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寬廣的馬路中,努力控制著呼吸,可胸部的起伏依舊有些偏大。紅色的瞳孔掃視了一周,7個高大的西服男人正緩慢的前進,將自己牢牢的包圍在正中。
「聽著,保持呼吸的節奏,不要亂……」耳邊13的提醒清晰的一直傳進腦中。
「可是……可是我好怕……」雪兒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
「相信我,就當這是一首舞蹈,心跳就是節拍。你要做的便的按照自己的節拍舞動。幹掉這幾個混蛋!衝!」
「咿呀!!」腳下發力,全力的前衝,對於13,雪兒只有絕對的信任。
時間回到雪兒下來的那一刻,亨利已經在大堂等待,看了看手錶,還比較滿意雪兒的準時。
快步的走到身邊,看著她的衣服並不怎麼滿意,一身運動的感覺,更像是去晨練。沒有要去開三萬五千人演唱會明星的樣子。但想想到場地後可以更換,也就忘記什麼責備的語言了……
看著門口已經圍滿的記者,雪兒沒有絲毫的退縮,但身體還是會微微的顫抖,這是興奮的表現。
一年的努力終於要在今天得到世人的肯定,那種激動的心情,難以用語言形容。
雪兒只覺得自己就是一位懷胎十月的母親,而可愛的BABY即將來到人世……
幾乎是用「沖」出的大門,周圍閃動的燈光說明了雪兒在歌迷心中的地位。還在酒店的安保工作十分的到位,幾位保鏢手牽手的形成了人牆,分開了擁擠的人群,讓雪兒可以直接的坐進專車。
平穩的發動引擎。回頭看向了高大的酒店,有些不捨,畢竟自己在這裡度過了人生中最快樂的幾天。而最不捨的是13依舊還呆在酒店中。
努力的拍擊著臉龐,雪兒強迫自己清醒,將所有的心神投入到演唱會中,如果不行,自己一輩子將會有兩件最遺憾的事情……
「你準備好了嗎?」車裡,亨利輕聲的問著。
「不知道,我有些緊張,腦中一片空白。」雪兒說著自己的感覺。
「沒有關係,這是你的第一場演唱會,緊張是在所難免的。你告訴我,你想唱歌嗎?」握緊雪兒的手掌,亨利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顫抖。
「想!」心中的聲音這樣回答。
「很好,你只用記住,在那裡有三萬五千名觀眾等待著看你的表演。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聽見你最美的聲音。」淡淡的提醒讓雪兒的腦中出現了畫面。
自己站立在華麗的舞台上,台下黑漆漆的一片,一張張陌生的臉都在吶喊,可自己卻聽不見他們叫喊的內容,只是簡單的嘴巴一張一合。
在那個自己精心挑選的位置,他坐立在那裡,臉上掛著弄飯時的微笑,笑的很甜,讓人不由的心醉。緩慢的抬起麥克風,注視著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突然好想唱歌,而只為他一人歌唱。這是一種慾望,在心中久久的揮之不去。
雪兒彷彿明白到一些東西。原來自己渴望的,並不是有許多不認識自己的人關注自己,認識自己,喜歡自己。其中真正想吸引的,只是一個冰冷的目光,能讓他微微的一笑,即便唱到喉嚨沙啞也沒有關係。
有時喜歡並不要很多,一份對於自己就足夠了……
「亨利……」雪兒看向了車外,所以並不知道他的表情,「我想我今天的歌一定很好聽。因為我似乎懂得了一些從前並不明白的東西。遺憾的是明白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要胡思亂想,休息一下吧。演唱會晚上九點才開始,等一下到了現場還要進行最後一次走位。「拍了拍雪兒的肩膀。
也許是昨夜沒睡,真的太累,雪兒閉上了雙眼,腦中恢復成無盡的黑暗……
此時在拉斯韋加斯的城外,一座壯觀的金屬長城撲滿了公路,各種不同的喇嘛吵得人煩躁不安。但工作就是工作,手持槍械的M軍仔細的檢查著每一輛車的每一個角落。其實在平日的檢查也是同樣的仔細,但並沒有造成如此嚴重的滯留現象。全因為雪兒的演唱會,大量的觀眾聚集在這本來就不大的城市。士兵們只有歎息自己運氣不佳。不光工作量成幾何倍數的增加,還沒有辦法去看雪兒的演唱會,真是失敗中的失敗。
坐在完全密封的指揮車中,外界的吵鬧打擾不到安妮的心情。沖上一杯自己最愛的咖啡,一邊審閱資料,一邊品嚐。
突然緊閉的大門外,一名士兵慌張的衝了進來。
「報告,有情況!」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士兵遞上了手中的文件夾。
「什麼事?」安妮並不慌張,因為自己明白如果是13的話,才不會被這些笨蛋發現。
「城中的警方接到了黑手黨的恐嚇信,聲稱要對雪兒小姐進行綁架,但禁止警方的介入。否則就要在城中進行恐怖襲擊。」連匯報的士兵都發現了自己話中的荒唐,一個黑幫竟威脅起了警察來?
「真是群囂張的傢伙……」安妮閉上了眼睛,雙手捧著溫熱的咖啡,開始思考。按照自己的計劃,現在的黑龍正在小羅伯特的身邊,如果對黑手黨有什麼行動,勢必拖延了黑龍進入歐洲調查的時間,危險性先不談,自己可沒有時間繼續等待下去。畢竟全世界的國家都在和時間賽跑。
「讓警察局長親自給小羅伯特打電話!」睜開了雙眼,一切東西都在腦中成形,「就說這個面子,M國給了。但他也不可以讓我們為難,警方的極限到達時間是十分鐘,要是十分鐘還沒有搞定什麼雪兒,就讓他們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去YIDALI,別給我找些麻煩。」
「是!」士兵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依舊習慣的遵命離開。
「黑龍這小子不要讓我失望就好……」輕嘗了一口,咖啡的溫度剛剛好,可以喝了……
平穩行駛的車突然停止了下來,剎車的震動讓雪兒清醒了過來。
「怎麼了?」亨利詢問著司機。
「不知道,好像前面發生了車禍,我們要改路走了。」司機回答著自己看見的情況。
「麻煩看一點好嗎?我們很趕時間的。」亨利焦急的看著手錶。
轉動方向盤,汽車進入了一條悠長的小道,幾經波折終於又駛上了一條公路。
當車輛打橫的那一順,司機的腳死活再踩不下油門,因為自己從沒有見過如此壯觀的場面。十二米寬的馬路,兩頭被大型集裝箱貨車封死。
毫不理會公路外側長鳴的喇叭,一排排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圍滿了內側。
「快!快倒回去!!」亨利咆哮的叫道。
但來時的小道也被一輛工業用的鏟車堵死。
「無關緊要的人滾開!我們只要車裡的女人!」不知是哪裡擴音器的聲音,讓害怕的司機找到了一絲生存的希望。
「你們自己開吧!我走了!」毫不猶豫的衝出了車門,司機亡命的奔跑著。
「喂!」亨利有些不知所措,見司機離開,迅速的掏出了手機報警,但手機上顯示的竟是無信號。憤怒的甩出了車窗,一種無力感侵蝕著亨利的身體。這是一種痛恨,對自己弱小的痛恨。
身體開始了顫抖,第一次遇到如此大的場面,雪兒更加的不知所措。恐懼讓心跳瘋狂的加速,眼淚都開始了在眼中打轉。對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神似乎非要折磨她到死才會罷休。
「救我!快來救我!」雪兒大叫著,只希望13可以瞬間的出現到自己的身邊,就和上次的一樣,一腳踢開大門,酷酷的走進,用鄙視一切的目光控制住全場,然後輕鬆的帶自己離開。但這些不過是童話中的故事而已。
「給我鎮靜點!」耳邊猛然的咆哮讓雪兒的心中突然一震。
「是你?!快來!有好多壞人,雪兒好怕!」眼淚終於不自覺的滑落過臉龐。
「你帶了我給你的護腿嗎?」13的聲音就是最安全的保障。
「嗯,就在車上……」心情因為這聲音漸漸的平靜。
「很好。現在帶上它,然後纏繞起雙手。脫掉礙事的外套,走出車外。」吐詞是那樣的清晰,已至於雪兒都懷疑起是不是自己瘋了。
茫然的前後看去,每邊標準距離一百米的卡車下,站著幾十個黑衣大漢。
「不行……」雪兒哭泣的搖著腦袋,「我好怕,打不贏的。你快來救我啊!」
「現在沒有人會救你的……」13冷酷的話語不容許一絲的懷疑,「我已經報警了,但他們敢如此的大張旗鼓,一定跟警局打過招呼,按照M國現行安全法定,十分鐘必須敢到現場,你只用撐過就贏了。」
「可我還是好怕……」說著,七個男人已經開始了向轎車靠近。
「他媽的跟你們拼了!」亨利咆哮的爬到了司機的位置,正準備啟動,爆烈聲從車的兩側傳來,只見車廂下降了幾分,伸出頭看去,四個車輪全被射爆。
「相信我嗎?」一句輕輕的問句,讓哭泣的雪兒呆立的無法動坦。
「不用害怕,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會成為你的眼睛,聽我的話,沒有人會傷害你分毫的。因為我在保護著你。」
「我相信!」瞬間的抹去了眼淚,眼神發生了改變。打開了扶手的冰箱,13給的金屬護腿一直藏在裡面,連亨利都不知道。熟練的綁上,那冰冷的感覺讓渾濁的腦袋清晰了起來。
「他們是群『垃圾』,你想看著自己的演唱會被他們破壞嗎?回答我!」13需要答案。
「絕對不允許!」雪兒堅定的大叫道,取出的繃帶。
「你每天晚上都有拚命的練習,聽我說,你比他們要強,因為你是我教出來的!」這是一種心理催眠,13引導著雪兒走進戰鬥的狀態。
「雪兒,你要幹什麼?」亨利終於發現了雪兒奇怪的動作。
「放心吧,只用十分鐘就好,他說過了,我可以辦到!」紮緊了最後的一隻手掌,雪兒自然的推開了大門。
「不要去啊!雪兒!」亨利吶喊的叫道,可雪兒的腦中只有13的聲音。
「自己出來了,這小丫頭還挺勇敢的啊!」七人中,一個和小羅伯特同樣的光頭淫笑道,但全身的肌肉卻和那肥肉有著明顯的區別。
「快點吧,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邊的同伴提醒著。
「我有分寸……」光頭似乎並不喜歡同伴善意的提醒,大概是因為自己還有些地位的緣故。看向了漸漸移到路中間的雪兒。心中是一百個不爽,應該說是一種膽怯。仔細的尋找,讓自己膽怯的就是那一雙火紅的瞳孔,在那目光中沒有什麼常人害怕的情感,反倒帶著一種鄙視。應該說是一種不在乎,好像是神看世人的角度,這是雪兒從13身上學來的。
「很好,你學的不錯,現在要做的就是……幹掉他們!」
平安夜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