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官場,都是要講個*的,就是說,別看誰的勢力熏天或者是做人低調,其實,大部分人背後,總是站著高人的。
「打了小的,引出老的」,房地局和勞動監察大隊的緩別不高,但背後的勢力,卻是很有一些的,尤其是房地局,這麼肥碩的單位,背後的勢力自然更是不可小瞧。
雖然,房地局對恆盛公司的處罰,是個人就能品出味道,但從大義上講,他們有站得住腳的理由,對施工的安全措施做出要求,本來就在他們的職責範圍內,走到哪裡也說得遁的
藉著這個名頭,省建設廳終於以公文的形式,向恆盛公司行文,通知他們:務必停工,否則後果自負!
羅書記還是不夠強勢啊,這是成樹國的感歎,要是在他們隴西,就憑現任書記一句話,誰還敢放半個屁?
這也是他想得左了,河東省本是革命老區,裡面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離首京又近,方方面面的勢力,彼此相互制約,做個省委書記,實在掣肘得很。
至於吳天良一事,也虧得他只是*了早死的老父親的那點餘蔭,沒有其他什麼得力的後台,換個別的副省長,哪怕只是省委常委,就算有時老的話,只要工作組沒下來,羅書記動起來也不是那麼方便的。
對於建設廳的正式行文,成樹國就不得不重視幾分了,終於再次向楚雲飛請示:這事,接下來該怎麼辦?
怎麼辦?怕是不太好辦,楚雲飛很遺憾地意識到:對方既然抓了這樣的把柄,自己就算請羅書記出面,到最後,該花的錢怕還是不能省的。
但成樹國絕對不願意接受這樣建議:這麼無法無天的主,我要再慣下去,指不定將來還會出什麼事呢。
再說他也在氣頭上,合著你們房地局的面子是面子,我成某人就不要臉了?大家裱起來玩吧,看誰路子野好了。
這樣的話,似乎就不合適找羅書記出頭了,不過,兄弟的話,楚雲飛自然還是要聽的:人活一輩子圖個什麼,不就是活個開心,混個自在麼?
該爭的面子,自然是要爭的!
還好,他現在認識的能人更多了,於是找到總參的仇處長打問,河東省的權力架構,你那裡有沒有誰清楚?
仇處長的回答很經典:有人清楚,但不歸我管,而且這種事,我不好出面幫你,最好還是你自己去打探吧。
說穿了,就算楚雲飛跟他處得不錯,但畢竟還是一介白衣,別的事好說,但這種錯綜複雜的政治漩渦,他實在沒辦法趟下去。
於是,請教了幾個人之後,楚雲飛又老實地把電話打到何楚舞何廳長那裡,他想知道建設廳的習廳長,到底是什麼來頭。
建設廳習廳長,是李省長的人!
李省長,和羅玉口有點不對勁,一個是省委一把手,一個是省政府一把手,河東省的黨政兩套班子之間,並不是很和諧。
不和諧,那自然有不和諧的理由,不過解釋略過。
何楚舞在電話裡說得很明白,要是事情還沒發展到這一步,倒還有緩和的餘地,可建設廳都行文了,也就是說,習廳長的態度都表明了,羅書記再站出來的話,容易引起矛盾的激化。
建設廳是有建設廳的職能的,最起碼,人家叨叨兩句「羅書記亂指揮,工作沒法做了」之類的,羅玉口臉上都會很掛不住的。
更別說,這建設廳習廳長在位十多年,整個建設廳,打造得如鐵桶一般密不透風,純粹就是他私人的江山,下面抱怨的人很多,但他們能做的,最多也只是偷偷抱怨一下。
這樣啊,楚雲飛掛斷電話後,把小螳螂喊了過來,「粱繹,給你個活,接不接?」
粱繹的心裡登時就是「咯噎」。下,跟楚雲飛接觸久了,她可真的明白了這傢伙的能力
關於身手和出身,那就不用說了,她想不到的是:這傢伙在政界,也有這麼大的能量,結交的居然全是呼風喚雨之類的主。
尤其近期這幾頓飯,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她實在再清楚不過了,說呼風喚雨都是輕的,大部分,都是那些跺跺腳,中國都要微微抖抖的傢伙!
要說楚雲飛上次照顧她的買賣,粱繹多少還是能接受些,畢竟那時的他需要假作墮谷,很多資源沒有辦法利用,再加上她又知道楚雲飛真實的現狀,才有了那次的合作。
可眼下又不同了,楚雲飛目前如日中天,正是炙手可熱的時節,甚至有不少武林人物都跑到叫、築雲飛」來了,有想攀交的,也有想切磋的,粱繹和盧大勇整天忙著這事,自然是知道的。
這種情況下,楚雲飛想要她出手,目標的難度,就不問可知了。
「先說價錢吧,」粱繹長吁一口氣,她打定主意,這次可真要獅子大張口了。
「你先聽聽我的活,自己定價錢吧,」楚雲飛沒在意這些,這次他並不是找粱繹去殺人,他是想借了粱繹的身手,去做一些事。
做什麼?去搜集一下建設廳習廳長的黑材料,好方便出手整人。
毫無疑問,粱繹的身手,比盧大勇要差很多很多,但楚雲飛現在己經知道,武林中人,做事大抵都是有原則的,所以他並不想請「只退半步」出手。
而且,不可否認,要是從偷東西這方面講,粱繹的能力,大概要比盧大勇還要高出許多,原因無他,術業有專攻而己,做慣殺手的,機警性要比大多數人高出太多太多了。
上次內海精密屠董事長的黑材料,就是楚雲飛和粱繹一起搜集來的,他很悲哀地認識到一件事:縱然他的身手比粱繹高得太多太多,但說起進別人家時隱蔽的水平,他遠遠不如這個女殺手。
難怪成樹國說,幹什麼的就是幹什麼的,想要竊取什麼東西而不被主人發現,警方的開鎖高手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只有找小偷才合適。
先陽那裡,事態己經僵化了,不但習廳長不是一個很容易被扳倒的人,而且人家還佔住
了那麼一絲絲的道理,既然「師出無名」,並不合適高層施壓,用強來解決這事。
不過,只要能收集到一些黑材料,只要份量差不多,以楚雲飛的人面,整倒習廳長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這事,成樹國自己就可以做的,不過,以楚雲飛的看法,做這事粱繹比成樹國更合適一些,兩人要是能同時出動,配合著搞一下,那應該就更完美了。
聽到這樣的要求,粱繹就是一愣,不過她終究是個聰明人,細細想想,她就弄明白了裡面的厲害關係。
「這事倒也簡單,不過這該怎麼收費啊?」
我保護你這麼長時間,也沒說錢,你倒好,這麼點沒有生命危險的小活,合著你還真的要收費?楚雲飛心裡暗罵一聲,臉上卻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說了,你看著要吧。」
粱繹眼珠轉轉,「除了錢,要點別的東西,行不行?」
「我說了,隨便你開口,不過能不能成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粱繹抿抿嘴,好像是在思索什麼,半天才終於鼓起勇氣,「那個我覺得,那個小女孩很可憐,你能不能幫她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哪個小女孩?」楚雲飛的眉毛皺皺,他聽不懂這話。
「就是那個吳肖羽的女兒,」粱繹說著說著,臉色就逐漸沉了下來,情緒也低落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我就想起了我媽死後,我也才像她那麼大,也是那麼無助。」
哦,那個女孩啊?楚雲飛點點頭,這事,對他來說,是無可無不可的事,他主要是看吳肖羽的老婆不順眼,至於那女孩,他沒什麼成見,心裡多少也是有一絲憐憫的。
只是,粱繹為什麼這會兒才提起這件事呢?他有點不解,「你要早說,觸目生情同病相憐什麼的話,我早就出手了,多大點事啊?」
只認錢的殺手,也有這份憐憫之情?這個認識,讓楚雲飛有點訝異,肖從認識粱繹以來,他對她的評價就是:聰明、冷酷、機警、無情!
「廢話,人家不是怕你麼?」粱繹聞言,翻個白眼給他,一時間,竟是顯得嬌媚異常,「再說了,我在你這裡有吃有喝地住著,受著你的保護,人貴有肖知之明我怎麼還敢亂多事?」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粱繹麼?楚雲飛呆若木雞地瞪著眼前的美女,他可沒想到,粱繹怕肖己,居然怕到了這個地步,虧得他還若有若無地提防著對方呢。
「喂,你這怎麼看人呢?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平日裡風情萬種的美女,被這眼光瞪得有點不肖然了,臉上居然泛起了一絲紅暈。
「哦,沒問題,不是什麼大事,」楚雲飛回過神來,訕訕地笑了一下,「不過,我可不敢保證能幫到她什麼。」
此刻的粱繹,給楚雲飛的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