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蘭斯在萬般無奈之下,就只有把席晉從長風那裡借調過來。作為他的副手。
每天聽武煉的報告的任就落到了席晉的肩上。這樣,蘭斯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席晉,忍不住欣喜若狂,跑到蘭斯的面前,熱烈的親吻蘭斯的鞋子,說出了一大堆崇拜和景仰的話來。
經過了武煉那讓人痛不欲生的報告的折磨之後,現在的蘭斯,感覺連席晉的肉麻舉止和話語都不那麼討厭了,甚至變得清新可喜起來。順便使席晉那讓人不敢恭維的尊容也順眼起來。
——主要是想到席晉為自己作出了那麼大的犧牲,蘭斯也許還是有些內心有愧吧。
席晉果然沒有辜負蘭斯的期待。
就任的當天,席晉就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首先,席晉規定,所有的人每天早晨必須在大廳之中,大聲地朗誦一百次「我是蘭斯大人忠誠的手下。我遵從蘭斯大人的指揮。
在蘭斯大人的英明領導下,一定能夠帶領我們走向勝利。」
蘭斯非常奇怪的詢問席晉這項規定有什麼用處。
「洗腦。」席晉非常自然地回答:「人的思想是非常奇怪的。只要讓一個人反覆地重複一種信念,這種信念就會自然而然地成為他精神的一部分。這樣做,可以讓主人的手下慢慢地形成一種對主人的崇拜和忠誠,到時候指揮起來自然如臂使指,事半功倍。」
蘭斯恍然大悟,想起這精神改造原來就是席晉的老本行。
然後,席晉建立了一系列的考評制度,對於所有的手下進行考核,根據他的工作表現決定他的陞遷。並且接手了尋找奸細的策劃工作。
每天,所有的資訊直接匯報到席晉的面前,經過席晉的整理和分析之後,確定下一步的調查目標,並且呈報給蘭斯和劍寒春水。
這樣,整個調查行動終於進入了軌道,開始迅速有效地運轉起來。蘭斯也鬆了一口氣。
※※※
蘭斯這才知道,原來當官也不是那麼好當的。要想把所有的人組織起來,有效地運作,就不是自己所能夠做到的。
沒想到這個席晉平常看起來瘋瘋癲癲,但是做起事來竟然是一把好手。特別是將整個行動部門管理的整齊有序,一切都非常順利地進行。讓蘭斯心中也歎服不已。
現在蘭斯每天只需要看一本三四百字的報告,就知道調查的進展情況。
席晉否定了武煉原先滿天撒網的策略,經過仔細的分析,對於認為真正可疑的人物進行重點的調查,撤銷了大部分的認為不重要的,或者可能性不大的調查物件。
蘭斯自然不會忘記把自己當天的遭遇,向席晉敘述一番,命席晉派人調查在圍城之戰前夕,有哪些人在曾經去過奧修法師的宅院。以及重點檢查這一個時間段裡,高級軍官的行動。
當然,蘭斯並不敢肯定,自己在迷迷糊糊之中聽到的那個「二公子」一定會是他們要尋找的奸細。因為更有可能,那個二公子買通了某一個高級軍官,而獲得這些秘密的情報。
所以,這只是作為其中的一個方案在進行調查。
有空的時候,蘭斯自然還要回去見一見幽原美代他們。
當阿里杜克第一次聽到蘭斯當官的時候,都大喜過望,眉飛色舞,要求蘭斯請客。
蘭斯只好非常為難地告訴他們,儘管當了官,他仍然是身無分文。
阿里只好歎息著說道:「原來,你真的不會當官。」
杜克則是鄭重地向蘭斯傳授心得:「蘭斯,現在你既然已經是官了,有很多觀念就應該改掉。」
「哦?」蘭斯疑惑地問。
杜克語重心長地說道:「既然當了官,千萬不要把自己當作以前的自己。現在你已經不屬於自己,你屬於你的官職和部門。如果不能夠明白這一點,將自己完全獻身於自己的職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官。」
蘭斯沒想到杜克會說出如此義正詞嚴的話,神色鄭重的點頭,「好的,我一定會記住的。」
但杜克的下一句話卻又露出了狐狸尾巴:「所以,既然你已經不屬於你自己,而屬於你的職能部門,那麼,你吃的,喝的,用的,花的,就都不需要自己付錢,而是由你的職能部門為你負責。明白了嗎?」
「是這樣嗎?」蘭斯覺得這種理論聽起來很合理,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阿里也湊了過來,說道:「還有,像你這樣職位的官員,經常需要和上級領導匯報工作,同時還要經常聯絡和下級職員的感情,所以,招待費是必不可少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蘭斯果然不知道。所以回去問武煉。原來自己真有招待費的。而且很多,完全超出了蘭斯的想像。幾乎是無限額的。
因為蘭斯的這個部門,基本上屬於特務部門,本來就經費極為充足,再加上搜集情報這一類的工作,本來也就有各種各樣的特殊的支出,所以,招待費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常見了。
結果,蘭斯只好責無旁貸的請阿里和杜克到紅龍城最昂貴的酒樓大吃了一頓。
但這並不是結束,而僅僅是一個開始。
從那天開始,阿里和杜克就像見到了蜂蜜的蜜蜂一樣,整天圍著蘭斯轉悠。早晨起來,一大早就來叫蘭斯起床,然後三個人到紅龍城最有名的高檔酒樓吃早茶。
中午晚上,到最有名的妓院喝花酒。
一開始蘭斯還為這種行為惴惴不安,後來發現每個人都把它當作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蘭斯也就漸漸地心安理得起來。
每天早晨,當蘭斯面對著晶瑩剔透的雲吞麵,各種各樣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精緻點心,坐在紅龍城的最高的酒樓上向街上俯視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感歎:
「十個金幣的早茶,夠老百姓吃一年的了!簡直不可想像,不可想像!」
「我真是太腐敗了!我真是太墮落了!」
不過你很難從他的語氣中聽出,這話語中包含的究竟是一種滿足地讚歎,還是一種對自己的墮落和腐敗來自內心的譴責。
※※※
至於幽原和美代,對蘭斯新官上任的態度則完全不同。
幽原只是冷靜略帶擔憂的望著蘭斯,說了一句:「蘭斯,不要陷入太深。」
蘭斯只好無言的點頭,他自然知道幽原是為自己擔心。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放心不下冬雪和長風,早晚都要捲入進去,不如保持適當的接觸,還可以對局勢有一定的掌握。
美代關心地詢問蘭斯當官的緣由,順便就把蘭斯對長風組建新軍的建議扯了出來。意外的是,美代對此表現出了激烈的反對。
「什麼?你竟然答應了長風,會幫助他組建新軍?」這是美代聽了蘭斯的敘述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你瘋了嗎?東方聯盟的土著居民和西人之間的仇恨由來已久,根深蒂固,那會是一個人就能夠改變的?這完全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蘭斯,你還是及早抽身吧。」
蘭斯吃吃的說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長風二哥……」
美代毫不在意地說道:「答應的事情不可以反悔嗎?在政治上,是沒有什麼信譽可言的。」
看了蘭斯還在猶豫,美代鄭重地說道:「蘭斯,你不覺得長風讓你在討伐陶朱的檄文上給他一點意見,顯得有些突然嗎?」
蘭斯遲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你想想看,像這種檄文,類似於政治宣言,是非常敏感,非常重要的。從起草,審閱,一直到最後修改,定稿,這一切的過程都是非常的嚴謹的。有過仔細通盤的考慮的。
讓你輕輕易易地看出一個如此重大的破綻,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不會在暗示長風二哥對我耍手段吧?」蘭斯想起了長風坦然誠懇的眼神,心中覺得難以置信。
美代搖頭說道:「當然不是。長風在帶兵打仗上,也許能夠勉強和劍寒春水有的一拼,但是在政治眼光和耍心計手腕上,就遠遠不如了。如果說長風看不出檄文中的問題,還可以說得過去,如果說劍寒春水都看不出來,那就完全不合理了。」
蘭斯愕然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劍寒春水故意在檄文中留下了一個破綻,然後讓長風二哥把檄文拿給我看,目的就在於讓我主動請纓,籠絡土著居民的人心?但是他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看得出來?他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提出來?」
美代苦笑著說道:「傻小子,因為你天真,因為你太直率。因為你對長風一點戒心都沒有。而且,即使你看不出來,我想劍寒春水也總會想其他的方法的。」
說到這裡,美代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你現在應該是在土著居民眼裡印象最好的一個西人。首先,你曾經和地下幫派的八大高手的比拚過,在東方聯盟這個尚武的地方,贏得了很高的評價,其次,你為了營救夜夢,與圖老大衝突,這些都使你在土著居民之中有著非常好的名聲。再加上你在圍城之戰中,賣給了自由者同盟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如果劍寒春水想要收買土著居民的實力,你將會是他最好的代言人。」
蘭斯愕然地問道:「我現在怎麼辦?」
「改口!」美代堅決地說道,「如果我估計得不錯,劍寒春水一定會盡快地和你見面,跟你商量組建新軍的事情。因為這種大事,畢竟還是需要正式的談判和交涉。到時候,你一定要咬緊牙關,死不鬆口。絕對不能答應他。」
「如果他一定要我答應怎麼辦?畢竟我已經在長風二哥面前同意了。」
「這更簡單,」美代輕鬆地說道:「你就說,除非他能夠把秀蘭嫁給你,否則你絕對不會為他辦事。」
想到秀蘭,蘭斯心中一熱,說道:「但是……這看起來很像在耍賴。」
美代淡然說道:「有的時候,人活著是需要耍賴的。就看你會不會耍,耍的是不是夠高明。」
臨走的時候,美代再三地囑咐蘭斯:「記住,死不鬆口——」
※※※
美代預測的果然沒有差錯,蘭斯很快就收到了劍寒春水一起共進晚餐的邀請。
「咬緊牙關,死不鬆口。」蘭斯牢牢的記住了這八個字口訣,小心謹慎,戰戰兢兢,亦步亦趨地來到劍寒春水的臨時府第。
這種心情下,就連路上看到的花草樹木,現在看起來都像是劍寒春水的陰謀,讓蘭斯心中凜凜不已。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劍寒春水那讓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出乎意料的,劍寒春水一個字也沒有提關於組建新軍和土著居民的問題。他只是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了一個主人的熱情和關懷備至。
並且引導著蘭斯,天南地北的閒聊,講述的一些各種各樣的有趣故事,偶爾涉及到當前時事,也不過是一兩言帶過,儘管蘭斯並不喜歡劍寒春水,但是也不能不承認劍寒春水談吐文雅,舉止瀟灑,談論起人情世故,不但顯示出其博學多才,又能看得出他那獨特的見識,敏銳的眼光。再加上機智風趣的口才妙語如珠,使整個談話笑語風聲,氣氛非常融洽。
連蘭斯最後也覺得,劍寒春水這個人實在很難讓人討厭。
不知不覺,兩個人的話題就自然而然談到了秀蘭。劍寒春水如數家珍地敘述起秀蘭小時候的趣事,大大地引起了蘭斯的興趣,這大概是這兩個男人所關注的最重要的共同點。
最後,劍寒春水取出了一幅小小的卷軸,上面是一幅人物畫,一個晶瑩可愛,神態天真的7、8歲的小女孩,在草地上玩耍。
蘭斯從那女孩子的天真可愛,偏又帶了一點狡黠的微笑上,一眼就認出了那就是秀蘭小的時候。蘭斯立刻迷上了這幅畫。
「這幅畫是在秀蘭八歲時候畫的。也是秀蘭唯一的一幅還保存在我這裡的畫像。」
蘭斯入迷地看著阿里的秀蘭,根本就沒有聽到劍寒春水的話。他愛不釋手地撫摩著這幅小小的卷軸,真是有一種難捨難離的感覺。
「看你這麼喜歡,送給你好了。」
蘭斯聽到劍寒春水這句話的時候,只能夠用欣喜若狂來形容。蘭斯毫不客氣地把這幅卷軸揣到了懷裡,唯恐劍寒春水改變主意。
現在蘭斯感覺豈止是無法討厭劍寒春水,甚至覺得他還有一點點可愛了。
一陣一陣的歡笑從劍寒春水和蘭斯談話的書房傳出來,周圍的人都說,從來沒有見過劍寒春水城主這樣想和藹親切,也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和劍寒春水城主談話如此投機。
吃過了一頓美味的晚餐,劍寒春水意態悠閒的坐在蘭斯的面前,淡然的說道:「東方聯盟的內戰迫在眉睫,相信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蘭斯知道,今天晚上的戲肉終於來了。蘭斯又忍不住再一次提醒自己:「咬緊牙關,死不鬆口。」
劍寒春水繼續說道:「但是,你可知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卻並不是眼前這場戰爭。」
「哦?」劍寒春水的一句話就引起了蘭斯的好奇心。
劍寒春水解釋說道:「無論這場戰爭誰勝誰負,它都將會是東方聯盟歷史上的轉捩點。戰爭結束以後,要麼東方聯盟從此走向和平和繁榮,又或者,東方聯盟將會進入一個充滿戰爭和死亡的混亂時期,這種情況甚至可能會持續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聽到劍寒春水對於將來的截然相反的兩種判斷,蘭斯的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在心中仔細地品味和體會著劍寒春水的話中的深意。
「問題的關鍵在於,持續的不斷加深的土著居民對與我們的仇恨,如果這種情況不做絲毫改變的話,即便是東方聯盟的內戰迅速結束,在很短的時間內,將會醞釀一場更大的戰爭。到那個時候就不再是我和陶朱之間的戰爭,而是整個在東方聯盟的西人和夜山林海四個土著民族的戰爭。」
蘭斯微微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這種情況的確很有可能發生。僅僅是從他所接觸的夜族、山族,林族對於西人所採取的仇視態度看,就可見一斑。
劍寒春水明亮的眼睛時刻閃爍著一絲憂慮,說道:「戰爭的結果只有兩種,要麼西人被殺戮乾淨,從此退出東方聯盟,土著居民建立自己的國家,又或者,土著居民被清洗一光,從此在大地上消失。」
說到這裡,劍寒春水盯視蘭斯說道:「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那一天,你會幫助哪一方呢?又或者,你希望那一邊取勝?」
蘭斯啞口無言。蘭斯真的希望事情不會真的發展當那一天。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難道他能夠棄長風,冬雪於不顧嗎?但是,難道他就能夠幫助長風和冬雪,而無視土著居民所受的欺壓和凌辱嗎?
想到他所認識的夜族,山族的朋友們,蘭斯想到雙方勢同水火,在戰爭當中有拚個你死我活的情況,心中不禁不寒而慄。
劍寒春水繼續說道:「相信,如果事情發展到那一步,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對嗎?」
蘭斯沉默地點點頭。
劍寒春水繼續說道:「那麼,如果有一個人能夠改變這種趨勢,能夠拯救這整個東方聯盟所有人的命運,他是不是應該盡力去阻止這種悲劇的發生呢?」
蘭斯無言的點頭。
「現在就有這樣一個人,也許只有他能夠緩和土著居民和當權者之間的矛盾,讓雙方的仇恨和矛盾不至於繼續發展下去,最終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也許只有他,才能改變著歷史的進程。這個人就是你。」
蘭斯聽到這裡,心中熱血沸騰,一股雄心壯志在心中翻湧著,蘭斯抬頭望著劍寒春水,眼中流露出熱切的光芒。
劍寒春水站了起來,用他那充滿魅力和煽動力的語調繼續大聲說道:「蘭斯!你願不願意阻止這種悲劇的發生?」
「我願意。我一定會的。」蘭斯跳了起來,雙拳緊握,大聲而堅定地回答說道。
「那麼,」劍寒春水激動的語氣稍微緩和,「現在這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機會。你提出的組建新軍的建議,我已經和長風商量過,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建議,將會大大緩和雙方的敵對情緒。不過,關於對土著居民的宣傳,如何取信於人,就要拜託你了。」
蘭斯同意地點了點頭,所謂的咬緊牙關絕不鬆口的八字箴言早就已經拋在了腦後。
接著,劍寒春水向蘭斯出示了修改後的檄文,「建立和平民主之東方聯邦,人人享有平等權利,保護土著居民的生命財產,與所有人擁有同等的權利」這一句赫然寫在了檄文之上。
「關於宣傳的問題,如果需要我出面,或者是需要我配合,你儘管來找我。我會全力配合你。」劍寒春水又加了一句。
蘭斯激動地點了點頭,有了劍寒春水這句話,如果單憑檄文無法取信於人的話,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請劍寒春水當面承諾。這份量就完全不一樣了。
※※※
不過,當蘭斯從劍寒春水的府第出來,看著天上的星星,呼吸著夜裡的清新空氣的時候,又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我真是一個笨蛋!又上了那個傢伙的當。」蘭斯又自怨自艾地想到。
一種後悔的感覺開始在蘭斯的心中蔓延。
蘭斯心中非常惱火。
現在,就聯手中的這幅卷軸,看起來都彷彿在嘲笑著自己的愚蠢。
蘭斯有一種衝動,幾乎想要伸手把卷軸撕碎,扔到天上去。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因為他實在是太喜歡這幅卷軸了。看到那畫上的秀蘭,那神態和笑容,就彷彿秀蘭又已經近在眼前。
所以,蘭斯只好垂頭喪氣地又把卷軸揣到了懷裡,繼續向前走。一邊在心中嘲笑自己。
※※※
其實,儘管蘭斯身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警告的蘭斯,不要捲入到政治鬥爭之中,因為在政治鬥爭之中,是沒有理想和正義的和存身之地的。
但是,年輕的蘭斯,即便是表面上看起來對政治不感興趣,甚至還有些淡漠,但是在他內心之中,仍然有理想的火焰在燃燒著,在必要的時候,就會突然地爆發出來。
畢竟蘭斯還沒有經歷過理想追求過程中的挫折,還沒有真正在現實面前碰得頭破血流,在消極的外表背後,總還有躍躍欲試的年輕而衝動的心。
他的心態和美代,幽原他們經歷過風浪的萬念俱灰,低沉消極的心態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蘭斯最終作出了這種決定也是正常的。
因為別人的教訓和經驗畢竟還是別人的。
現在蘭斯只好用其他的借口來安慰自己:是呀,劍寒春水說的有道理。為了不讓東方聯盟未來陷入混戰之中,為了在戰後獲得一個和平的局面,每個人都能夠獲得自己的生存空間,都能過過自己喜歡的生活,自己的確應該對此出一把力。
至少蘭斯覺得,劍寒春水對於戰後的分析,並非完全是聳人聽聞。而蘭斯心理上同情土著民族,而另外一方面,對於冬雪和長風又有割捨不斷的感情,所以,劍寒春水的話,的確是擊中了蘭斯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