很顯然他在慶幸,也許是幻想著城勳有更重要的事,放過了自己,但也很顯然他錯了。
毫無徵兆的扣動了扳機,太近的距離讓少許的血都濺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絕對沒有這個機會的,因為他會殺了你。」那種毫無理由的殺人,是被貞賢所鄙視的行為。
「是嗎?我有點害怕了啊……」嘲笑的假裝顫抖,轉過了身,邁著輕鬆的步伐向大門走去,沒有人看見他臉上的那份嚴肅與認真。
「紅月……」站起了身,貞賢的聲音聽上去很輕。
「有什麼事嗎?」同樣的站起了身,舒展著雙臂,感覺挺舒服的。
「就這樣算了好嗎?一切都到這裡結束,不要再繼續了……」這是自己最真誠的勸解。
「絕對不可能!」紅月的聲音大到在廳中迴盪,「我們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裡,找到了難得的機會。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除非我死了!」
「不管我是出於什麼心情,現在我真的不想看著你死去。」低下了頭,貞賢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靜靜的走到了紅月的身旁靠在了他的胸口,弄的紅月心中一陣亂跳,臉都變成了紅色。
「放棄好嗎?那個黑衣人不是別人,是13,真正的狙擊王,Z國的英雄。你真的會死的……」在那微紅的耳邊,貞賢說出了不可透露的秘密,只想救這自己的國民一命。
「那又如何?」沒有想像中的驚訝,紅月推開了懷中的貞賢,「我的命在出生前就注定了卑微,怎麼死?死在哪裡,我都不在意。只是看自己死的有沒有價值?我想今天的事情整個H國都會知道吧?如果我的死能讓國民明白到自己是多麼的錯誤,明白到Z國的軟性侵略。這樣我也就可以安息了……」
已經沒有其他的話語,覺得面前的男人和13有點點的相像,至少在生命的價值觀上的一樣。如同當初自己問13為什麼要為自己那麼拚命?他的回答是——「值得的……」
目光回到一樓,在那狹窄的過道中,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屍體。血將蛋白色的大理石地磚都變成了紅色,刺鼻的味道讓人有種窒息感。
背靠在了過道上一個轉角的牆壁,那Z國特種兵,努力的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了下來。對著旁邊另一條過道中的「臨時同伴」,使著眼色,只是想讓他去看看過道中的狀況。可對方的回答卻是顫抖的搖頭,雖然他身上穿著防彈衣,卻依舊在害怕……
此時,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每走三步,便會有奇怪渾厚的聲音傳出,就像破曉敲擊的古老大鐘。
可特種兵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回想起前兩分鐘的事情,自己也不由的有些害怕。剛剛當大家一起衝出來後,所看見的卻是三面高大的黑色鋼盾,並排的堵住了過道。於是大家抬起了手中的武器,瘋狂的射擊,可只是在那盾的表面激起了猛烈的火花而已。當盾的正中出現了方型的開口後,所有人的幻想破滅了……
三挺旋轉的格林機槍伸了出來,就像一場死亡的舞蹈,大口徑的子彈貫穿過一人,兩人,甚至四人的身體。讓鮮血灑滿過道中的每一塊瓷磚,連天花板上都有它的痕跡。運氣好在後面的人,迅速的躲進了這兩側的過道,暫時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清點下活著的人數,已經由開始的九十八人,變成了現在的三十七位。真是一個悲慘的改變……
這些鋼鐵後的戰士,簡直就和鋼鐵的材料一樣的冷血。即便是在地面上痛苦哀號的倖存者也不放過,繼續瘋狂旋轉的機槍掃射過地板,讓血肉伴隨著地板碎屑亂彈。等確認已沒有了生還者,鋼盾開始了逐漸的推近,直到殺光最後的獵物……
「能麻煩你照看一下我的朋友嗎?」一直靠在特種兵旁邊的大叔用還算標準的國語說著,「我來想辦法幹掉他們。」緊了緊手中的槍械,其實在自己的心中也沒有底。
「不用了,俺有個計劃,只是不知道行不行。」還是那副純真的笑容,對於這外國的「客人」,特種兵不自覺心中升起了一份責任感。畢竟這是在Z國的土地上遇到的麻煩,身為曾經Z國軍方的一員,自己有義務保護他們。
「你真的可以嗎?」抓住了他的肩膀,大叔的眼中充滿的懷疑。
「試試就知道了。」輕鬆的拿下了肩膀上的手臂,特種兵深吸了一口氣,緊貼著牆壁側頭剛剛露出了一眼,便看見了無比恐怖的畫面,那一圈黑洞洞的槍口對向了自己。
「趴下!」猛然的轉身,特種兵咆哮著,一把將大叔和瘋子抱在了懷中,按在了地上。那槍管也是同一時間的旋轉了起來,呼嘯的子彈輕鬆的穿過了牆壁,將一些自認為安全的人射成了肉醬,而另一側的傢伙也沒有想像中的幸運。空閒下的機槍也掃射過脆弱的牆壁,剛剛還對特種兵努力搖頭的人,已經再也不能做這個動作了,因為子彈射爆了他的腦袋。
短暫的一分鐘後,槍聲又停了下來,將倖存的人數縮減到了十三人,真是一個特別的數字。
「沒事吧?」特種兵轉過了身,拍掉了身上的灰塵與肉塊。
「謝謝你救了我們一命,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大叔對這勇敢的Z國男人是深深的佩服。
「俺得大名挺難聽的,村裡大伙都叫俺二狗子。」說著,緩慢的沿著牆壁重新站立了起來。
在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時,取出了自己身上唯一的武器——兩個手雷,咬牙拔掉了插銷,狂奔的向著對面衝去。
「咿呀!!!!!」在衝出過道的瞬間,雙腳發力的跳起側轉身,目光盯在了那鋼盾與天花板僅僅二十公分的空擋,這就是自己所說的機會。
全力揮動起手臂,拋出了兩顆手雷,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重新的控制起空中的身體,一個前空翻的落在了另一邊的過道上,迅速的趴在了地面上。
很顯然特種兵的判斷準確,狂亂的子彈迅速的洗禮了自己身上只有幾寸的牆壁,激起的灰塵幾乎要活埋了自己。
可如此的經歷並沒有多久,短短的五秒後子彈停了下來,兩聲渾厚的爆炸聲讓人心情愉快。不得不佩服二狗子高超的投擲技巧,手雷剛好撞上了盾牌上方的天花板彈射的落在了盾牌戰士的身邊。強大的爆炸讓那沉重的鋼盾都落在了地面上,在後方一些跟隨推進的人,被煙霧擋住了視線。
「二狗子!「」一聲親切的呼喚,趴在地上的特種兵跳的站立了起來,拿著身邊散落的兩把突擊步槍轉到了過道上。
而叫喊他的大叔也是同等的造型。總共四把的機槍瘋狂的掃射著,發洩心中那份鬱悶。
其他還活著的人見到了生存的希望,迅速的拿起了武器,加入到了掃射的行列,直到推進到了爆炸的地點,豎起了三面的鋼盾,架起了自己的防線,繼續的推進。
但好運的時間不長,後方的追兵圍了上來,前方的鋼盾防禦也重新的豎起了。
「看來想出去還真不是一般的容易啊……」站立在大叔身旁的瘋子感歎著……
行走在空曠的消防通道中,一點都感覺不到戰鬥時該有的激動與緊張,彷彿自己在普通的散步一般。對於寶珠來說,沒有什麼好驚訝的,畢竟也不是第一天認識13了。而蒼葉則不同,越是看著13,越是格外的好奇。要不是怕會死掉,估計已經上前扯下13遮住口鼻的黑色衣領了。
穿梭的行走到了三樓的位置,13奇怪的轉過了身走出了樓梯通道。來到了三樓的電梯等候處,按下了上的按鈕,沒有讓三人有絲毫的等待,門自然的打開,好像已經約好了在這裡等待著13。
輕鬆的走進,關上的瞬間,蒼葉正好看見了消防通道處,一隊的傢伙正衝下了樓梯。
「都不要做大的動作……」看向了電梯頂上的圓形監控器,13卻抬起了一手,並指成為了手槍的樣子正對著它。
短短十秒後,13放下了手臂按開了電梯,「走吧……」
說著莫名其妙的重新回到了消防通道,步行的向著四樓走去。
突然從樓上傳來了猛烈的射擊聲……
「寶珠,要動手了!」拉動槍栓,子彈上膛,大力的推開了通道了大門,一群黑衣的傢伙正茫然的檢查著開啟的電梯,因為在得到的情報中,他們應該出現在電梯之中。
還沒有反應過來,13已經在所有人的背後開始了點射,對於這些穿著防彈衣的傢伙,頭部成了最後一槍致命的死穴。而13則是爆頭的專家,就是隔著飛濺的血水也能準確的找到另一個目標的眉心。
壓低了身子,急速的前衝,在雙手中如魔術般旋轉的餐刀,輕鬆的切開了一個個倒霉傢伙的喉嚨,慘叫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別人。
只不過十五秒的時間,戰鬥便結束了。總共三十四條性命便如此的失去了……
「我幹掉了十四個。」隨便的一甩,將刀上的血弄掉,重新插進了大腿上的皮帶中。
「我的子彈只有二十發。」這是13的理由,輕鬆的換上了新的彈匣,進到了開啟的電梯中,「快點各位……」
「我怎麼覺得有點在看表演的意思……」嘴角還在微微的抽搐,蒼葉有點難以理解。13的那種強悍並不是光表現在槍法的精湛,更多的則是對局勢的瞭解,彷彿一切都像電影中安排的劇本一般。到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殺什麼樣的人,他們有什麼反應,有什麼動作,這一切的一切都在13的掌握之中。
「你想留下來嗎?」13冰冷的問著站立不動的蒼葉,也是著輕輕的呼喚,讓他恢復了冷靜,快步的走進了電梯。
可還是繼續茫然的看著身邊高自己半個頭的「哥哥」……
「能告訴我是神嗎?」蒼葉說出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不是。」側頭看向那驚訝的小鬼,單指指著自己的藍牙,「可我認識一個臭屁的和神一樣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