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染夢土 第二卷 第七章 愛情故事
    冬雪笑了笑,說道:「這可是你說的。」說著,拿出了腰間的長劍,斜斜地指著左前方。

    紀堯也不敢怠慢地拔出了自己的烈火巨劍,橫在胸前,說道:「冬雪小姐小心了,在下的這柄烈火巨劍在戰鬥中可以發出狂暴的火焰,有無數的自命不凡的英雄豪傑都敗在這柄巨劍之下。」

    冬雪置若罔聞的看著紀堯,一股強大的殺氣,立刻從冬雪的身上像湧了出來。

    此時,整個酒樓上已經鴉雀無聲,只有那罈酒淅淅瀝瀝的滴答聲還在響起。

    紀堯自然感覺到冬雪的強大的氣勢,心中有些意外冬雪的實力,但是他心中絲毫不驚慌,因為,想要在這樣短的時間之內擊敗他,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他的心中還在奇怪,為什麼冬雪還在積累的自己的氣勢,不及時出手,任憑那麼珍貴的時間就這麼白白地流失。

    淅淅瀝瀝的滴答聲仍在繼續。

    但是,隨著紀堯這樣想,他在氣勢上自然而然地弱了幾分,而他的氣勢每弱一分,心中就會想到:「反正已經渡過了一段時間,每多拖延一段時間,我的勝算就大一分。」而失去了制勝的念頭。

    但是隨著冬雪的氣勢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堅凝,紀堯的受到的精神壓力也變得越來越重

    漸漸地,紀堯發現自己的氣勢已經被冬雪完全壓倒了。紀堯開始懷疑,照這樣下去,等到冬雪在精神上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時候,自己可能連出劍一擊的機會都沒有就會敗亡。

    這個時候,紀堯才開始想道:「不能就這樣下去,一定要改變形勢。」紀堯決定要搶先進攻,以改變當前自己的氣勢被完全壓倒的情況。

    冬雪劍上的劍氣,越來越凝聚,也越來越凌厲,終於,冬雪出手了,也就是在紀堯一揮巨劍,準備發起攻擊的時候,冬雪長劍以極快的速度刺出,劍尖在空中劃出美妙的曲線,直奔紀堯的胸前。

    這一劍如鳥跡魚路,如羚羊掛角,全無來蹤去路可循,僅是從這一劍上,旁觀的屠夫就已經可以品味出,無論冬雪能否在這短短的時間擊敗紀堯,她都可以是至少能夠和年輕一輩高手相抗衡的另外一個種子選手。

    紀堯剛剛使足了力氣,準備要進攻,卻被冬雪的快速進攻打了個措手不及,只好先卸進攻的力道,回劍防守。

    在冬雪速度極快的一劍之下,只能憑著本能地回劍格擋,但是在他的劍接觸冬雪的劍以前,冬雪的劍已經變了線路,迅速地長劍如有靈性般的點在紀堯巨劍劍尖上。

    紀堯為了撤回發出的巨劍,本身就已經消耗了非常多的力氣。加上冬雪的攻擊速度非常快,使紀堯根本來不及在劍注入內力。

    紀堯本來只是希望,巨劍的重量碰上冬雪的細長的長劍,在相差十幾倍的重量的優勢之下,能夠把這一劍擋開。

    誰知道,冬雪這一劍取的竟然不是他的咽喉,反過來輕輕巧巧的點在了他的巨劍上。這正是他的巨劍上最脆弱的時候。

    叮的一身清鳴,冬雪毫不費力地把巨劍點向一側飛出,紀堯幾乎捏拿不住,長劍向一側蕩去,眼前空門大開。

    此時,紀堯已經如板上魚肉,任由冬雪宰割了。

    冬雪劍尖迅速的劃出,停在了紀堯的喉嚨上。

    紀堯感受著冬雪劍上發出來的寒冷的殺氣,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冬雪轉頭面對屠夫,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嬌好的笑容,說道:「結束哩。不知道超出了時間沒有?」

    冬雪那突如其來的如百花初綻般的微笑,對於屠夫的震撼,顯然要比紀堯如此迅速地敗落還要大,即便是以屠夫這樣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家夥,也要被這一笑笑的迷迷糊糊,神魂顛倒。

    酒罈裡的酒,繼續滴滴答答的滴在地板上,但是看起來已經沒有多少了。

    冬雪轉頭環視整個勝龍樓,所有的人鴉雀無聲,呆呆地看著他。

    在冬雪的劍尖的威脅之下的紀堯,卻仍然是一動也不敢動。他仍然能夠感覺到,冬雪的精神仍然鎖定著他,只要他有絲毫的異動,長劍一定會毫不猶豫刺入她的咽喉。

    屠夫這才緩過氣來,如大夢初醒一般地說道:「冬雪小姐好戰法!好心計!我這就遵守諾言,帶著我的手下離開紅龍城。承蒙你有手下留情,沒有殺死紀堯,我屠夫以後也會還你這個人情。」

    屠夫稱讚冬雪好心計,好戰法,卻沒有誇獎他好劍術,自然是因為看出,冬雪的勝利,主要得益於她的無懈可擊的心理戰和戰鬥策略。

    屠夫能夠看得出,冬雪的劍術固然高強,但是還沒到高不可及的地步。

    冬雪實際上是首先提出了一個看似不可能的要求,讓紀堯和屠夫放鬆警惕,失去了求勝的動力。

    事實上,當冬雪向紀堯提出了那個看似非常不公平的要求的時候,就已經在精神的層面向紀堯發出了攻擊。

    假如紀堯當時能夠意識到這一點,不接受冬雪的條件,或者在戰鬥一開始的時候,就發出對冬雪發出強烈的攻擊,一心求勝,不給冬雪聚集氣勢的機會,那麼情況就會將會完全改觀。

    正是由於紀堯一心想著拖到酒罈裡的酒流光,而失去了爭勝之心,才被冬雪在氣勢上輕鬆地壓倒,高手相爭,往往精神,意志和氣勢對勝負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當紀堯意識到這一點,發現自己上當的時候,已經回天無力了。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冬雪的率先的,迅速的進攻,正是抓住了紀堯兵器沈重,不夠靈活的特點。讓紀堯的巨劍沒有發揮出其應有的作用。

    假如紀堯有機會運用烈火巨劍上的強大魔力,對冬雪展開進攻,那個時候,勝負還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聽到屠夫的話,冬雪這才面露微笑的收回了一直架紀堯咽喉上的長劍,施施然的轉頭走下樓梯,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秀蘭的眼中又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又露出幻想、期待、渴望等表情。然後,秀蘭對蘭斯莊嚴地宣佈:「聽著,從現在起我要女扮男裝。」

    說完,秀蘭看著蘭斯,等他有所表示。蘭斯卻摸不著頭腦的,迷惑的,伸手撓了撓頭,說道:「這個主意好像是我是想起來的。難道不是我慷慨的建議把我財產的二分之一送給你嗎?」

    秀蘭不屑地撇撇嘴,說道:「人家說的不是這個。人家說的是我們的愛情實習。」

    說到這裡,秀蘭又出現了興奮的神情,說道:「你知不知道,有許多許多的故事裡,愛情都是發生在女扮男裝和男主角同行的時候。啊,多麼美麗浪漫的愛情故事啊。」

    說到這裡,秀蘭頓了一頓,帶著滿足和歎息的神氣說道:「這樣才叫愛情哩。」

    「有這種事嗎?我怎麼不知道呢。」蘭斯詫異地說道。

    「你真的不知道嗎?」秀蘭象看怪物一樣地看著蘭斯,說道:「看來你真是一個愛情盲,我顯然需要對你掃盲了。」說完,秀蘭的臉色鄭重地對蘭斯說道:「我現在就給你講一個最有名的女扮男裝的愛情故事。」

    說著,秀蘭把身體往蘭斯的身邊挪了挪,然後斜斜地倚在蘭斯的胸口上,作出了一個舒適的仰臥的姿態。這個動作看得那麼自然,顯然是秀蘭每一次聽故事或者是講故事的時候都會自然而然地靠在一個人的身上吧。蘭斯不由自主的心想。心中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秀蘭那帶著夢幻的聲音開始了她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已經是上上個文明的事情了,那時候,有一個女生叫祝什麼什麼,她喜歡上了一個男生叫梁山什麼什麼……,但是……」

    蘭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說道:「哪有像你這樣給人講故事,連人名也講不全。」

    秀蘭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人家每次聽故事,都是聽那故事的情節,那會注意到名字呢?」然後又板起臉說道:「聽故事的時候不許插嘴!」

    看到秀蘭一副正言厲色的樣子,蘭斯急忙如小雞吃米般的點頭。心中卻不由自主地在秀蘭的「優點」上加上一筆:迷糊。

    「……但是那個男生要去戰士技能學校,於是那個女生就女扮男裝,和他一起去了學校學習。……」

    「為什麼那個女生一定要女扮男裝才能去戰士學校呢?」蘭斯不由自主地又問道。他的印象中,戰士技能學校的女生雖然不多見,但還不是沒有。

    秀蘭瞪了蘭斯一眼,說道:「你又打岔了。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在上上個文明的事情嗎?那個時候,戰士技能學校是不收女生的。」

    然後秀蘭繼續敘述:「那個男生不知道那個女生是個女生,以為那個女生是個男生,兩個人在一起吃,一起睡,一起住,一起學習,總之,生活在一起,什麼都是一起做。」

    蘭斯斷然的下結論說道:「如果這麼長時間那個男生不能夠發現那個女生是個女生,只有一個可能:那個女生一定長得非常非常地丑,而且非常非常地象男人。沒有一點點,即使一點點的女人味。……」

    秀蘭氣憤地伸手擰在蘭斯的大腿上,然後蘭斯發出了一聲慘叫。秀蘭用她纖細的柔軟的小手指著蘭斯鼻尖說道:「如果你再敢破壞我心目當中的美麗浪漫的愛情形象,我不會饒了你的。」

    然後,秀蘭又似乎是給自己解釋一樣地說道:「那個男生只是有點迷糊而已啦,有的時候又稍微有一點傻傻的啦。」說到這裡,秀蘭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挑了蘭斯一眼。

    「後來過了三年,兩個人都畢業了。在這三年裡邊,他們過得可舒服哩。那個女的還經常幫那個男的作弊,使他得高分。那個女的也是高材生哩。畢業的時候,那個男的對那跟女生說道:『如果你是個女的,我一定要娶你。』原來,那個男生也開始喜歡那個女生了……」

    蘭斯恍然大悟一樣地說道:「我明白了!原來那個男的是同性戀。」

    「蘭斯───」秀蘭幾乎被蘭斯的不可理喻的愚蠢氣得要哭了,蘭斯急忙賠不是說道:「我再也不會打岔,我保證。」

    秀蘭才扁著嘴繼續說下去:「那個女生就用很曲折的,很側面的方法告訴那個男生她是個女生。可是那個男生那麼笨,一直都沒有理會過來。後來畢業分配的時候到了,他們必須各自回到各自的家裡。就要分手了,那個女生就給那個男生留了一封信然後走了。信裡面,告訴了那個男生所有的一切前因後果。」

    說到這裡,秀蘭略帶歉意地看著蘭斯說道:「這裡邊的情節很複雜,但是我已經不記得了,只能記得這麼多。」

    看著蘭斯一副竭力的忍笑的樣子,秀蘭忍不住又卻掐了他一把。

    她繼續說下去:「那個男生收到了信之後,才恍然大悟。立刻去女生家裡去提親。誰知道那個女生家裡是個有權有勢的家庭。而那個男生卻是無權無勢,而且還很窮。於是那個女生家裡就不同意。」

    蘭斯這才感興趣的(其實是為了避免被繼續掐,故意做出來湊趣的。)問道:「那後來怎麼樣?他們一定是私奔了吧。」

    秀蘭倒是非常高興蘭斯的這次打岔,說道:「才沒有哩。那個男生去求婚,沒有得到同意。那個女生就托人告訴他,她一定會等他,絕對不會嫁給別人。請他回去再想辦法。誰知道那個男的回去之後相思成災,就得了病。最後……最後竟然一病不起。」

    說到這裡,秀蘭的語調變得低沈,悲情的情緒上來了,開始一邊掉淚一邊敘述:「那個女生的家裡正在逼著那個女生嫁給另外一個男生,那個女生聽了這個消息就自殺了。後來兩個人就被埋葬在了不遠的地方。後來,他們兩個就化成了蝴蝶飛走了。」

    說到這裡,秀蘭已經泣不成聲了,滿臉都是淚痕。說道:「你說這個故事是不是非常非常地感人,多麼淒美浪漫的愛情故事啊!他們都可以為愛情犧牲一切包括生命。」

    然後秀蘭撲到了蘭斯的懷裡,彷彿那個故事的經歷是來自於她自己,感同身受的陷入到了悲情的愛情故事的幻想中,剩下蘭斯呆呆的看著秀蘭在自己懷裡的抽泣和顫動。

    心中卻在想:「我是不懂女生的。不過,女人都是水做的,有這麼多眼淚,莫名其妙地就會流下一大堆。這個故事聽起來實在聽不出有什麼浪漫和美麗的。」要是按照蘭斯的想法,私奔不是更好嗎?

    這個時候,秀蘭抹著眼淚,從蘭斯的懷裡坐直身體,說道:「光顧著和你講故事,人家忘了原來的初衷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人家一女扮男裝。還有,蘭斯你從現在起不知道我是個女生。知道嗎?」

    蘭斯吃吃問道:「可是……我已經知道哩。」

    秀蘭霸道的說道:「知道了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嗎。」

    看著秀蘭那張還帶著淚痕的臉,猶如雨後的荷花一般經雨猶豔,有一種醉人的光彩,蘭斯心中一軟,說道:「好了,我知道哩。希望你完成這次愛情實習之後咱們就結束愛情實習好不好?」

    秀蘭不悅的用盡最大的力氣擰了蘭斯一下,聽著蘭斯的慘叫,才得意地說道:「記住了,要是你敢再不聽話,我就這樣懲罰你。」

    看著蘭斯馴若羔羊,秀蘭這才志滿意得,老氣橫秋的收工說道:「走啦。陪我一起回去換衣服。順便說一句,你對愛情實習的熱情程度不夠。照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夠修夠愛情的學分呢?記住,你現在是在追求我,要主動一點,熱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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