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如此,楚雲飛還是有點吃驚刀疤所提供的信息:這內海果然是國際大都市啊,居然外國的混混,都跑到這裡來混了。
只是轉念再想想,這倒也算不得什麼特別意外的事,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單純
這點上說,簡直是從側面證實了內海發展的迅捷。
可是,刀疤這廝,怎麼能接觸上這種人呢?楚雲飛還是有睦好奇。
刀疤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無得意地笑笑,「呵呵,朋友托我幫個忙,飛哥你也知道,這年頭,雷子辦事,還不如咱混混呢。」
這話一說,楚雲飛可就全明白,敢情是刀疤在白道上的保護傘,或者說利益相關人出面了,要這個傢伙留意異常人等。
老話說的「警匪一家」就是指這種事情,警察們遇到破不了或者說不便聲張的案子,
也是要把道上的人喊來,協助辦理的。
「小刀,我想要的是炮手啊,」他的眉頭皺皺,「你說的這種人,就算弄到手,我也不合適弄死他們吧?」
有了對唐助理的那番試探,明白了特權階級們的底線,楚雲飛根本不介意把這話隨隨便便地說出來,只要沒惹了太關鍵的主,不被抓了現行,弄死幾個人算什麼?
刀疤聽得眼皮就是一跳,飛哥要找敵對的炮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己經隱約猜出來了,可飛哥居然大明大方地承認,會用活人練功練到死,這可絕對不是一般的囂張了。
不過轉念再想想#183;他也就釋然了,時玉衡那是什麼樣的級別?說句不客氣的話仁要是國家全部、總參這樣的單位』算是有殺人執照的機構的話,那時老殺人』根本都不需要執照
飛哥有貴人扶持啊,他心裡感歎一下,臉上卻是不敢有什麼異常的表情,「沒事,這事,雷子們不方便出頭的,整死就整死了。」
「小刀你說什麼呢?」楚雲飛眉頭一皺,他現在計較的,並不是警方會不會介入的問題「像詐騙、盜竊這種事,判不了死刑,我要弄死他們的話,這算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刀疤冷笑一聲,臉上的那道疤痕如同一隻娛C:在扭動一般,「這些渣滓,大部分就判不了死刑。」
原來,事情並不像楚雲飛想的那麼簡單,那些浪跡街頭的外國騙子,不像普通的江湖騙是拿了大力丸去詐騙的,他們的法子還要狠毒些,竟然是既騙財又騙色的那種。
時下的小姑娘們,很多都願意找個國外的如意郎君,這種情況,在內海尤甚.
洋騙子們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相關的騙術就出台了,不過就是先花點小錢哄騙
人,再以辦理移民結婚為由,詐騙些錢財走人。
不管怎麼說,在這點上,內海的很多小姑娘極為執著,衝著那些金頭髮藍眼珠,義無反顧地獻了身體再獻錢財。
當然,如果對方是農民工的話,這騙術卻是絕對瞞不住她們的。
刀疤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一個姓王的警督的發小,他的女兒遇到了這樣的騙子,小姑娘今年十九,長得楚楚動人,為了跟「心上人」結婚,己經跟家裡要了二十多萬了,可移民的手續,遲遲辦不下來。
當父親的也煩這事,就找了好友,去調查那個未來的洋女婿。
那能調查出什麼來?移民這事,又不是隨便便就可以辦得下來的,錢已經花出去了,要回來也難。
由於這事不太好立案處理,王警督找了刀疤來,要他幫忙,探探這空伙的海底。
這海底不探還好,一探就嚇了刀疤一跳,敢情,那傢伙是供職於一個相當有名的美國企業-嗯,嚴格來說,是那個企業在東歐的下屬公司。
這個叫瑞格瑞特的下屬公司,半年前派了八個人來內海初步做了一些考察,目前要在內海生根落地投資發展了。
這種場面,就算是刀疤,也不敢輕易地出手找事,「破壞內海經濟發展」這罪名,實在是太大了點。
他最多不過,也就敢呼一下瑞格瑞特的中方僱員,人家還未必鳥他。
但是,刀疤很敏銳地發現,這家公司,真的是很不地道。
像這種以結婚的借口,收取移民手續費的,並不是那廝一個人在做,這家公司裡,是個僱員似乎就是單身,基本上人人都在內海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更有甚者,似乎還腳踏著若干只船。
只*著這一點,刀疤就有理由相信,這很可能是個詐騙團伙。
不過,這家公司出手豪闊,口氣也很大,雖然在內海還沒做什麼投資,但己經引起了內海市政府的關注,也對他們的投資寄予了比較高的希望。
再高層面的事,刀疤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他聽人說過,瑞格瑞特花的錢,未怕是他們自己的,因為想同該公司合作的企業真的不少。
對很多企業來說,相對未來光明的前景而言,區區的招待費,實在算不上什麼。
「這我也做不了什麼啊?」楚雲飛很是奇怪刀疤的思維方式,「雷子們都不方便出手,我有什麼辦法?你總不是指望,讓我去為那些無知的女人們出氣吧?」
在他的眼裡,對這些盲目嚮往異國生活的女性,雖然不好說些什麼,但實在也沒什麼值得同情的地方,想要一步登天,付出點代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可憐之人,總是有其可恨之處。
以前,楚雲飛總是以自己沒能力話事來做借口,可眼下,,他多多少少算是有一絲底氣了,卻猛然間發現:其實,他真的沒興趣來管這種事。
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年輕的楚總,心早就老了,血也冷了許多,對他來說,大概只是劃在朋友圈裡的人,才值得一幫的。
國家不管、政府不管,我又沒跟別人收稅,亂出什麼風頭?再說,他眼下這點地位,也未必做得了什麼主。
刀疤聽了這話,長歎一聲」唉,我也不想管啊,問題是,老王跟上面關係好,不管也不行啊。」
「要不這樣吧,飛哥,你底把硬實,跟他們打個招呼,讓老王放我一馬好了。」
楚雲飛才不會因為這事去動用什麼高層關係呢,沒錯,他跟刀疤的恩怨,早就兩清了,而且,刀疤也曾經幫過他不少小忙。
但是,要讓他在這種本來就很隱晦的事情裡,強行插一槓子的話,說實話,刀疤還沒那麼大的面子。
楚雲飛略微沉吟一下,「算了,小刀,你把那些人的行蹤打聽一下,我還不如直接幫你處理呢。」
刀疤就等著這話呢,馬上拿出了手機,吩咐了下去,竟是一刻都不想多等。
這也怨不得他沉不住氣,實在是這幾個東歐人,太讓他頭疼了,動又動不得,殺也沒法殺,可要是不管,還是不行。
他是能出手滅掉這幾個人,可王警督想的是隨便毒打對方一頓,把錢要回來就完了,這樣的要求,實在是超出了刀疤的能力。
不是他沒法打人和勒索錢財,而是對著這種市政府高度關照的人,刀疤怎麼也輕易地下手?
他最近的計劃,就是自己出點錢賠償那女孩,這點血他是放得起的,然後,找個借口打那廝一頓就好,只是,想到自己出了錢,還不敢讓王警督知道,他這心裡,當然會非常不自然。
飛哥既然這樣撞了上來,刀疤就順理成章地想到了這事,反正,以飛哥的背景,把那幫人全部幹掉,大概也出不了什麼紙漏吧?
命令是吩咐下去了,可刀疤手下的小弟們,消息遲遲傳不過來,讓他不由得大為光火,隔一陣就打個電話罵罵人。這麼拖拖拉拉地就到了下午五A琴頭撼彝瘴聲趣雲飛只能起身走人了,沒辦法,家裡還有人等著一起吃飯呢。
刀疤可不想就這麼放了飛哥離開,「好久沒在一塊吃飯了,二靈也回了先陽,要不這樣吧,飛哥,找個地方,一起喝兩杯吧?」
他這邀請,楚雲飛可明白是怎麼回事,二靈跟刀疤走得比較近,嘴上也沒什麼把門的,整天就是誇耀刀疤怎麼怎麼夠意思,請了飯還請唱歌請小姐。
難得的是,內海的野班子模特、俄羅斯小姐,二靈都享用過,嘴上時不時地就要蹦出幾句感慨。
「算了,」楚雲飛搖搖頭,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家裡還有五個女人等著我回家去吃飯呢。」
連上趙嬸的話,他的別墅裡,確實是有五個女人。
刀疤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了,我知道,飛哥你跟劉善一樣,眼光高著呢,不過……」
他的不過還沒說完,手機就響。
經過一下午的調查,刀疤的人終於打聽出點東西,那幾個東歐人,似乎去了首京,現在他們內海的辦公室裡,只有幾個中方的臨時僱員。
這絕對是個壞消息,禍不單行,下午刀疤的人無意中得知,內海電表廠的馮禎總經理,遭遇離奇車禍,雙腿被截肢。
馮總經理把這帳算到了恆遠公司的頭上,發出了報復的叫囂。
不過,楚雲飛把這當作一個好消息,既然對方決定報復,那麼,他顯然就有了一些合適的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