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染夢土 第八卷 第三章 天降大任
    傍晚的時候,武旗終於回來,有了消息。「我派出了二個小隊,沿著河流的兩岸向下游搜索,在距離這裡大概有十幾里路的地方,發現河流兩岸陡峭的懸崖距離變的越來越寬,最後在懸崖之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谷地。在那裡,我們發現了一個勉強可以下去的缺口,但是,還需要進一步安裝梯繩,才可以上下。」

    風翔點了點頭,簡短地說道:「帶我去看。」

    武旗也不敢說天色將要黑了,在山間晚上走路,是非常危險的,只得點頭應是。

    風翔叫上了波頓主教,以及另外幾個高級的軍官和魔法師,這才一起上路。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在陌生的山野之中,四周不時傳來各種野獸的吼叫之聲,在暗夜之中分外淒慘,讓人心中發顫。

    山路又非常不好走,時起時伏,且路上經常會有坑坑窪窪的地方,一不注意,就會摔個狗吃屎。在這種地方,摔個狗吃屎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不小心,會一直滾到懸崖下面,就算不死也要少一層皮。

    好在有魔法師在一旁同行,他們施展著照明術,在空中燃起一個個發光的光球,在空中發著幽暗的光。藉著這點幽光,再加上火把,人們總算能夠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行走,雖然偶爾會踉踉蹌蹌,但總不至於出大問題。

    十幾里山路,卻走了大半夜,午夜時分,才來到武旗所說的地點。

    這一片岩石仍然是垂直的,但是高度已經有所降低,更重要的是,這些岩石之間有著很多裂縫,可以供人們攀巖。

    風翔低頭望著眼前的懸崖,說道:「這個樣子,是無法讓大批人手上下的。」

    武旗點了點頭,心中明白,這樣陡峭的懸崖壁,像他這樣能夠上下自如的也就只有少數人而已。「我已經下令讓他們四處採集樹籐,編織繩索,準備製造梯繩,等到梯繩懸掛完成,就可以上下自如了。」

    風翔點了點頭,「需要多長時間?」

    武旗想了想,說道:「至少還需要一天的時間,」

    風翔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時間太長了,我們等不了那麼久,你發動所有的人去準備材料,明天中午以前,必須完工。」

    武旗一咬牙:「遵命。」

    風翔轉頭對身後的波頓說道:「波頓主教和鄺翰副隊長跟我一起先下去察看一下。」

    被稱為鄺翰的副隊長,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聽到風翔的話,臉上露出欣喜且躍躍欲試的神色。

    波頓微微皺眉說道:「少主,我看不如等天亮了再去。下面的情況又不熟悉,又處在黑夜之間,萬一那蘭斯在背後突襲,易發生意外。」

    原來,風翔屬於護教親軍的副統領,和這些護教親軍的軍官有職責上,是直接的上下級關係,所以他們稱風翔叫做副統領,但是,像波頓主教和風翔之間沒有直接的統屬關係,就只好叫風翔做少主。

    風翔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在意地說道:「你知道我也是很謹慎的,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原因。」說到這裡,風翔轉頭望著手下帶來的十幾名高級軍官和魔法師,說道:「你們說說看,有誰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剛才被叫到名字的鄺翰這回急於表現,搶先說道:「因為,那傢伙跳下懸崖的時候,生還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小,更何況還要在激流當中連續漂流十幾里,這時候多半已經死去了。即使能夠倖存,此刻想必也沒有還手之力。」

    風翔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另外一個軍官說道:「此刻,即使沒有死,蘭斯也肯定身受重傷,這是我們捉拿蘭斯的大好時機。但是我們還不清楚,這塊谷地究竟有多大,有什麼樣的地形,是否還有其他的出路。因此,必須及早探清周圍的地形,才能夠定下捉拿蘭斯的方案。所以,副統領才會急於到山谷中作實地勘察。」

    風翔左右看了看,看到再也沒有人說話,這才說道:「還有一個原因。」

    說到這裡,風翔的語調變的傲然,手中撫摸著腰間的長刀說道:「我這把護教神刀,可是經過教宗精神淬礪過的,豈是那麼好挨的?尋常人等,只要挨上這一刀,那上面的詛咒邪力,很快就會起作用,讓受刀之人百病齊生,崩潰而亡。就算是蘭斯能夠抗拒這刀上的毒力,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化解的,所以即使此刻蘭斯沒有死,也絕對沒有反抗的力量。但是如果再等他幾天,讓他有機會祛除體內的邪力,到那個時候,再有這樣的機會很困難了。」

    波頓主教點了點頭,不再堅持。

    風翔轉頭面對著所有的軍官說道:「我下去以後,這裡一切的事情,全都聽從武旗副將的指揮。」

    看到所有的軍官應命,風翔這才揮了揮手,準備向下攀登懸崖,臨走前,有意無意的望了那第二個發言的軍官一眼。

    風翔順著懸崖峭壁的縫隙,慢慢地向下攀爬,波頓主教忙在旁邊打出照明術,為風翔照明。

    十丈左右的懸崖,風翔足足用了一刻鐘,才到達谷底。然後是鄺翰,波頓主教就簡單得多,他使用一個空氣魔法的羽落術,直接跳到了谷底。不過,儘管降落到谷底是他最省力,但是向上攀登將會是他最困難的一個,除非他能夠學會已經失傳的飛行魔法。

    風翔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所黏的泥土,三個人上下打點一翻,這才向前走去。

    他們首先找到了那條河流,然後順著河流向下遊走去,一面觀察四周的地勢。

    這個谷地,四面都是陡峭的懸崖,河流流到這裡,河水彙集到了一個湖泊之中。在湖的周圍,長滿了水草和蘆葦,在夜裡休息的水鳥,偶爾會發出一兩聲怪叫。

    遠處,綠油油的闊葉林,密密麻麻,在黑夜之中樹影婆娑,夜風吹來,颯颯作聲。

    波頓主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湖邊水草的清香滲入到五臟六腑,這才說道:「這裡的風景好得很吶。沒想到在這深山野嶺,會有這麼富饒的地方,地勢又這麼特別。要是有人能夠有機會住在這裡,與世隔絕,真是不知道有多麼自由自在。」

    風翔微微一笑,沒有作聲,鄺翰心中想道:「這有什麼好的?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看來,是老糊塗了吧。」

    黑夜裡能夠看到的範圍有限,兩個人圍著湖邊走了一圈,觀察四周的地形,不知不覺,整個半夜就已經過去,而這個谷地卻仍然沒有打探清楚。

    天色漸漸明亮,清晨已經來到,但是四周都是一片霧濛濛的,視距並沒有太大的改善。

    「咦!」風翔意外地說道:「你們瞧!」

    波頓和鄺翰順著風翔指著的方向看去,在湖邊的濕地上,二行小小的腳印,赫然的印在沙灘上。

    三個人對望幾眼,鄺翰說道:「這腳印……應該是人的。」

    波頓驚疑地說道:「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人?會不會是蘭斯?」

    風翔不回答,仔細地觀察了腳印的來蹤和去路,分析說道:「你們瞧,這個腳印非常清楚,所以應該是剛剛留下不久的,特別是,這個腳印是從湖裡走出來的,在開始的幾個腳印中,還有非常嚴重的水跡。也就是說,應該是有一個人赤著腳從湖裡走出來,很可能是剛剛到小湖中沐浴,或者是捕魚之類的。」

    說著,風翔彎下腰,用手量了一下,說道:「從腳印的大小看,應當是一個兒童,或者是少女,」說著,用手在地上輕輕地按了一下,按出了一個和腳印相同深淺的,相同大小的手印,沉吟說道:「從體重看,介乎少女和兒童之間,因此,應該是一個還沒有完全長成的少女。」

    鄺翰詫異地說道:「為什麼不可能是一個沒有完全長成的少年呢?」

    風翔淡淡地說道:「你看這腳印,少年和少女的走路重心和方式是有區別的,所以留下的腳印輕重也有所不同,腳尖的指向也有區別。」

    波頓和鄺翰對於風翔這種詳盡的分析能力,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並沒有對此作出驚奇的表現。

    波頓說道:「那就是說,不是蘭斯,這裡有其他的人居住。」

    風翔點了點頭,說道:「讓我們順著腳印的方向找一找看。」

    鄺翰和波頓也不禁好奇心起,在這種荒山野嶺,人跡罕至,竟會有一個少女在湖中沐浴。滿天的大霧,美麗的湖泊,這一切的一切,都給眼前的景象增添了一種朦朧而神秘的感覺。

    鄺翰神采飛揚的說道:「會不會是仙女?又或者,是傳說當中神族的居住點。」

    波頓的反應則理智得多:「要小心一些,據說一些野蠻的族群,對於外來的來客,是非常不友好的。」

    鄺翰沒有回答,覺得波頓的話,簡直是對自己心中各種各樣美好夢想的一種破壞,不悅地嘟囔了一句。

    湖邊的地上長滿了青草,青草上沾滿了清晨的露珠,踩在上面都會留下一些腳印,非常容易分辨。

    三個人跟隨著腳印,看著這赤腳的腳印開始變成穿著草鞋的鞋印,一路跟隨而去,來到了一座樹林旁邊。

    風翔嗅了嗅,說道:「不對,有血腥味。」

    當蘭斯跳下去懸崖的一剎那,一陣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背後傳來,使蘭斯險些失聲慘叫出來。

    那種疼痛,遠遠超出了普通傷口所能夠造成的程度,讓蘭斯在這一剎那下想起了被黑暗聖教用巫術控制精神的夜夢,對幽原他們所造成的傷口。

    蘭斯感覺痛徹心扉,全身肌肉繃緊,有一種全身劇痛使自己連喘氣都喘不過來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蘭斯連一點點凝聚鬥氣的能力都沒有,就這樣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石頭一般墜落,重重地摔在了水面上。

    巨大的撞擊在水面上濺起高高的水花,蘭斯還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昏了過去,一直向潭底墜去。

    水潭的深度要比預想的淺一些,蘭斯落到潭底的時候,還沒有完全化解掉下墜的衝力,即被重重地撞在了潭底的岩石上,再一次撞到了被風翔的護教神刀劃過的傷口上,反而讓昏倒了的蘭斯突然又醒了過來。

    蘭斯在水底,翻了白眼,傷口的劇痛和劇烈的撞擊,使蘭斯有說不出的難受,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幸好,隨著水中本身的浮力推動,蘭斯慢慢地向水面浮去,一面同時又被流動的水向前衝,帶動了蘭斯隨著河流,向下游流去。

    蘭斯唯一所能夠做的,就是在水面上,盡量地維持著自己的嘴放在水面之上進行呼吸,即便是這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蘭斯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背上傷口的劇痛仍然持續地傳來,每過一秒鐘,都讓蘭斯如此難忘。那種疼痛,已經到達人所能夠承受的極限,蘭斯感覺只要再加上一點點的力量,他就要昏死過去,但是蘭斯仍然知道,必須要保持清醒。如果現在昏過去,就會被淹死在水裡,也正是憑著這一點點最後的意念,使蘭斯努力的保持著清醒,睜大了眼睛,感受著身邊的水流撫摸著自己的身體,仰面呆呆的望著天空上的流雲。這麼一刻,就像一整年那麼難熬。

    終於,在河水將要注入湖泊的時候,河面開始變寬,水流的速度也漸趨緩慢,蘭斯勉強的劃著雙手雙腳,盡量不牽扯背上的傷口,慢慢地游到岸邊,爬了上來。

    當他的胸膛終於與堅實的地面相接觸的時候,蘭斯心中一寬,終於昏了過去。

    當蘭斯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傷口仍然劇烈疼痛,這種感覺蘭斯從來沒有體會過。

    蘭斯抬頭望著陌生的天空和在夜空之中樹林那黑暗的輪廓,勉強能辨出,自己此刻正在河邊,而在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樹林。

    「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這還是那一天的晚上嗎?又或者是幾天以後的晚上了?」蘭斯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風翔到此刻仍然沒有發現自己。

    但是,恐怕也用不了多久了,也許風翔隨時都會找到他。想到這一點,蘭斯心中大急,顧不得全身酸軟無力,求生的慾望使他勉強站了起來,慢慢地向樹林走去,一面還要轉過身,盡力將自己在河邊留下的痕跡擦除。

    為了避免牽扯到背上的傷口,蘭斯必須保持直著腰的姿勢,這樣一來,本來非常簡單的擦除腳印的過程,也變成一項極為艱鉅的工作。

    而且,即便是蘭斯努力保持姿勢,避免牽扯到背上的傷口,但是劇痛仍然是持續的傳來,讓蘭斯痛到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這樣艱難地來到樹林中,蘭斯這才鬆了一口氣,至少短期之內,不那麼容易被發現了。估計在天亮之前,這裡還能夠躲得住。

    蘭斯忍住背上的傷痛,向樹林深處又走了幾步,看到有一叢一人多高的灌木叢,顧不得裡面是否有野獸或者是蟲蟻,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鑽了進去,準備在那裡休息一晚,看看能否把背上的傷養好。

    蘭斯向裡面剛剛走了兩步,哢嚓一聲響,那是機關觸動的響聲,蘭斯感覺到自己的左腳一陣劇痛,使蘭斯忍不住失聲慘叫了起來。隨即摀住了嘴巴,低頭看去,天哪,竟然是一個捕獸夾。

    那捕獸夾就放置在灌木叢中,被蘭斯的左腳踩中了機關,將蘭斯的腳牢牢的卡住,這種捕獸夾通常是用來夾一些小野獸的。捕獸夾的兩側有尖齒,夾住野獸之後,會牢牢的鑲嵌到它的皮肉之中,讓它無法逃脫。

    此刻,這些尖尖的齒,都深深地陷入了蘭斯的腿中,鮮血順著利齒流出。

    蘭斯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在這人跡罕至的荒野之中,竟然會有獵人用的捕獸夾,本能地蹲下來想要用力的扳開捕獸夾,哪知道,反而牽扯引起巨大的疼痛,讓他幾乎又要昏過去,蘭斯這才想起背上的傷口,彎腰這種平常看起來易如反掌的事情,現在卻變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蘭斯慢慢地坐倒在地,簡直想要哭出來,天哪,什麼倒楣事都擠到一起了。

    蘭斯竭力的想要彎曲自己的左腿,將左腿拉到自己的身前,將捕獸夾打開,但是非常遺憾,將左腿向自己的身前拉動的動作,竟會不由自主地帶動背部肌肉,那種稍微一動,就會痛徹心扉的感覺,讓蘭斯再也不敢輕易嘗試。

    嘗試了幾次之後,蘭斯終於承認失敗,用自己的右肩膀靠住了一棵大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甚至不能夠用自己的後背去靠住大樹,因為那裡有傷口。

    蘭斯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無奈而悲哀地望著天空,體會著左腳和背部傳來的陣陣刺痛。這一刻,蘭斯甚至希望有人能夠出現在他的面前,為他結束所有的痛苦。

    為什麼會這樣?蘭斯忍不住這樣想,似乎所有的不幸都在這一刻降臨在我的面前。

    但是蘭斯並不知道,就是在這種重重的磨難之中,培養出了蘭斯鋼鐵一般的意志力,和百折不撓的決心。

    古往今來所有成大事者,無一不是用鋼鐵一般的意志控制著自己的命運,進而可以去影響一個群體,甚至是一個民族的命運。

    蘭斯有著非同於尋常人的特異能力,可以讓他有機會成為一個不平凡的人,但是天賦往往成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蘭斯缺少的就是磨難和鍛鍊,因為缺少堅強的意志和百折不撓的決心的人,是無法接受現實的考驗的。

    在完全的消沉和放棄,完全的自憐自怨中,當蘭斯終於覺得自己無法再承受這種痛苦和不幸的時候,始終有著一種對於生命的渴望和熱愛,讓蘭斯支撐下去。

    忘記痛苦!忘記痛苦!蘭斯咬著牙,告訴自己,讓自己想一些愉快的事情,忘記自己實際上正在禁受的痛苦和考驗。

    讓我進入冥想!蘭斯心中想到,不是所有的人都說我的身上有古代神靈的能量嗎?讓他出來啊,解除我的痛苦。蘭斯閉著眼睛,努力地去尋找冥想的狀態,忘記身上的痛。

    在平常,進入冥想彷彿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在這一刻卻顯得那麼艱難。

    蘭斯呆呆的望著自己倚靠的的這棵大樹,樹冠茂盛而寬廣,遮住了夜空,偶爾的間隙之中,一兩絲星星的光芒透過,在樹葉的搖動之中閃爍著,時隱時現。

    蘭斯努力地想著一些東西來思考,來吸引自己的心神,就漸漸的想起了在紅龍之約的那個夜晚,他從末日預言那本書裡面所吸收的記憶。

    有許許多多的東西,當時在那一刻之中,突然向他的大腦湧過來,彷彿他還來不及消化,來不及體會,所有的記憶就已經印在大腦之中。

    蘭斯慢慢地,回想著那一天晚上湧入到他記憶之中的所有的信息,包括文字、聲音、圖像。

    蘭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那預言中的內容,彷彿是在他的內心有一個奇異的開關,又或者,疼痛確能激發人的潛能,讓蘭斯這一刻能夠再一次主動地回憶起末日預言的內容。蘭斯感覺,他再一次地進入了西洛克法師的預言之中。

    無數高舉著黑色旗幟,眼中閃爍著不似人類邪惡且冷酷光芒的黑暗騎士和亡靈法師,在科南大陸上吶喊著,猶如潮水一般,吞噬了一個又一個人類的城鎮。

    蘭斯看到,無數的生命在這些黑盔黑甲的騎士刀下,人類,獸人,或者死亡,或者變成亡靈,黑暗的潮水吞噬了整個大陸。

    此時,在科南大陸的最南端,古代光明王朝的廢墟之上,聖潔的光芒正在閃動,暗示著未來大陸的希望就在那裡。也只有蘭斯才能夠到達那裡,並且解開這個能夠拯救整個人類命運的謎底。

    在這一幕一幕場景之中,蘭斯彷彿是一個冷靜的旁觀者,又彷彿是一個完全不存在的影子,但是偏偏,在這場景當中所有人的感受,蘭斯都能夠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每一個人類滅亡前的慘叫,他們內心的恐懼和希望,都彷彿深深地印在蘭斯的心中。

    「呀!」蘭斯在噩夢之中大叫著睜開了眼睛,劇烈的喘息著,出汗如漿,這才發現剛才僅僅是一個惡夢而已。

    蘭斯喘息了幾口氣,抬頭瞭望,四周靜悄悄的,黑夜沉沉,滿天星光閃爍,一切都是那麼寂靜安詳。

    蘭斯這才放心下來,想起剛才的景象,仍然心有餘悸。

    身上所出的汗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蘭斯這才意識到,背上的傷口彷彿好了很多,雖然有隱隱的疼痛傳來,但是已經到了能夠忍受的程度。

    天快亮了吧?蘭斯心中想道。看天上星星的位置,距離天明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低頭看看自己左腳的捕獸夾,劇痛依然存在,不過,血流已經停止了。蘭斯試了試,看看自己能否彎下腰,結果仍然不行。蘭斯決定放棄,反正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在乎這一時三刻了。

    蘭斯無聊地望著天空,等待著白天的到來,希望那個安置捕獸夾的人能夠早一點前來察看被他所獵到的「獵物」,那麼自己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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