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實驗群體,還是要從動物身上說起。
既然那些動物如此不給面子,前仆後繼地橫死,楚雲飛索性橫下心來,多做了幾回實驗,然後很偶然地發現:兔子的紫色能量,就是負責思考的那種,如果同亮白能量相配合的話,他居然能知道兔子的想法。
第一隻兔子在想:蘿蔔纓子,沒有蘿蔔好吃-
這個技巧,不知道是不是能用到人身上』
想到這個,他再聯想到曾經想用犯人做實驗,那這個目標群體,就明白地出現在他的計劃中了。
監獄裡的犯人,他不合適去做實驗,可那麼多潛逃犯,偷偷抓來總是不妨事的吧』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找出這些在逃犯出來。
用紫色加白色的生命能量』通過分析別人的思維來判斷』不行,這麼做不合適一
對兔子這麼做,自然沒事,可要對人這麼做,萬一把人弄傻了怎麼辦』
而且,在人群裡挨個過濾下來,大概在逃犯沒找到一個,他自己就得先累趴下了。
不過,既然用在逃犯做實驗,不會讓他產生內疚,那這個目標群體就這麼定了,無非就是換個辦法找人出來而己,他缺的是思路,並不是手段。
仔細回想了一陣,他決定去拜訪一下粱志宇,這傢伙是警察,應該知道在人群中怎麼甄別犯罪嫌疑人的。
想到這裡,他把頭探出來,「粱繹,你進來一下,有事找你。」
粱繹正在同索菲婭下圍棋,兩人都是臭棋簍子,不過,圍棋這東西,精通不易,學起來卻是不難,臭到一起,也能下個不亦樂乎。
聽見楚雲飛說話,粱繹拉了索菲婭的手,一塊走了進來,「什麼事』」
聽到楚雲飛想帶自己去看哥哥,粱繹的臉登時就沉了下來,「要去你去吧,我可不想見他。」
看到粱繹沒興趣,索菲婭的興致也少了幾分,楚雲飛感覺到了,笑著搖搖頭,「算了,我自己去吧,對了……晚上繼續吃紅燒兔肉行不行』」
粱志宇不是成樹國,是正規警察學校畢業的,他還真的知道一些,從舉止、眼神以及穿著打扮上,怎麼樣判斷一個人是否可疑。
比如說,一個心懷鬼胎的人,一般是不敢同大多數人對視的,尤其是警察,就算心理素質再好的犯罪分子,也是盡量避免雙方對視。
哪怕對視,眼神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傳送窗口,如果能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發現一些壓抑不住的惶恐的。
至於行為舉止和穿著,也是同樣,犯罪分子總是會藉著一些似乎不經意的動作,來避免受到別人注意,同時會利用衣物盡量掩飾自己的面孔或者有標記的身體部位。
這東西說難不難,說容易倒也未必,楚雲飛以擅長走神而著稱,平時不太注意這些情況,聽得倒是連連點頭。粱志宇隨便介紹了幾句之後,想起這個楚總難得來找自己一趟,終於又打電話給自己以前的實習教官,想讓教官再給點內部資料。
據他介紹,這教官非常有名氣,他甚至指導過邊境口岸駐防的武警和部隊,經他訓練過的警察和士兵,大多數都跟長了#215;光眼一般。
拿上資料後,楚雲飛自己也沒怎麼細看,粗粗翻看一遍,就把這些東西統統塞給了楊永嘉,「永嘉,我還忙呢,你和強峰去火車站、汽車站、集貿市場、建築工地什麼的轉轉去,看看能不能弄幾個逃犯回來。」
弄幾個逃犯回來』楊永嘉登時就有點傻眼了,沒錯,他知道飛哥現在正在忙著大事,一件很重要的大事,沒空做很多小事。
可是讓他去抓逃犯,這樣的小事,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公車、地鐵或者商場裡隨便轉轉,逮倆小偷,似乎還有那麼些可能,說起逃犯,中國哪裡來的那麼多逃犯』
「飛哥,要幾個就夠了』」
「幾個』」楚雲飛眉頭皺皺,細細盤算一下,「多點好吧,怎麼也得二十來個,最好是死刑犯那種。」
死刑犯那種』楊永嘉心裡哀嚎一聲,你還要二十來個』「飛哥,你弄這麼多死刑犯做什麼#39;」
「做實驗啊,」楚雲飛奇怪地看了永嘉一眼,腦子裡又開始計算能量的排列組合方式,在自己人面前,他確實習慣走神。
一邊盤算,他一邊心不在焉地補充著,「用動物做實驗,太能死了,沒辦法,找些活人吧。」
楊永嘉最近整天雞啊魚啊兔子啊什麼的吃著,自然知道這些原料是從哪裡來的,這樣的回答,雖然讓他驚訝于飛哥的殘忍,可倒也沒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真要是這樣的話,飛哥,你去找找刀疤,沒準他那裡會有合適的人選呢。」
刀疤』楚雲飛奇怪地看了楊永嘉一眼,皺著眉頭點點頭,「嗯,不錯,他能找到炮手——
不過,咱不用抓他找的亡命,他總有些對頭的吧』嗯,這個建議不錯……暈,我明白了,永嘉你是怕找不到這麼多殺人犯吧』」
楊永嘉點點頭,肯定了飛哥的問題,順便提出了新的建議,「要不,再找找那些私人偵探社,他們那裡,沒準也有什麼線索。」
私人偵探社,內海新興起的一個行業,不過,由於其合法性沒有得到充分的肯定,這樣的公司,大多是處於半公開狀態。
沒有那些辦假證的神秘,但也不遑多讓,大約跟小姐出台的緩別類似,只要願意,總能找得到的。
可這樣的偵探社,一般接受的委託,不過是尋個人或者寵物,要不就是調查婚外戀之類的這種民事糾紛,還有就是一些定制的經濟咨詢,比如說:幫買房者查詢指定房地產公司的信譽、能不能辦理房產證、以及樓盤的真實資源情況等。
再次見到刀疤,刀疤對他的恭敬又增添了許多,楚雲飛並不知道,這是由於劉善在背後掀了他的底牌。聽到飛哥要找炮手的麻煩,刀疤一時有點手足無措,他的情況,實在跟楚雲飛的現狀有點類似:由於勢力過於強橫,根本沒有那種需要置之死地而後快的仇家-
當然,刀疤歷年來積累下來的仇家,也是不少的,只是,那種仇家的性質,類似於楚雲飛與馮禎的關係,恩怨是有的,但矛盾並不是很大,目前也並不合適尋仇。
仔細尋思半天,刀疤還是壯起膽子,問了出來,「飛哥,你要抓這麼多炮手做什麼#39;」
「練功,」楚雲飛沒再多解釋,「怎麼,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刀疤左思右想,終於咬咬牙,說出一樁大事來,「這個……飛哥,你說外國人行不行』要行的話,我倒是有門路。」
外國人』楚雲飛聽得有點傻眼,難道,刀疤這傢伙真的跟國外的殺手有聯繫』
想到這個,他忽然間恍然大悟,隱隱然居然興奮了起來,「是日本的山口組麼』少指頭的』這個……沒問題。」
山口組,日本第一大黑社會社團,成員有三四萬人,由於在日本,黑社會可以合法地存在,所以這個組織廣為人知。
據說山口組社團成員都是九指,每個會員正式入會之前,都要切斷自己一隻手上的小拇指來表示自己的忠誠。
楚雲飛接觸的黑道人物比較多,對這個組織有一些瞭解,起碼他知道,山口組並不像傳言中說的那麼無害。
河東省像吳老狼那種,因為犯事而混跡虹空或者蓮島的混混著實有那麼幾個,據這些人所說,這兩地甚至加上台灣省,日本黑幫的勢力,己經滲透進去了,其中又以台灣尤為嚴重些。
日本黑幫並不是那種單純地打打殺殺的混混,因為在日本,黑幫是合法組織,他們的觸角涉及社會的各個領域:金融、政治、娛樂、貿易等方方面面。
近年來,由於大陸的經濟發展極為迅速,而海外游資也有不少進入了中國,隨著這陣潮流,大家都相信,日本的黑幫,己經悄悄開始滲透進來了。
之所以說是悄悄,是因為目前日本黑幫並沒有在大陸掀起什麼風雨,到來的成員,大多都是有合法身份的商人之類。
山口組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相反,他們一旦發力,是相當殘忍歹毒的,以台灣黑幫為例,就算他們在本土勢力強大,但在日本黑幫面前,也只有聞風而逃的份。
刀疤卻是被這話嚇了一跳,他既然在內海這一等一的大都市討生活,自然聽說過山口組的厲害,只是,他說的事情,跟這個根本不搭界。
「不是,不是山口組,」他連連搖頭,「我是聽雷子說,最近從東歐那邊,來了幾幫人,有詐騙的、有盜竊的……還有搶劫的呢,不過搶劫的己經被抓了。」
楚雲飛登時就有點失望了,因為成樹國和劉寧的熏陶,他本來就對日本人有點成見,最近由於勤於練功,某些回憶就被揪了出來。
上上一世,他就是作為士兵,在抗日戰場上被日本飛機打死的,同他一起狙擊的戰友叫黑蛋,這個夢在他參軍前就出現了(詳情見《簡單慾望》第五章)。