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衝,距離兩米跳起,控制自己的高度,回轉直踢。注意腳尖翹起,將衝擊力全轉換到腳跟的部位。攻擊點在胸部以下一點點,記得沙袋上的原點嗎?就當他是沙袋!」看著電腦上晃動奔跑的畫面,13的目光定格在前方那強壯的光頭。
且當一切都是練習,雪兒沒有減去絲毫的速度,準確的測量著距離。
「這丫頭瘋了嗎?這樣還想逃走?」顯然光頭誤會了雪兒的意思,張開了雙臂。
「到了!」迅速的跳起,這個動作自己在運動室中已經重複了幾十次,不說是身體的本能,但注意的話也不會出錯。
驚奇的一目發生了,那纖細的左腿準確的擊中了目標,在所有人茫然的注視下完成了行雲流水的一擊。
幾乎是不敢相信的收回腿,要不是那光頭痛苦的表情,雪兒並不知道自己也有格鬥的天分。興奮的退後了幾步,看著那好像強壯無比的傢伙,倒在了地面上,整張臉都青了。並不是雪兒的力量有多大,只是位置真的很準確。胸腔正好被壓迫的不能呼吸,肺停止了工作,使得人陷入了強迫性窒息狀態,連話也別想說一句。要是遇到體質稍差,或者衝擊力太大的話,很有可能一招殺人。
「有沒有搞錯?這是女人嗎?」看著不說話的光頭,同伴們發出了如此的「感慨」。
「我是不是在做夢?」車中的亨利迷茫了。
「看到了嗎?我剛剛打中了!只是一下,那像熊一樣強壯的壞蛋就躺下不動了!」雪兒興奮的如同第一次進錄音室。
「打倒他是當然的,在他們的概念中,先入為主的將你歸納到了軟弱的一類,沒有戒心,接下來就沒有這麼好對付了。記住剛才攻擊的節奏。,面才是真格的。」13理所當然的說著。
「什麼節奏啊?我全忘記了!」雪兒驚慌了起來。
「等等……」13似乎想到個重要的東西,開起了一個播放文件,歌聲在雪兒的耳邊響起。
「這是我的歌,提踏舞小調?」呆呆的自言自語,弄的周圍的壞蛋到糊塗了。
「就是這個節奏了。下蹲!右手肘回轉180度,拳頭自然的上揮!」只是單憑竊聽器中的腳步聲,13做出了指示。
沒有絲毫的猶豫,雪兒就像遙控機器人一樣的聽話,不用回頭,手肘微微的疼痛感讓自己明白已經擊中,瞬間的上揮,右拳背正好打在了這傢伙因為肘擊前傾的面部上,鮮紅又噁心的鼻血弄濕了雪白的繃帶。
「又解決了一個!」身體跟隨著節奏,微微的跳躍起來,雙拳前後的抬起在胸前。
「上!」終於被雪兒激怒了,身為男人的一點尊嚴不容許剩下的五人再安靜下去。
腳步落地的一瞬,雪兒又是剛才一樣的前衝,前方一人的姿勢自己很熟悉,那是拳擊,如何對付,13早跟自己說明。
近身,大漢鄙視的急速一拳,並沒有留手的意思,光是那凶狠的霸氣,雪兒便知道他是13所說的門外漢。
身體自然的下垂,蹲地,掃腿。薄薄運動褲下金屬的「武器」發揮了作用。如同一跟球棒般揮擊中了脆弱的小腿肚,大漢傾斜的倒地,腦中還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噩夢沒有結束,回轉了一周站立,極限的高抬腿充分證明了雪兒良好的身體柔軟度。下劈的踩在了倒下大漢的腰部,無肋骨保護的結果是,整個肚子翻滾的疼痛,連胃酸都吐了出來。
可雪兒沒有時間「觀看」。借力的跳起前衝,突出了包圍圈,向著卡車的方向跑去,後方憤怒的四人追趕。流氓天生好鬥的野性被挑起,現在他們已經忘記的自己的任務,只想給這敢鄙視他們的丫頭最「痛」的教訓。
「差不多了,急停,側向轉身,低頭,抬右臂,拳頭握緊,幻想自己就是一塊鋼鐵!」13也激動了起來。
清晰的口令,雪兒照做就行,低頭的瞬間,甚至可以感覺到拳風吹過自己的後頸,但下一刻臂上的疼痛感,讓自己明白有個白癡沖的太快撞壞了自己的咽喉。
按照著戰鬥的歌,雪兒微笑的在強壯的傢伙身邊穿梭。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所有的局勢改變,七個大男人在水泥的地面上痛苦的滾動著。而雪兒依舊站立在那裡,沒有絲毫的損傷。第一次擁有力量的感覺,讓雪兒有些忘我,同樣忘記了身體的疼痛。(力是相互的,所以痛)
得意的笑臉,讓一旁觀看的同伴憤怒了掏出了手槍,向著雪兒走近。
「都給我把槍收起來,你們還嫌不夠丟臉嗎?」一個渾圓飽滿的聲音震住了全場。雪兒放鬆的心瞬間警惕了起來,雙拳重新握緊到了胸前。
運動的人群停止了動作,從表情看是在害怕,害怕說話的此人。
只見一位和13差不多高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穿著一身藍色的唐裝長袍,烏黑的短髮顯得格外精神,每踏出的一步,穩健異常。
「聽我說,雪兒!投降!放下拳頭。不要反抗了!」13握緊了雙拳。
彷彿被獅子盯上的獵物,雪兒的腦中嗡嗡一片。自覺告訴自己,放下拳頭就死定了。
「真是厲害的丫頭,雖然力量不足,但對動作的掌握能如此的到位,你訓練的一定很勤?」中年人的臉上始終劃掛著微細,一雙如鷹般的棕色瞳孔沒有一絲離開過雪兒的身體,「不過最重要的,應該是你有一位好『老師』。他應該是個難得的高手,因為你的動作根本沒有一點拳術的章法,已經脫離了正統格鬥技,更像是純粹為了殺人訓練的戰鬥術。」
「不要過來……」雪兒的身體開始了顫抖。
「放下拳頭!鎮定點!」13咆哮了起來。
「本來我只是當保鏢的,但胖子那傢伙說你有個高手保護,所以才跟來看看……」眼角掃視了一下車內,「看來他似乎並沒有跟你來,真是遺憾……」
「不要過來!」失神的大叫,只是為了掩飾心中的恐懼。
「你握著拳頭幹什麼?想和我打嗎?」剩下了五米的距離,那張黃種人的臉說明了中年人的身份,他是Z國人,「如果那是你想要的的話,我才不管什麼命令……」
放下了一隻手臂,寬鬆的唐裝竟被鼓起的肌肉幾乎崩裂,雪兒曾經見過這樣的功夫,這是Z國的硬氣功。
沒有任何的動作,雪兒茫然的看著那拳頭抬起,連基本的躲避都忘記了。
「住手!」Z文的提示讓中年人的拳頭停在了雪兒的面前,強勁的拳風竟讓那紮成的辮子散開,微微的舞動。
終於不直的坐在了地上,顫抖的抬手擦拭過人中處,溫熱的鼻血緩慢的流了出來。
「我……我盡力了……」雪兒的淚落下,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極限的恐懼?
「我明白,不用怕。我會來救你的,相信我……」13堅定的說。
「嗯!」努力的點頭,雪兒堅信著13的保證。
「睡一下吧,小姑娘……」輕輕的敲擊了一下雪兒的後頸,疲憊的女孩終於有了休息的機會,昏迷了過去,耳釘與胸針被取下。隨便揮了揮手,後方的小弟衝上前來抬人。
電腦上的畫面開始變換,那張清晰的臉佔滿了整個屏幕。
「可以看見我嗎?」中年人微笑的問道,用的是標準的Z文。
「很清楚,就是太醜了一點。」13的語氣帶著絲毫的憎恨。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敢保證你不是血狼那混蛋,至少他說不了如此標準的玩著細小的耳釘,中年似乎有點喜歡。
「那傢伙已經被我幹掉了,如果你想是下一個,我也很樂意殺了你……」冰冷的殺氣即便是透過耳機也讓人身體發顫,可中年人竟笑了起來。
「現在有種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我叫赤血。你叫什麼?交個朋友。」對於這個在異鄉遇見的國人,赤血還真是有幾分喜歡。
「對不起,我從不和敵人交朋友,帶我跟那頭『豬』說一聲。敢動雪兒一下,他將會後悔自己來到了人世……」13不和陌生人開玩笑。
「你的話我會轉達的,但我現在是他的保鏢。五百萬一天的高價不容許我有絲毫的放水,你也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有一點閃失以後就不用混了……」赤血笑的很為難。
「勸你最好找他多要一點錢,就當安家費吧……」說著關閉了電腦,茫然的看向了天花板,遺憾的歎息著,計劃又要改變了……
大搖大擺的上了卡車,黑幫們揚長而去,亨利衝下了汽車。此時才發現,閃動著耀眼燈光的警車就停在卡車的外側,眼睜睜的看著流氓離開。
等到卡車開遠後,一輛警車終於駛到了自己的身邊,一個外表和藹可親的警察走到了亨利的身邊,關心的問道,「先生需要幫助嗎?我可以送您去警局做記錄的。或許您需要一杯咖啡……」
「去你媽的咖啡!」憤怒的一拳打翻了面前的警察,只是看著他的樣子就讓亨利噁心。毫不在意他搭檔異樣的眼神,筆直的走到了恢復的車流中攔下了一輛TAXI,駛向了愷撒皇宮。
在自己的心中,現在最痛恨的不是那些袖手旁觀的警察,而是兩個人。一個是軟弱無能的自己,一個則是有能力卻不肯救雪兒的13。
也許是害怕了「客人」的恐怖的表情,司機不自覺的加快了車速。向著目的地駛去。
說到這裡,M國媒體的強大情報網表現了出來,還沒到酒店門口,亨利已經看見了那些等待新聞的記者。
大力的推開車門,亨利的臉色格外的難看。
「亨利先生,有消息說雪兒小姐遭到綁架,請問有這樣的事情嗎?」
「還有人稱是龐大的黑幫所為,您發表一下意見好嗎?」
「在場的市民說警察在當場都沒有出面制止。您認為會不會有什麼權錢交易的內幕?今天的演唱會是否還會繼續?您會控告當地政府嗎?」
「都給我安靜!」亨利咆哮的大叫讓喧鬧的門口瞬間安靜的下來。
在一群茫然的目光下,走進了大廳……
幾乎是用沖的進到了電梯,狂按著23樓的標誌,嚇的同電梯中的人都不敢按自己要去的樓層。
在「登」一聲後,筆直的衝向了13的房間,剛想大力的踢門,13竟自己在前一刻的開啟,彷彿已經預料到了將要發生的一切。
「進來再說……」只是淡淡的一句話,亨利那憤怒的心奇怪的平靜了下來,那對13的憎恨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平緩的進入,瞬間便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整潔的地毯上平鋪滿了各種武器。雖然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幫忙弄到的,但在這樣的看還是格外的震撼。
「你……你要幹什麼?」亨利疑惑的看向了13。
「去殺人……」撿起了地面上的一把手槍,13仔細的核對著瞄準線,扣動下扳機,清脆的撞擊聲,就是本章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